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索尼娅默默地目送卡利古拉下。
老贵族 (始终抱有希望)他会生病吗,卡索尼娅?
卡索尼娅 (仇恨地注视他)不会的,我的美人儿。然而,这个人夜里只睡两个钟头,余下的时间躺不住,就在他宫殿的走廊里游荡,这是你所不知道的。从半夜到太阳重新升起,在这死寂的几个时辰里,这个人究竟在考虑什么,这是你所不知道的,也是你从来没有想过的。生病?不,他没有病,除非你给他心灵上的累累溃疡起个名称,发明出药物。
舍雷亚 (仿佛受了感动)你说得对,卡索尼娅。我们不是不知道卡伊乌斯……
卡索尼娅 (话语更快地)对,你们不是不知道。但是,同一切毫无心肝的人一样,你们容不得心肠太好的人。心肠太好!这就妨碍你们了,对不对?于是,你们就说这是一种病:迂腐的人便有了理,得意扬扬了。(改换口气)舍雷亚,难道你懂得爱吗?
舍雷亚 我们都上了年纪,卡索尼娅,因此学不会了。况且,卡利古拉也不见得给我们时间。
卡索尼娅 (平静下来)这倒是。(坐下)我差点儿把卡利古拉吩咐的事给忘了。要知道,今天是艺术日。
老贵族 是根据历书吗?
卡索尼娅 不,是卡利古拉的意思。他召集了几名诗人,由他命题即席赋诗。他希望你们中间的诗人要专程助兴,还特地指定年轻的西皮翁和梅泰卢斯参加。
梅泰卢斯 可是,我们毫无准备。
卡索尼娅 (仿佛没有听见,语调平淡地)自然要有奖赏了,也有惩罚。(众人退缩半步)我可以把底儿交给你们,惩罚不太重。
卡利古拉上,他的表情越发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