第14章 拉去枪毙

“别慌。”靳舟淡定地竖起手掌,“你说说怎么回事,我帮你分析分析。”

“不了不了。”小武连忙摆了摆手,一副敬而远之的模样,“女人跟男人不一样,靳哥你那套理论还是用在男人身上吧。”

靳舟心说他也想用,关键是他没人用啊。

傍晚早早关店,靳舟把小武带去路边摊喝酒,这小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搞得靳舟自责不已。

“靳哥,你老实跟我说,”小武喝了好几瓶啤酒,口齿不清地打着酒嗝,“你是不是从来都是只走肾不走心?”

“净瞎说。”靳舟抖了抖烟灰,表情沧桑地放空视线,“你哥我是不走肾只走心。”

“那你说说,”小武紧追着问,“你对谁走过心?”

靳舟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斯斯文文的人影,他看了看时间,灭掉了手中只抽了半截的香烟。

“我就知道你说不出来。”小武见靳舟没有回答,像是抓住了证据似的,“兄弟们都知道你花心,你就别装了你。”

靳舟不禁觉得奇怪,他只是宝贝儿多而已,怎么就成花心了?

把小武送回修车店附近的出租屋里,靳舟没有回家,而是慢悠悠地溜达到了法院附近。

他不介意在杨时屿面前意暴露他知道杨时屿住在法院边儿上,但有一点他没敢让杨时屿知道,那就是他甚至清楚杨时屿住在几栋几号。

大概也是某次喝酒归来,他在路上偶然看到杨时屿在便利店买东西,便鬼使神差地尾随了一路。

杨时屿住在老小区,没有安装电梯,楼道里的人上上下下,楼道外的人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其他家住户的家门都是普普通通的钥匙锁,唯有杨时屿把家门换成了智能电子锁,像是生怕有小偷撬他家家门似的。

靳舟还记得当时他在杨时屿家门前站了一阵,犹豫要不要搞一出恶作剧——猛地敲门,然后溜掉。

后面还是觉得太幼稚,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靳舟又来到了杨时屿的家门前。

昨夜雨中分别,他对杨时屿说的那些话多少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所以他已经无所谓暴露不暴露,反正他今天没心情被杨时屿挂电话,就算杨时屿知道他偷偷摸摸尾随又如何?

“梆梆梆。”

靳舟拍响了杨时屿家的大门。

等了一阵,门里没反应,靳舟又拍了拍。

这次门里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以及杨时屿的声音:“谁?”

靳舟:“我,靳舟。”

亮着微光的猫眼暗了一瞬,下一秒,电子锁响起开锁的声音。杨时屿打开一条门缝,皱眉看着靳舟问:“你怎么在这里?”

靳舟也是没想到,他来得竟然这么是时候。

杨时屿浑身上下只裹了一条浴巾,发梢上还有水珠在滴落,双眼应是没有戴眼镜的缘故,微微眯着,覆盖着一层朦胧的雾气。

“哇喔。”靳舟忍不住在心里吹起了口哨,“你什么时候还练出了腹肌?”

杨时屿的肌肉线条非常匀称,没有紧绷的感觉,流畅得恰到好处。靳舟的眼神贪婪地扫过杨时屿的每一寸肌肤,皮一皮的念头又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仿佛有个小恶魔在他耳边说,不皮不是真男人。

杨时屿显然不喜欢靳舟赤裸裸的眼神,肩膀一动,作势便要关门。

靳舟哪会舍得这般美景,几乎是下意识地,先用脚卡进门缝,再用手撑住门板,动作一气呵成地推开了大门。

“靳舟。”杨时屿低沉呵斥了一句,但也没把人赶走,只是微微恼火地关上了大门。

“帽子没干,改天还你。”靳舟打量了一眼客厅,又看向身旁的杨时屿,“拖鞋呢?”

杨时屿站着没动:“你来做什么?”

靳舟莞尔一笑:“听说你今天去了南部监狱。”

杨时屿皱眉盯了靳舟一阵,最后没辙似的呼出一口气,微微弯腰打开了鞋柜。

靳舟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又不眼瞎,手也没断,他会不知道自己从鞋柜里拿拖鞋?

“你这里沾了东西。”靳舟说着就把魔爪伸向了杨时屿的浴巾,谁知杨时屿的防备心不是一点半点的强,他的手指才刚碰上浴巾,杨时屿便逮住了他的手腕。

“不用你管。”杨时屿用另一只手拿出一双拖鞋,扔到靳舟跟前,关上了鞋柜。

“在你背后,你看不到。”靳舟又张开五指,朝杨时屿的屁股袭去。

眼看着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凸起的弧线,杨时屿突然微微侧身,一手拽着靳舟的手腕,一手按住他的后背,顺势把他推到了一旁的白墙上。

撞击来得猝不及防,靳舟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撑在胸前用作缓冲,然而他才刚从墙上反弹回去一点,身后的杨时屿又整个人压上来,把他按在了墙上。

“不想被赶走,就给我老实点。”杨时屿的前胸贴着靳舟的后背,两人中间夹着靳舟反折的胳膊。

靳舟自然不会老实,挣扎着想要抽回胳膊,但这时杨时屿又用右腿卡入他的双腿间,让他彻底没了挣扎的余地。

“行。”靳舟嘴上服了软,但手上却不甘心地用指尖蹭了蹭杨时屿的腹部。

由于侧脸贴在墙上,靳舟只能瞥见杨时屿半个脑袋,不过在他指尖使坏的时候,他能清楚地感到杨时屿的腹部轻颤了两下。

下一秒,胳膊被折得更加厉害,靳舟终于忍受不住:“嘶,疼疼疼,给我松手!”

“老实了吗?”杨时屿抵在靳舟的耳后问。

“老实了。”男子汉能屈能伸,靳舟不介意一时服软,反正下次再找回来便是。

杨时屿总算松开了靳舟,语调平平地问道:“你喝了酒?”

刚才两人离得很近,杨时屿能闻到靳舟身上的烟酒味也不奇怪。

靳舟揉着酸疼的肩膀,随口说道:“是啊,刚从宝贝儿那里过来。”

杨时屿冷着脸朝卧室的方向走去,不过他才刚迈出一步,令两人都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兴许是跟靳舟胡闹,没注意浴巾的松紧,白色布片从杨时屿的腰间滑落,尽管他迅速按住了一部分,但浴巾已经松开,里面的景色全都露了出来。

靳舟的嘴角忽地上扬,然后又瞬间僵住。

“你浴巾下面还穿了内裤?”靳舟就像见到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一样,义愤填膺地说道,“你这种人是会被拉出去枪毙的!”

杨时屿淡淡扫了靳舟一眼,重新裹好浴巾走到了卧室里。

他没有关上门,显然是内裤已经被看到,也懒得再注意隐私,就那么在靳舟的偷瞄下套上了短袖和长裤。

靳舟没劲地“啧”了一声,果然是黑色内裤,还是平角的那种,一点也不色情。

他自来熟地瘫在沙发上,朝着卧室里问:“没有水喝吗?”

杨时屿从卧室里出来,戴上了他常用的那副金框眼镜,他在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扔到靳舟身上:“为什么过来?”

靳舟的胸口被砸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么不温柔,没人要知道吗?”

话虽如此,靳舟看着那金色的防滑链在杨时屿的耳后晃来晃去,又晃得他莫名心痒,想要使坏把那副眼镜给摘下来。

当然,也就想一想,今日皮的份额已经用尽,再皮恐怕真的会被杨时屿揍一顿。

“你怎么会亲自去监狱?”靳舟不再东拉西扯,说起了正事,“不暗中调查了吗?”

杨时屿只能以法官的身份去监狱调查,那这件事就彻底摆在了明面上,所有人都会知道杨时屿在关注这件事。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去监狱?”杨时屿在单人位沙发坐下,不答反问。

“我蹲里面的兄弟多着呢。”这话听起来很真,但其实是靳舟在胡诌。有他看着,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犯的事顶多就是行政拘留,还从来没有谁被抓去蹲局子。

然而杨时屿显然信了这话,掩盖不住地头疼:“靳舟,你到底知不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靳舟乐了:“你还好意思说?”

每次提到这事,杨时屿都会莫名变得没底气,他皱着眉头抿了抿嘴唇,不再接话。

“是不是警方那边有进展?”靳舟继续问。

他故意把王大荣留给了警方,今天杨时屿就有了新动作,很显然,背后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杨时屿没有回答,在靳舟的预料之中。他又问:“歪哥?”

这次杨时屿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跳动了一下,被靳舟精准地捕捉到了。

“我就知道。”靳舟笑了笑。

在靳舟暴露身份之前,王大荣以为他是“歪哥”派来的人,当时靳舟没有注意,随口问了一句“歪哥是谁”。

现在想来,王大荣后面声称没有欠人的钱,却又承认有人在找他麻烦,因此可以推测出,找他麻烦的人就是歪哥。

或者说得再直白一点,追杀王大荣的人就是歪哥。

歪哥显然是道上混的人,杨时屿没有人脉,调查起来应该很是困难,所以他才会公开身份,去监狱调查王大荣的女友,估计也是为了查找歪哥的线索。

而靳舟今天之所以找上杨时屿,就是为了看他听到歪哥时的反应,毕竟在电话里可看不到他的表情。

目的已经达到,靳舟不再继续追问一些明知杨时屿不会回答的问题。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换上轻松的语气说:“你家挺干净啊。”

杨时屿应是知道靳舟看穿了他想隐瞒的事,没法像靳舟那样放松下来,仍然紧皱着眉头。

“房间整洁没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ay。”靳舟看了一圈收回视线,没个正经地看着杨时屿问,“杨时屿,你是gay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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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时屿:这次一定不能再被看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