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远越想越觉得憋屈,他开口谴责,“你这是人身攻击!”
“人身攻击?”许承安眉尾微微挑起,他上下扫视了一眼面前辨不清实际年龄的男人,最后目光停在对方半挺的衣领上,“可我分明只是借用你的结论,稍微逆向思考了一下而已。”
“其实我根本不想夸你中用,但你知道的,咱们中国人讲究一个礼尚往来,你好歹夸我一分中看,出于礼貌我回你一分中用,这也是我高尚情操的表现,请这位学术专家理解一下吧。”
林越远快气死了,“理解不了一点!”
这话里分明有话,对方所谓的“回礼”也不过是暗里藏刀的讽刺话,这让谁能高兴的起来。
“好吧,我理解你们这种被逻辑束缚的思考方式。”许承安理解地点点头,“倘若你想用理科思维来解释,当然我也是愿意配合的。”
在对方狐疑的视线下,他缓缓开口,“从你刚才的意思来看,很显然,你认为中看和中用是一种或的关系。”
简单来讲就是,中看和中用不能同时存在。以逻辑学的思维来分析,中看或中用=不中看->中用=中看->不中用。
林越远作为一个纯纯理科生,当然瞬间就想通了这其中的纽带关系。
但,他在乎的明明是对方骂自己丑这件事,哪想跟对方讨论什么逻辑关系。
耳听着林越远的呼吸声越来越剧烈,秦意有些紧张,生怕对方突然又讲出什么冒犯的话。
他可以不管不顾,但她秦意的工作可万万不能因此丢掉。
她假意含笑问候,“许总监,真是好巧啊,您怎么也在这?”
许承安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睛,冷声问:“你这俩眼珠子是摆设?”
秦意愣住,她反驳,“怎么可能?我视力1.0!”
“那难道刚才盯着我吃了二十分钟晚饭的不是你?”许承安语气淡淡的。
秦意:“......”
好嘛,偷窥狂的罪名她已经坐实。
但秦意抱着侥幸心理,她小声嘟囔道:“可你根本看都没看过我,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激我?”
“你有鱼的记忆,难道没有鱼的目光?”
许承安开口讲着莫名的冷笑话,这分明是在嘲讽她既记不住自己偷看别人进食的事,又是一个丧失余光的人。
“以正常人的视野来讲,水平方向上,双眼可达到的最大范围是188度。”他冷笑一声,“我能看到你的小动作,这难道是什么很难的事?”
秦意强颜欢笑,“不难,这一切的罪过都是因为我目光狭隘,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计较。”
如果不是为了苟活,她势必要把男人的狗头按在地上锤爆。
许承安皮笑肉不笑道:“当然。”
眼看着男人要走,秦意匆忙拽住对方搭在小臂上的西装外套,来了个紧急截停。
许承安一脸莫名,“还要补充?趁早说吧,毕竟废话这种东西我也不是每天都想听的。”
“......”秦意很想嘴欠地问一句:亲亲,你是活不到明天了吗?
但显然这会让她原地丧命,所以她只能收敛的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秦意把包里那叠皱巴巴的现金献宝似的递到他眼前,“欠债还钱。”
许承安看向一旁的林越远,“你要实在钱多的没地花,不如捐给有需要的人。”说着他用力把衣服从秦意手里夺了出来,然后迈着长腿头也不回地登上了旁边的豪车扬长而去了。
林越远看着秦意始终跟随的目光,以及掩藏不住的猥琐笑容,默默开口道:“所以秦小姐已经有意中人了?”
“哈?”秦意不懂他这跳脱的思维,她只知道自己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想必秦家祖上在天之灵已经感动落泪,必保佑她一辈子荣华富贵。
林越远自顾自讲话,“我也并非那种棒打鸳鸯,不识好歹的人,既然秦小姐心有所属,那我就不打扰了。”
“不过你放心,长辈那边我会去解释。”
秦意心满意足,不用自己费劲巴拉去找借口婉拒,甚至不用自己去应付长辈,这可帮了她大忙了。
她笑眯眯感谢,顺势把无厘头的话题接了下去,“林博士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男人,想必不久后就能遇见懂你、知你、有你的好姑娘,我跟我的意中人都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的。”
跟两个男人交手,今天的秦意已经筋疲力尽,甚至连五分钟路程的地铁站都懒得走,随手搭了辆的士就往家返。
车离家门口还有小十分钟的距离,母亲的电话又打来了。
秦意以为这通电话是关心自己如何高情商婉拒博士男的,结果却出人意料。
秦母:“听小林说,你暗恋你们总监?”
“?”所以林越远口里的意中人指的是许承安?
这开的什么国际玩笑?秦意想想都觉得倒胃口,“亲爱的妈妈,原来女儿在你心里已经如此不堪了吗?”
她秦意就算是撞死,死外边,从车里跳下去,也不可能喜欢上司一点!
这话在秦母耳里跟狡辩没什么分别,“我警告你,不要搞什么办公司恋情,最后吃亏的铁定还得是女方。”
“再说,那个大胖子秃头有什么好看的?”秦母恨铁不成钢道,“你眼光再差也不能差到这种地步吧?还不如找今天这个间歇性哑巴男友呢!”
秦意了解母亲的性格,知晓今天再怎么解释都是无用之功,于是决定另辟蹊径。
“大胖子秃头?我想男人迟早都有这一天,您放宽心看呗。”
秦母在电话里劈头盖脸一顿教训,秦意昏昏欲睡,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不当一回事。
许承安爸妈下午去吃了酒席,他又正好加班,索性就在外边解决了晚饭。
回家时,许母接过儿子臂弯里的西装,打算连同今天吃席的衣服一块送到干洗店去。
她按照惯例掏掏口袋,怕遗落什么物件。
还正好被她摸着了,是一叠零零碎碎的钱。
许母看着手里两张五块、两张十块,以及一张二十的缤纷面额,嘴角微颤,“儿啊,你这么晚才回,不会是去卖身了吧?”
“妈知道你有靠这吃饭的本事,但......”说着说着她就开始叹气。
只有许父还笑眯眯的,“你这瞎操心,我儿子咋可能只值这个价?”
他取过一张五块的纸币在手里摩挲,“看这零碎的情况,这分明是乞讨赚到的。”
他笑呵呵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我许家孩儿能屈能伸,看来穷途末路了也能找到养活自己的法子,真行!”
这钱是秦意趁乱塞进去的,许承安完全没注意到。
他随手把钱丢进一旁电视柜的抽屉里,淡淡道:“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许父许母同时来了兴趣。
“这是我趁火打劫搞到手的。”
许父&许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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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宁氏集团太子爷柏宁在新年夜捡回家一个姑娘。
姑娘姓甚名何、模样哪般,圈子里的人都不曾知晓。
聚会上,名流千金或是富家公子,无一不想试探一二。
一人问:“听说宁总金屋藏娇?”
另一人插嘴,“分明是养了个童养媳!”
柏宁把那男人的烟踩在脚下碾碎,语气却平淡如水,“她是你们的祖宗。”
周遭鸦雀无声,他们忘了,柏宁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外界都说柏宁爱那姑娘爱惨了,明明身居高位,为了那姑娘,却从未有其他感情绯闻。
可只有徐柠知道这不是真相,她甚至见不到对方几面,两人之间的关系比清水还要纯净上几分。
但所有人都不这么想,包括柏宁的父亲宁祐。
某天,宁董找上门,俗套且强势地要求徐柠离开自己的儿子。
柏宁听到她想离开的字眼不置可否,“宁董?你不知道他已经是个被掏空的傀儡了吗?”
“整个宁家,从现在到将来都只会是我柏宁一个人说了算。”
比如,他想跟徐柠结婚,只需要征得徐柠的同意,从来不需要力排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