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张弛没有说话,眼中多了一丝邪气。
“你来我这里,有何打算?”梅淳华见少年不语,不由再次问道。
“当好一个纨绔呀!反正在你这里有吃有喝,又有花不完的钱,我知道你有这个实力。”少年说着,不由嘿嘿一笑!
“这样也好,我梅淳华无后,养一个纨绔我还是能胜任的!”
俩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似的,话语到此就结束了。
别看这位君无邪公主一开始对张弛喊打喊杀,却没想到一回到府里,这位公主竟然偃旗息鼓。仿佛什么事情没发生一样,对张弛好吃好招待。
也不知这梅淳华是如何解释这私生子之事的,反正张弛是十分佩服这位便宜舅舅,真是驭妻有术啊!
他坐在自己富丽堂皇的屋子里,不时有小厮进来忙进忙出。安排上香汤沐浴,又美美地吃上一顿大餐,这才舒舒服服地躺在宽敞的大床上,安安静静的闭上眼睛。
这大半年的颠沛流离,这样舒适的日子,又再次回来。竟然让他有些不适应。
躺在床上许久,才慢慢沉入了梦乡。梦中竟听到了朗朗的读书声,一遍又一遍的传来。
那读书声像极了父亲张淼的声音,他竖起耳朵倾听,“子曰:默而识之,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何有于我哉!”
张弛不由疑惑,他记得清清楚楚,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之时,就听到过父亲断断续续的读过这段《论语》。
然而就在此时,画面一转。一岁的他被父亲带到了山上,被绑在一个木桩上。
到了此时张弛不由笑了起来,这还是他那无能的父亲,用他做饵,想要猎得一些食物。
再次经历这些,它竟然完全没有当初的恐惧,而是安安静静的认着父亲胡为!似是在怀念一般,眼泪竟然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父亲、父亲!”在梦中张弛不断的喃喃自语着,泪水顺着眼角不断地滚落。
然而就在此时,一双凌厉的眼睛向她直射过来。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就见一只大虎猛然向他扑来。他兴奋地张开双臂,一下子接住了猛虎。
哪知脖颈处一阵刺痛传来,这一惊非同小可,猛然清醒过来。伸手一掌狠狠的拍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一阵惨叫声传来。紧接着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在地板上不断传来。然后啪的一声,归为沉寂!
张弛猛然坐起身子,伸手一摸自己的脖颈处,竟然湿答答的。再一看手指,殷红一片。
抬头一看木质地板上,竟然有一只黑色的巨犬倒在墙脚处一动不动。
卧室里发出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一个仆妇上来查看。张弛不由微微一笑,看来自己触动了某个人的神经,公主看似云淡风轻,却没有想到会暗中下毒手。
他翻身下床,拿起桌子旁边的铜镜,仔仔细细的看着脖颈处,一排血肉模糊的牙印。
“这也太狠了吧,现在这个地方可没有狂犬疫苗,若是得了狂犬病,可是了不得。”
张弛不由十分苦恼,伸手一连数点,点中了脖颈处的几处血脉,然后伸手将上面的鲜血挤出,又从怀里掏出药粉撒了上去,这才安心了不少。
张弛等了许久,依旧不见有人来收拾,于是便也不在意。他一伸手将那只死狗从地板上拖了起来,转身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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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公主君无邪,坐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还不断地向外张望。
“公主,办妥了!”
一个小丫鬟,穿着天青色的裙袄,梳着双丫髻,头上插着刚刚得到的金钗,偷偷摸摸地溜了进来。
“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别让驸马知道。”君无邪抬起美眸向外望去,天已然大亮!
“公主放心!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只要是人死了,还不是我们说什么是什么?”小丫环瞪大着眼睛,那眼神里竟然带着一丝狠绝。
君无邪抬头望了望天,天色已然大亮。然而就在此时,就听到一阵哄闹声。
她猛然坐了起来,抬起雪白的手指,“我们去看看,给这小杂种收尸去!”
于是这位公主带着一群丫环仆妇,浩浩荡荡的向前院走去。
“公主不好了!有人一大早起在院子里放火,这该如何是好呀?”
而就在此时,一名洒扫院子的仆妇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竟然在那里瑟瑟发抖。
“你说什么?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院子里放火!我们先看看去!”
君无邪压下心中的焦急,缓步向前院走去!
只见一群人围在一个火堆旁,架着铁架子,用木头串着一条狗腿在那里烧烤。而本该被大狗咬死的张弛,竟然一边烤着肉,还一边哼着歌。
“你在这里干什么?”公主君无邪看着这条狗腿,一下子不淡定了。
“烤狗肉啊!您老人家没吃过吧?我让您尝尝鲜!”张弛一见来人,不由咧嘴一笑。
他和君家的人可真是不对付,无论是君无恙、君无缺还是这个君无邪似乎都无法好好相处。
“你、你哪里来的狗肉?”君无邪心里颤抖了,他养了这条大狗,费了多少心力,竟然就这样死在了这少年的手里。
“公主你说奇怪不奇怪?昨天晚上我梦见一只猛虎向我扑来,我伸手一挡,就将他拍到了墙上。结果早上起来一看,好家伙竟然是一条巨型恶犬,你说我是不是赚了?”
张弛一边说着,一边从手上扯下一块狗肉向公主递了过去,脸上带着无邪的笑容。
公主气得脸色发青,却一句话也发不出来。
“你可知闯了大祸啦,这条大狗是公主的爱犬,你竟然将他杀死!来人哪!将这恶徒拖下去,往死了打!”这时一个四十多岁仆妇走了上来,咬牙切齿地指着张弛,然后一招手,后面立刻扑上来三四个大汉。
张弛邪魅一笑,缓缓地将手中的狗肉往架子上一放。
“你可知我是谁?竟然敢在我面前放肆?”
“管你是谁,不过是驸马爷在外面生的野种罢了,也敢在我们公主面前嚣张?”那仆妇双手叉腰,恶狠狠地再次吩咐来人!
张弛看了一眼众人,眼中邪光一闪!
张弛轮起手掌,狠狠地甩了上去。只听啪的一声,世界一下子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