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来到坤宁宫之时,大家果然已经都到了。遥遥地隔着珠帘一看,魏昭坐在首位正中央,其旁是王皇后。
下面右边第一个座位空着,想来便是为她留的了,剩下的依次按照品级位分坐着十来个妃嫔。
屋中肃穆,那魏昭身子微斜,一只手臂搭在椅旁,正低头摸着手上的玉扳指,瞧起来却是有些不耐烦了,这时听得屋外太监的通报之声,抬了眼。
屋中其它众人也都是齐齐地朝着门口望去。
珠帘相碰,宫女为那婉贵妃掀开帘子,旋即,众人便觉眼前一亮,那明媚妖娆地小人儿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婉婉从容不迫,嘴角带笑,款步珊珊,风娇水媚地过来,瞧见魏昭便更扬了唇,艳冶柔媚,眼睛都没离开过他,人也径直朝他去了,更是,就立在了他的身前。
魏昭早已坐直了身子,看那小美人儿过来,很是自然地拉住了她的手。
“怎么才来?”
婉婉本没敢那么放肆,距离魏昭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但眼下一见他拉她,当即便暧昧地,更靠了过去,语声娇娇,“臣妾换身衣服。”
那一声酥软的让人浑身一麻,听的在座众人狠狠地一握拳头。
婉婉知道,可是谁在意呢?
此时,她那眼中只有魏昭,更是看到了魏昭眸中的她。她知道今夜自己难熬了,但无论面临的是什么,他人将怎样陷害她,只要魏昭相信她,便够了。
“过来坐。”
魏昭拍了拍她的小手,眼神儿示意了自己的旁边,和那空着的椅子。婉婉心中一动,瞬时当然是意外又兴奋,在座众人皆是一惊,自然是全部会意了。皇上这是让那苏婉婉坐他旁边呢!
李德瑞点头哈腰地过去,笑着应声,急忙把那椅子给婉贵妃搬了过去。
婉婉心潮澎湃,欢喜激动的很,瞬时感觉心里有了那么点底了。
心中无论如何,她面上始终都是从容不迫,端的稳稳的,眼下那椅子已经搬了过来,她笑得更是娇媚,朝着魏昭微微一礼。
“多谢皇上。”
这道了谢后,人便敛裙坐了下来。
魏昭瞅了瞅她,看样子漫不经心的,又拉过了人的手,一面摸着,一面朝下说了话。
“什么要事?”
眼前这种种,自那婉贵妃来了,下面的人都看傻眼了!更是气死了那王皇后和梁贵妃了。
皇上何时如此过?
皇上仪表堂堂,尊贵,卓越,英明神武,又是才华横溢,堪称完美无瑕,这世间怕是没有女人会不心悦这样的男人。
原接近不了他,虽着急,但谁也不行,也不至于有怨言,可皇上多年不近女色,现在却栽到了那苏婉婉一个人身上!而且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了!
王皇后强忍下了心中的愤怒。
那梁贵妃便更是,她恨不得撕碎了那苏婉婉。
这时皇上问起,她便也登时起了身,借着心中的愤恨,暗暗发誓:今日不碾死那苏婉婉誓不为人!接着便义愤填膺地开了口。
“是,臣妾今日求皇后娘娘聚了大家一起,正是要揭发一人!揭发她不知廉耻,做的那件有损皇家名誉的大事儿!”
魏昭听着,深邃的眸子缓缓一眯。
“谁?什么事有损了皇家名誉?”
“婉贵妃!就是婉贵妃!”
那梁贵妃登时便将手指向了婉婉,狠狠地道:“臣妾今日便是要揭发婉贵妃,揭发婉贵妃她不知廉耻,不念皇恩,色胆包天,与人私通!!”
婉婉的心顿时一颤。
但几乎与此同时,耳边传来魏昭一声愤怒的呵斥。
“放肆!”
瞬时屋中死一般的静,一片肃然,其下所有人,包括那立在中央的梁贵妃皆是一下子便跪了下去。婉婉胸口狂跳,是的,她知道没好事,也想到了定然会是一招毙了她命的勾当!
她身为皇妃,若是被害坐实与人私通之罪,她还哪有活路!魏昭又哪会饶她?
思及此,气愤与惧怕占据了她的整颗心,半真亦半假,她娇滴滴的起身,可怜兮兮的跪了下去,而后抽抽噎噎地便哭了。
“臣妾对皇上的心天地可鉴,臣妾不知他人怎会有这样荒唐的说辞?可见他人是何等的厌恶臣妾,是何等地想置臣妾于死地,这般恶毒,其心可诛……”
她梨花带雨地跪在魏昭面前,声音软柔,哭的可怜。
那魏昭盛满怒火的眸中在看到这小人儿的时候怒意明显降了下去。他伸手把人拉了起来,旋即便起了身,朝向那梁贵妃冷然不悦道:“别跟朕用那些旁门左道,朕一个字也不信。”
“皇上!”
那梁贵妃早就吓破了胆,但事已至此,别说她不甘心,她非要弄死那苏婉婉,再说她还哪来的退路!
“皇上听臣妾一言,此事证据确凿,否则臣妾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当着皇上的面儿乱说啊!”
王皇后这时也赶紧开了口。她从从容容地转过了身,看着魏昭,端的贤惠端庄,温婉柔嘉。
“皇上对婉贵妃宠爱有加,臣妾也不信婉贵妃会与他人私通呢,但这……”
她温和地看了一眼其下的梁贵妃,转眸又朝着魏昭道:“但梁贵妃出身名门,向来也是知书达理,这些年来在宫中也是端庄贤惠,绝非什么搬弄是非之人,莫不如就听她说说,清者自清,如此也可还婉贵妃一个清白呀。”
魏昭冷着脸,瞥向了王皇后,但还没说话,但听外头突然响起了太监的通报之声,“太皇太后驾到。”
旋即太皇太后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与人私通?”
她的脸沉了下去,看了一眼那哭着的婉贵妃,自然也是不愿意相信,但还是极其谨慎,也极其不悦。
“孙儿为何不听?此乃大事,不可儿戏。”
屋中众人,除了那魏昭以外,这时皆是朝着太皇太后拜了下去。
太皇太后径直朝着孙儿走来,眼神儿怪罪,瞅了一眼那地上的小美人儿,复又看向自己的孙儿,声音不大,“皇孙晕了头了?”
她虽然喜欢小暖暖,也心觉那那苏婉婉不能,但此女就长着一张不安分的脸,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家的威严不容任何人触犯!
“皇后说的对,无风不起浪,究竟是真,还是有人作祟,哀家和皇上听了自然会判断,皇上说呢?”
那魏昭摸了摸手指,还是冷着脸。他不说话,底下还是一片肃穆,却是过了一会儿,魏昭方才缓缓地坐了下。
“朕便听你把话说完,倘若有半点杜纂不实,今日,冷宫便是你梁贵妃的归处!”
他这话一说,那梁贵妃顿时一身冷汗,但旋即她也便心一横。不用魏昭此时警告,她早就知道事情败露了自己也落不了什么好结果!但这苏婉婉之心昭然若揭,先不说她梁贵妃出身名门,不甘被她踩在头上,不甘皇上独独喜欢她,对她梁贵妃连看都不看一眼。如果这世上没有苏婉婉,如果皇上当时没把她带回来,这宫中受宠的就一定是她,她咽不下这口气!
再说她们的计划天衣无缝,今天就是苏婉婉的死期!
思及此,那梁贵妃当时便昂起了头,自信满满地应了声。
“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分虚假,任由皇上发落!”
太皇太后瞅了一眼孙儿,应了一声。
“梁贵妃,那你便说吧。”
此时地上的人也已经都起了来,回到了坐上。
婉婉抽噎两声,擦了擦眼泪。是的,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内,她知道这事儿必说无疑,也知道她们一定会把太皇太后请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面上还好,但心中已经不住地颤抖了。
那梁贵妃嘴角一动,这时便斩钉截铁地开了口。
“臣妾要揭发的是婉贵妃早有身孕,早在三月下旬驿站时便已害喜!”
“什么?”
“不会吧?”
“这……”
“不可能吧……”
她的话一出,其下蓦然一片骚动。
婉婉缓缓地攥起了手。
太皇太后一听,登时大怒,“什么?!”
梁贵妃的话中意思再清楚不过,皇上是三月初八出宫,四月十二带着婉贵妃回来的,那婉贵妃若是三月下旬便怀了孕,这胎是怎么也不可能是龙种!
“你说下去!”
王皇后也是立时配合着,她手捂住了胸口,显然是半丝也不信的样子,“梁贵妃,此话不能乱说!你有证据么?”
“臣妾当然知道话不能乱说,也当然有证据!”
她说着便抬手接连击掌三下,不时外头便有宫女带上了一个人来。
婉婉和身后早就气炸了的小月定睛一看,只见那人正是她们在驿站居住时,一个负责打扫房间的丫鬟凤娥。
那凤娥进来了便跪了下去,“奴婢凤娥拜见皇上太后,贵妃和各位小主们……”
梁贵妃道:“这位风娥是皇上和婉贵妃在驿站时,一位负责打扫室内的丫鬟,那时是三月末,说你看到的,和当时觉得奇怪的。”
“是。”
那凤娥当即便说了起来。
“贵妃娘娘刚到驿站的第一天里,奴婢便见娘娘呕了两次,当时奴婢还觉得奇怪,想娘娘怎地不叫丫鬟去叫大夫,然后娘娘一呕,丫鬟便关门,奴婢便更觉得奇怪,后来奴婢听见丫鬟吩咐吓人去给娘娘买山楂,这才明白,原来娘娘是怀孕了。”
“你胡说八道!”
婉婉紧紧地攥住了手。这时身后的小月忍不住了。小月声音哽咽,她不是个厉害的人,此时却也被逼的厉害了起来,她真的见不得人污蔑她家小姐。
“小姐何时呕了,何时一呕就关门了,小姐是有一阵子想吃山楂,也确实是让奴婢去买了一些,但是想吃山楂就是怀孕了么?!”
“放肆!你一个奴婢,哪有你说话的份!”
“我……!”
小月还要再说,却被婉婉一把按住了手。小月泪流满面,使劲地咬住了牙。
这时那梁贵妃又拍了拍手,接着便又上来了两个丫鬟,皆是当初那驿站的丫鬟,其人跪下,却是证实,确实是看到了婉贵妃吃了不少的山楂。
那王皇后叹了口气,急道:“对,这宫女适才说的也对,这,唉,这也不能单凭是山楂便断出了婉贵妃那时便有了孕,这个凤娥说的话,也未见得就是真!”
太皇太后接口道:“对,一面之辞,自然不可信,再说,那情夫在哪,又是谁?”
梁贵妃等的便是人问那情夫,当即便道:“这情夫便是婉贵妃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哥,陆泽!”
她言一出,其下又是一片哗然,一阵骚动。
梁贵妃见皇上微微眯了眯眼,嘴角一动,当即便更有底气地说了起来。
“这陆泽是婉贵妃姨母家的表哥,俩人从小一起长大,后陆泽的父亲经商来到了京城,俩人分别了,但婉贵妃在桃花庄之时,俩人又重逢了。这一朝重逢,一发不可收拾,便旧情复燃了。”
“梁贵妃信口雌黄!”
小月终是又忍不住开了口!
那梁贵妃此时没再说她什么。她瞄了一下她身前的苏婉婉,但见她此时倒是镇静了,心道她是吓傻了,不禁嘴角一动。
她没回那宫女的话,自行接着说了起来。
“俩人有私情便就是有私情,本宫敢说,便是因为本宫有证据。”
她说着这时扬声,“来人,带上来!”
婉婉胸口登时狂跳,不时只见两个太监夹着一个男子而来,那人正是她的表哥陆泽。那陆泽便带了上来,一下子便被跪在了地上,也没由他说话,一个嬷嬷便拿着一个锦带交给了梁贵妃。
那梁贵妃当即便倒出了里面的东西,只见那是一片白玉玉佩,其上清楚的刻着一个“婉”字。
“此物便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那陆泽此时方才张开了口。
“启禀皇上,锦带是草民之物不假,但其中的玉佩并非草民所有,草民亦是不知这是何人何时放入草民的锦带之中的,此物真的并非草民之物。”
婉婉一见此物,心口“砰”地一下,她终于知道这一下午总是觉得哪里不对,是为什么了?
可此时,显然为时已晚!
那梁贵妃拿着东西叫宫女呈给了皇上,皇后和太皇太后看。
他人一面看,她一面拍手又唤来一人。
这人不时进来,婉婉和小月看的一清二楚,这次的人却是桃花庄,琉樱水榭的一个丫鬟,名叫巧儿。
那梁贵妃给众人说了眼下这丫鬟是谁,而后便将那锦带展现给那巧儿看,问道:“你可认得。”
那巧儿连连点头,“奴婢认得,这是这位公子的。”
“你认得这位公子?”
“奴婢认得。他与小姐在庄上见过面,还曾……还曾留宿过。”
其下顿时又是一片哗然。
那梁贵妃笑了。
小月顿时气的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你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哪有的事儿,小姐再见陆公子是在碧云山,是和皇上一起见到的。你们,你们!”
小月气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但婉婉听得了那丫鬟那话之后,紧攥着的手,却是松开了。
她的嘴角不易察觉的一动,这时按住了小月的手。
她们不过就是想说,想证明她在桃花庄时便和表哥重逢,且所谓的旧情复燃,所谓的私情私会了。
接着为了证明俩人却是有私情,她们会……
那梁贵妃就此打住,不让那巧儿再说什么了,接着便又回到了那锦带上,“你怎地这般确定是这公子的?”
“是,因为奴婢见过这位公子去桃花庄,见到他身上带过,也因为同样绣风的锦带,婉贵妃也有一个。那锦带婉贵妃从不给人看,且随身携带,但不巧,奴婢却是见过一次,且看到了里头有一块玉佩,那玉佩是婉贵妃和这位公子的定情之物。”
其下一片骚动。
那梁贵妃又是微微一笑,接着便又唤来了一人。
这人便是小月之前在宫中见到了的桃花庄的二房夫人。
二房夫人胆颤心惊地进来。
梁贵妃拿着那锦带,朝她问道:“你可认得此物?”
那二夫人连连点头,“是的,民妇认得,婉贵妃有一个类似的锦带,民妇和婉贵妃打了五个多月的牌,一直见婉贵妃随身带着此物,将此物若珍宝,这里头,好似是有一块白玉。”
“哦?”
那梁贵妃问道此,便停了。此时一切便足够了。
她这时转头朝向了魏昭等人,也看了婉婉一眼。
“皇上皇后,太后娘娘,既然这丫鬟和桃花庄的二夫人见过婉贵妃的这一类似锦带,也都说一晃儿看到过里头装着一块白玉,正是与这男子的是一对儿,既然她随身携带,从不离身,那想必今日也一定带着呢,不如我们当场看看。”
她说着转眸朝向了婉婉,“婉贵妃,清者自清,你可愿意证明清白。”
婉婉想到了,早在那梁贵妃拿出陆表哥的锦带之时,她便猜透了所有。
她是有一个与陆表哥极其相似的锦带。她的那个锦带是她的母亲为她绣的,而陆表哥的这个怕便是姨母为他绣的。
母亲和姨母本就是一起长大的姐妹,一起学的绣工,相像却也没什么可奇怪的,至于里头的东西。
陆表哥定是今日忙碌,不知何时被人在里放了东西,而她……
婉婉谁也没看。
此时,她甚至都没朝魏昭的方向,去看那魏昭的表情。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接着便摘了她身上的锦带。那锦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平时她里头就放了一样东西,便是那锁着她装着魏昭东西的箱子的钥匙。
此时,她不用想也知道了。
她很是从容地扯开了那袋子,将里头之物倒出,其中赫然多了一块不大,很薄很轻的白玉,而那白玉之上正是刻着一个“泽”字!
“这!”
“这!”
众人都看到了。婉婉也是豪没避讳地将那玉拿在了手中。
她知道这东西就是今日下午,和那疯疯癫癫的寿王疯闹的,那第一个跑过来撞她的宫女装进她袋中的!
事后,她便一直觉得哪里不对,但是根本没有料到,此玉轻小,有它无它真的没有理会。
其下此时已经乱了。
那王皇后装模作样的叹息。
梁贵妃嘴角一动。
这两块玉便是苏婉婉的催命符。
即便她前面所言有再多的不被人信服,但那苏婉婉随身携带的锦带中出现了这块玉,她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魏昭一言不发。
婉婉不敢回头看他的表情。
那太皇太皇拍案暴怒。
“婉贵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婉婉朝着她微微一礼。
“臣妾无话可说,臣妾若说,这一切都是有人预谋,这玉是今日有人栽赃,放入我锦带中的,太皇太后娘娘信臣妾么?”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你自己说呢?你常年随身携带此锦带是真,不是为了装这块玉,带着个空袋子?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什么婉婉没答。
“所以臣妾无话可说。”
她这时方才瞅了魏昭一眼,但仅此一眼便别开了视线,甚至好像没看清他的表情,接着便缓缓地动了脚步,朝着那桃花庄琉樱水榭的丫鬟巧儿走去,边走边开口说道:“本宫适才记得你说,我与表哥私通,便是在桃花庄,便是在那琉樱水榭。”
“是。就是那里。”
那丫鬟战战兢兢,答的很小心,继而接着又道:“琉樱水榭虽在庄上,但是相隔他人之处很远很远,且老爷特意吩咐过他人,不让别人过来打扰,所以对于娘娘来说很安全,娘娘喜欢做什么便做什么。”
她说的虽然底气极足,但是却不由得身子发颤。
“哦?”
婉婉笑了。她摸了摸手指,接着便又道:“那,本宫和表哥第一次在那相会是在什么时候,你还记得么?”
那巧儿想了想,咬住了唇。
婉婉提醒道:“是本宫年前去集上为老爷夫人买礼物,带了诺伊回来那次,嗯?”
“啊,对,就是,就是那次。”
婉婉嘴角一动。
是啊,她在桃花庄,便就出去过那一次,所以她们实在是找不到她与人偷情的时间了才说是陆表哥来庄上与她相见的。
婉婉丹唇微微扬了扬。
“所以,表哥第一次来本宫那儿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么?”
“我,反正便是那次之后,人就来了。”
婉婉语声央求一般,“帮本宫想想嘛?是,诺伊来了的第二天,还是第三天了?”
那巧儿本就害怕至极,对方突然这般,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时而偷瞄那梁贵妃求助。但那梁贵妃避嫌,却是也基本不看他。左右事情已经结了,梁贵妃就不信这苏婉婉能问出什么花样,让自己清白。
那巧儿亦是后来一想,左右她都承认了偷汉子,哪天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的,便答道:“是,是第二天,就是贵妃娘娘带回了诺伊的第二天,那公子便来了!”
婉婉听到此处,蓦然便大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众人登时全傻了,除了魏昭。
那魏昭适才还一直绷着脸,此时眼眸微微一眯,嘴角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