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吱的配字也是相当炸裂的。
宇宙无敌霹雳美:
蝴蝶谷,观樱花。会佳人,见美照。
[照片]
江池燃:语文水平令人发指
唐清:怎么改发九宫格了
云昼:吱吱好美!!
任民豪:女侠,有点东西啊
舅母:越来越漂亮了/玫瑰花//玫瑰花/
…
谢斯年:谁拍的?
叶吱一个个回复,江池燃是大便,唐清是比耶的表情,云昼则是两个爱心。
任民豪回了三个玫瑰花,对于赞赏的亲戚则一概回复“爱xx/嘴唇//玫瑰花/”。
而谢斯年这傻帽,叶吱想了想回:一个长相极其丑陋的人拍的。
不到一分钟,谢斯年回复了六个点。
叶吱窝在沙发上笑,吃着草莓。
于玫樊刚洗完澡,一屁股陷在沙发上:“你作业写完没?”
叶吱:“快了。”
于玫樊哪里信,这周都在外面玩,叶吱哪里有时间写作业?
于是她又问:“快了是多少?”
叶吱突然觉得这草莓挺酸。
她咽下,揪着眉:“我现在去写。”
叶吱穿着单薄的睡衣,这个年纪的女生大多消化都不错,比如叶吱。平常也没见她少吃,但就是长不了几两肉,还成天喊着减肥减肥。
平常穿着校服不明显,这会儿穿着领子撇外的睡衣,那锁骨明显的能放上一排硬币。
于玫樊暗自想,明天炖个鸡,给孩子们养养身子。
叶吱抱着iPad回了房间,一关门便趴在床上,开始给谢斯年发消息。
-谢同学,在忙吗?
-有事?
谢斯年的回复极为冷淡,叶吱燥热的心猝不及防地被冰块“叮”了一下。
但仔细想想,谢斯年这样也不是没原因的,叶吱但凡周天晚上找谢斯年,除了借作业抄,也没别的事了。
这么想着,叶吱多了几分热情。
-斯年,想姐姐了没?
-?
-我想你了^^
-要哪一科?
果然很上道。
叶吱还非得装。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只是单纯的想你了,你居然想法这么邪恶。
-哦
-?
这回轮到她发问号了。
-哪一科?
-一分钟,过时不候。
叶吱终于知道霸道总裁为什么这么讨人喜欢了,就谢斯年这样的霸道总裁,换谁不喜欢?
要不是知道谢斯年什么鸟样,叶吱绝对一哭二闹三上吊,嚷着要嫁给他。
她嘿嘿地笑,回了两个字。
-全部
-全部?
-对的谢同学,全部。
谢斯年发了条语音来,叶吱生怕隔墙有耳,按到最小声放在耳边听。
谢斯年幽怨的声音传来:“叶吱,你还要不要脸?”
叶吱发了几个合十的表情。
-聆听教诲,愿君给答案。
-……
这么磨蹭下去,代价只有明早的“奋笔疾书”。
叶吱看着六个点的沉默,想也没想打了个视频过去。
那边似乎已经料到,三秒不到便接了。
谢斯年坐在椅子上,明亮的灯照射下,衬得他皮肤发白。
他似乎刚洗过头,吹的半干,但还是软塌塌的。
镜头一阵晃动,谢斯年把手机安在架子上,叶吱才看清他在干什么。
学霸就是学霸,作业做完了还知道给自己额外布置作业。
谢斯年面前一沓试卷,叶吱没来由的不好意思。毕竟她一个字儿都没动,还躺在床上。
但这不好意思只持续了两秒,叶吱便厚颜无耻道:“斯年弟弟…”
谢斯年耷着眼皮,全身心投入在做题里,闻言只回复了两个字,沉默。
沉默代表了他无数的代名词。
仿佛这通视频电话是虚幻的,他完全没接叶吱的电话,这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和他的宝贝卷子。
叶吱无奈:“我下周一定自己写。”
谢斯年的耳朵动了一下,头不抬:“你上次也这么说。”
叶吱:“那都是上学期的事情了。”
谢斯年:“……”
“你也知道刚开学?”谢斯年放下笔,双手交叉撑在桌面上,深邃的眸子就这么盯着叶吱看。
“叶吱,高二了。”
叶吱恍惚。
谢斯年镜头里的她是活的,可谢斯年在她看来又何尝不是?
那些长辈们说出的,让她觉得不中听,倍感压力的话在谢斯年说来,效果是不同的。
因为太过熟悉,她能准确捕捉谢斯年每句话的含义。
虽只是短短几个字,可叶吱明白,谢斯年想说的不止这些。
她罕见的沉默,嘟哝:“你不给我抄就算了。”
说罢,啪嗒把视频挂断。
叶吱把iPad丢一旁,拽了个枕头闷着。
她心里泛起丁点儿涟漪,谢斯年的行为让她分外不爽。
难道这世界上除了读书没有别的捷径吗?
这世上所有人都会读书吗?
读书只是便利的捷径而已,又不是不读书人就会死亡。
她脑子乱糟糟的。
她想起于玫樊的话,于玫樊曾骄傲地夸过她。
于玫樊说她是会读书的,只是不爱读书。
如果脑子不灵光,也不可能考上盛北。尽管叶吱一直在说是谢斯年的帮忙,但不可否认的是她那段时间就差没把书读烂了。
中考她熬过来了,但高考呢?
叶吱怪羡慕谢斯年的,做事有条理,明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自律,是她没有的。
人生在世,活一遭不容易。
青春就这几年,等老了再玩就没感觉了。
她一直拿这话同自己说,也只是自己给自己一个懒惰的理由罢了。
“叮咚”。
ipad响了。
叶吱毫无眷念地拿过iPad,是谢斯年。
她涣散地看了眼视频通话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了。
谢斯年大概是看到十分钟了她还没找他,所以慰问一句。
-哭了?
“……”
哭个屁!
叶吱鼻子泛酸,按下语音键:“谢斯年,我有这么脆弱吗?”
-有。
-爱哭鬼。
叶吱笑了。
“这话明明是我对你说的好不好?”
小时候的谢斯年很爱哭,谢鹏忙,有时半个月不着家,谢斯年想爸爸了就哭。
明明那时候叶韦民也常不在家,叶吱就比他收敛得多了。小时候没那么“针锋相对”的时候,小叶吱还会抱着小谢斯年,柔声地安抚他,让他别哭。
再大了几岁,谢斯年一哭叶吱就做鬼脸,嘴还不停:“谢斯年,爱哭鬼。羞羞皮,爱哭鬼……”
再大一点,上了初中谢斯年就不哭了。
但叶吱那时候学会了哭鼻子,每当她眼泪一掉就能看到谢斯年无可奈何的表情,别提多爽了。
谢斯年说,叶吱最大的武器就是眼泪。一掉眼泪,就没人拿她有办法。
叶吱却觉得,眼泪只对家人和谢斯年有用。
这会儿突然被他提及陈年旧事,叶吱是一点情绪也没有了。
她豁然开朗,跳下床拉开椅子坐下。
靠在椅子上,叶吱开始翻找作业。
刚开学,作业其实不多。只是她不愿意动脑子去做而已。
晚上九点,她开了灯开始写作业,一直到十一点。
写完作业,叶吱的手也酸了,脑子用过度了。
再次靠在椅子上,脚搭在桌上。
叶吱拍了张写完的作业发给谢斯年。
-牛逼吧?
谢斯年还没睡,估计还在刷题,抽空回了两个字“厉害”。
叶吱小声“切”了声,自顾自地嘟哝“我不厉害谁厉害”。
末了,她懒得搭理谢斯年,拿着手机窝回床上,侧着身子开始刷视频。
十二点,谢斯年终于写完手上的卷子,再度打开叶吱发来的图片,双指放大。
两分钟后:
-最上面那张卷子,第九题答案错了,选A。
这条消息似沉落大海,再没收到对方的回复。
翌日起床,叶吱看到他的消息,随手改了答案。
谢斯年的答案一定是最正确的答案。
洗漱,吃饭。
谢斯年已经在楼下等她了。
叶吱心情颇好地坐在后座,迎着春风。
她突兀地开口:“谢斯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谢斯年顿了几秒,似乎在想:“什么?”
“啊我的春天啊,我伟大又平凡的春天,你带给我宽容和快乐。”
“…”
谢斯年笑了:“傻子。”
谢斯年问道:“春天怎么带来宽容?”
叶吱较真道:“那永远有多远?”
无解的词,无解的人。
谢斯年煞有其事地嗯声:“你喜欢就好。”
叶吱不满道:“你不问我作词人是谁吗?”
“是你。”
叶吱扬眉:“对,是我。”
词汇匮乏,无法言喻。
但热爱生活,享受当下。
无论春夏秋冬,四季都能快乐的人不多。
人终有一死,死前的一秒或多或少都是关乎后悔。
而叶吱现在做的就是让自己不后悔。
青春就要有青春的样子。
活力,快乐或是难过。
尝过酸甜苦辣,才是人生。
“谢斯年,我昨天作业都是自己做的哦。”
“嗯,知道。”
“你不夸夸我啊?”
“这也要夸?”
“……”
“厉害。”谢斯年不走心道,“这样可以吗?”
“不太可以。”
“你那题错的改回来没?”
“一早就改了。”
“那就好。”
知错就改,好孩子行为。
这春风有点儿冷了,叶吱靠在谢斯年背上躲风。
“谢斯年,你骑慢点儿。”
“快迟到了。”谢斯年淡道。
“冷”字被叶吱吞了回去,她干巴巴道:“哦,那你快点吧。”
青春嘛,就是要和时间赛跑的。
谁的青春不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