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心潮澎湃着奔了过去,但见了魏昭,人便稳了下来。
那娇滴滴的小人儿俏丽地站在那,凤眼含情,娇艳地好似一朵盛开的红玫,丹唇微扬,眼中含了钩子似的,媚声媚态地道:“这是谁呀?我怎么不记得了。”
她停在了那,双眸缓缓开合,朝他娇媚地笑,衣裙包裹着风流的身段,配上那一袭桃红色的纱衣,更衬得艳色绝伦。
魏昭自然知道她是在和他闹,嘴角微动,笑了一下。
男人负手朝她走来。婉婉微微仰头,妩媚地盯瞧着他,眼中明晃晃地就两个字。但把人勾来了,但见男人伸手够她,她却又后退两步,避了开。
“干什么呀?”
那语声又娇又酥,眨眼之间,眼波流转,活脱脱的一个小妖精。
魏昭皓齿微露,却是又笑了一下。
他笑,婉婉便也扬起了唇。
“昨日怎地没来?不是说好的。”
“有事耽搁了。”
“什么事儿比我还重要?”
魏昭不语,这时伸臂又去揽那娇艳艳的小人儿。
婉婉这次没躲,给人抱了过去。那男人身姿伟岸,能把她装下。她在他的怀中却是显得愈发的娇小了。
小姑娘仰头,瞧了他一眼,“你听过,色胆包天这四个字么?”
“怎么?”
婉婉小手搭在了他的胸膛上,轻轻地点了点,声音更柔更媚了,“说的,就是你。”
“哦。”
魏昭竟是答应了一声。
婉婉笑,缓缓地眨着眼睛,勾着他,娇滴滴的道:“你,来干什么?”
魏昭不答,只观赏似的盯瞧着她,但听那小人儿继而又道:“我有事要问哥哥,哥哥要好生回答,否则,你今日便是白来,什么也别想……”
她那般说着威胁的话,但语声中又哪里有什么威胁之意,调,情罢了。
魏昭薄唇微动,“什么事?”
“我要问你,那天,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后来怎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魏昭长睫如桨,听罢臂弯缓缓动了动,将那小人搂的更紧了一些,也更靠近了自己一些。他探身向她,气息朝着她渐近,声音几近哑然。
“我对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
这话又是另一个意思了。俩人眸光相对,一个妩媚,一个幽深,说着只有他二人才懂的话,婉婉唇角缓缓上扬,笑了。
她确实好奇那日后来是怎么回事,想来想去,但觉是不是锦瑟在房中?俩人夜晚要去干什么?他甩了迷药给她?
她独独就是不记得回来那会儿了,大约有两展茶的功夫。她觉得十有八九是魏昭什么时候给她弹了迷药。
但此时随便问问而已,本也没报太大希望,倘若真如她所猜,魏昭肯定如何也不会告诉她真相。
“哥哥学的没正经了。”
“哦?怎样叫正经?”
“就是像以前一样啊……”
“你不是说我是装的。”
“呵……”
婉婉笑了,小手搭在他的胸膛上,撩,拨着他,身子一点点地向他凑。俩人本就已经贴了上,此时却是靠的更紧了。
“那今日看来,哥哥是承认以前是装的了?”
魏昭抓住了她那在他身上一点点游走的手,“你说承认了,便承认了。”
婉婉娇笑一声,转了话题,“还有一事,你还没告诉我。接着怎么办呢?若是那上官类哪天心血来潮,进了我的房,我怎么办?”
“过两日再说。”
“还要过两日?”
婉婉目露嗔怪,小手揪着他的衣服不悦地拽了两下,“你倒是不怕了,我可怕呢。”
“这两日,他也不会来。”
“哥哥对他做了什么?”
魏昭当然没答。婉婉盯着他的眼眸勾的更厉害,“哥哥好生厉害,不过看来哥哥是不愿和我说了,不愿,那我不问便是,只是哥哥知道,其实我在意的只有一件事……”
她说着抬起玉臂,缓缓地勾在了男人的脖子上,“就是,哥哥心悦我么?”
“你说呢?”
“我不说,我说的又不准,要哥哥说。”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是什么?”
魏昭垂头靠近她甜甜的气息,喉结微动,哑声道:“假话便是不心悦。”
婉婉唇角缓缓勾起,这时搂着他脖子的手更紧了。她点着脚尖朝着他的棱角分明的俊脸靠近,声音又柔又媚,还有几分是撒娇,“真话不会也是不心悦吧?”
魏昭紧了紧手臂,唇贴在了她的唇上。
“当然不是。”
婉婉笑,“那有哥哥这句假话,我便觉得什么都值了。”
她说完便闭了眼睛,带着几分欲地喘息着朝着男人亲去。
夜色正浓,魏昭躺在床上,露着健硕的胸膛,双眸微闭。那小人儿就在他的臂弯之中。她小脸儿绯红,已然入睡。
这时,窗外传来了一声微乎其微的声响。
魏昭长睫如扇,睁开了眼睛,小心地抽出手臂,将人放了下,起身窸窸窣窣地穿了衣服。
他行至窗边,暗卫向他微微点头。
黑夜,两道身影倏然潜行,许久,最终停在了中宫院一处偏僻,鲜有人往的小院前。
那小院中花草鲜艳,很是整洁干净,一看便是常有人打扫,但里头却的的确确无人居住。
锦瑟推开了房门,手中拿着发光石,引着魏昭进了那屋子,而后便停在了一面墙壁前,将那亮光照在了其上。
“皇上,您看。”
那墙上赫然挂着一副画像。
画中人正是前一日,他二人在殷王书房中看到过的女子。
魏昭瞧见那画上有字,当下便走的更近了一些。
锦瑟将亮光就对准了那画像末尾的一排小字上。
“太宁二十二年。”
魏昭看过,那幽深的眸子仿佛更深了。
锦瑟道:“所以,此女并非萧凤栖。”
那太宁乃先皇年号。先皇驾崩于太宁三十二年。此时是永和四年,那画竟是十四年前的。
“十四年前她还未入宫,彼时她只有十岁?锦瑟记得她是十六入宫的。”
那女人大魏昭两岁,她入宫那年,他刚好十四岁,太宁二十二年她确实只有十一岁而已,不可能是这画中女子。
魏昭点头。
“世上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是她的姐姐?”
“或许吧。”
“皇上,那这画中人此时……”
“必然死了。”
“皇上为何笃定?”
“若非死了,殷王还何须寄托她人?”
“是……”
锦瑟点头,“她们是什么关系呢?而且……殷王真的信她会为他窃国?”
“为何不信?”
“可他应该知道她爱的是皇上。”
魏昭嘴角一动,一声冷笑,没说话,接着便转身走了,却是到了门边方才道:“把这里好好搜搜。”
“是。”
*
这夜,婉婉同样不知魏昭是何时走的,第二日醒来,她恍惚回忆起昨晚之事,笑了。
那男人好像是越来越上钩了……洗漱过后,她坐在梳妆台前,由芸香给她梳着头,心中想着事儿。
魏昭近来的表现她很满意,不过她并未多乐观,更懂得逢场作戏的含义。他就是现在跟她再火热,到时候能不能把他带走也是两说。
然只要她能把他勾的脑袋一热,到时候能把她带走,她就赢了。
此时,从那魏昭为她烧了上官类的书房,还用那上官类杀错人,错领功了的事儿彻底地搞了上官类一下看,他好像还蛮把她放在心上的。
似乎也是真心地为她筹谋了。
婉婉微微一笑。
但满意归满意,重生一回,她的的确确是比前世淡然多了,更知道这世上最难料的就是人心。
那上官家不知怎地得罪了魏昭,上官类更是要杀魏昭,魏昭搞他也未见得全是为了她。前世,错杀之事最后也曾暴露,是不是魏昭特意为之,婉婉就不知道了。
总而言之,她还是她。
婉婉想着,这时脑子又琢磨起正事来。那上官类现在是这般情况,她虽然还算安全,但他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她也是不知,或许得个几天,或许就是今晚……
魏昭并不多说,婉婉觉得这事还是自己心中有数的好,想到此,便还是决定去找魏昭,再去问他。
是以这日,她从虞姬那请安回来后,便开始闲逛,等着和上官琳琅等人偶遇,但眼见着时辰到了,等了许久却并未见上官琳琅和奴隶们。
婉婉心中诧异,这时才让芸香去打听,而后才知道,原来那上官琳琅根本不在府中。
“今早出去的,只有小郡主和穆川两人。”
“……”
婉婉听言自然诧异,心道:那上官琳琅胆子真大,不过可见,她可是真信任魏昭。
“你去盯着些,他回来了马上告诉我。”
芸香应声,接着便去了。
婉婉这日接着便无事了,唯剩下等待芸香的消息,但到了晚上天都黑了,也没等到消息。
“没回来。”
芸香最后一次跟她说时已经将近亥时了。
眼下三更半夜了都没回来,那自然是不会回来了。
所幸今夜那上官类也没回来。
第二日一早,婉婉便又派了芸香出去,给她盯着这事儿,然同样,却是到了中午也没什么消息。
婉婉这时才想起,“锦瑟呢?可陪同了?”
芸香摇头,“并未,我还看到她了。”
婉婉“哦”了一声,这是纯纯的俩人啊。
不过想来却也是,那锦瑟虽然是魏昭暗卫,但此时怎么可能是绝对的暗卫。
“继续盯着吧。”
婉婉只又交代了这句,便没再说什么了。当日一下午也是无任何动静,但到了黄昏终于传来了消息。
但这消息也不全算是传来的,一半是传,一半却是婉婉亲眼目睹。
小郡主和魏昭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是那魏昭背着人回来的……
婉婉听见了,也看见了。
俩人入府之时,婉婉恰在上官琳琅寝居附近的花园转悠,听言便出来看热闹了。
那魏昭从上官琳琅寝居出来之后,正好就看到了婉婉,只见那娇滴滴的小人儿立在梨花树下,朝他妩媚地一扬唇,但旋即,却是白了他一眼,走了……
魏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