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掌柜一直盯着龙月扎针的手法在观察,心中激动异常。
昨晚他就将那人体穴位图研究了好久,虽还不知道这些穴位能够治什么病,但许多穴位名称他却是记住了。
龙月让马掌柜给老者喂食的丹药,一种是养荣丸,滋养脾胃;另外一种便是解毒丹。
毒素不解,再好的药也是白搭。
服用过丹药半刻钟后,龙月依次拔掉了老者身上的银针。
然后那老者突然面色潮红,喉咙发出了干呕声,身体也有些起伏颤抖。
“将准备好的痰盆拿过来。”龙月起身,吩咐屋中的小厮道。
那小厮很是配合的将一个痰盆放在了老者的床前。
老者挣扎了几下后,猛然一转头,口中便喷出了一大口黑血。
龙月吩咐小厮扶着他,让他侧卧在床边,经过几次呕吐,那血液渐渐变得鲜红了。
待小厮擦干净了老者面上以及嘴角的血迹,马掌柜上前为他送服了一枚止血丹。
老者的面色渐渐恢复了正常,气息也渐渐平缓了下来。
秋画函看着他们两人配合的这一番操作,心中很是惊异。
尤其是那床上渐渐恢复正常的人,让他觉得这一切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这人可是连御医都说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可就是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这马掌柜和离月小公子就将人给救了回来。
虽然龙月施针时没有让自己出去,但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针灸之术让他叹为观止。
怪不得帝尊说这个人不简单。
现在他怎么看,也觉得这个小公子不简单。
“小弟,家父”
“哦,秋兄不必太过担心,伯父的隐疾已除,好好将养一段时日便会慢慢好起来,将养脾胃的方子,一会儿叔叔便会开给你。”
“太感谢马掌柜和贤弟了,要不是你们,家父这次恐在劫难逃。”
“秋兄客气了,治病救人,乃医师本分,能够帮到你们,我和叔叔也很是高兴。当然,这诊金可不能少,小弟可是很穷的。”
“啊,哈哈,贤弟可真是真性情之人。来啊,将诊金端上来。”
少时,门外便进来两名手持托盘之人,那托盘之中,摆着满满当当两托盘的金元宝。
“马掌柜,离月贤弟,在下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好东西,唯有这金黄之物聊表心意,还往你们能够笑纳。”
龙月装作很财迷的样子扑到了托盘前:“哎呀,好多金子!谢谢秋兄,你真是太客气了!不过这些金钱,也差不多够买诊治伯父的丹药钱了。叔叔,我们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秋画函有点失笑。
这财迷的小公子。
不过她说的也不错,那三级丹药要是去外边购买的话也需要好多钱,更何况那高超的针灸之术更是远远超过了这个价。
马掌柜无奈的看了秋画函一眼,将那金元宝系数装进了腰间的收纳袋中。
“马掌柜,贤弟,二位辛苦了,若不嫌弃,请移步厅堂,在下让厨房做了一些膳食,我们边吃边聊好吗?”
龙月一想,也好。
忙了一早上,这会儿还真是有些饿了。
进的厅堂,屋中的桌子上已摆满了膳食。
几人净过手后,围坐在了一起。
“马掌柜,离月贤弟,不要客气,家常便饭,希望还合二位的口味。”
龙月见那桌子上鸡鸭鱼肉一应俱全,开口说道:“秋兄实在是客气了,这饭菜较之那芙蓉楼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小弟感谢秋兄的款待。”
“哈哈,贤弟说话我就是爱听,只要你喜欢,那就多吃点,请。”
龙月也没再客气,招呼马掌柜拿起筷子,三人倒是很融洽的吃了一顿饭。
待饭食撤下,秋画函让人端上了茶水。
“马掌柜,刚才家父所服用的丹药是你炼制的吗?有何效用?”
“是的,是我炼制的。一枚养荣丸,一枚止血丹,一枚补血丹。”
马掌柜没有告诉他,其中有一枚解毒丹。
昨晚就和龙月商量好了,即便是中毒,也不能说是解毒而愈。
因为要真是中毒,那么他们的目的便是针对二人的一场试探。
“那家父怎么会吐血?那血液的颜色很不正常,龙月贤弟可知其原因?而且你那针灸之术实在是让为兄叹为观止,可否为为兄解惑,施针的意义何在?”
龙月喝了一口茶水:“银针刺穴乃是我周游列国时无意间结交的一位高人所教,伯父身体过虚,所食膳食以及补药太过,所谓虚不受补,再好的东西吃进去无法消化,慢慢便会堆积成毒,损伤身体。我用银针刺穴,刺激伯父的脾胃,将那淤积之毒排出体外,再配合温养,伯父的身体自然便会慢慢好转。”
“龙月贤弟真乃神人也,没想到这小小的几根银针,竟然有这么大的效用。龙月贤弟,以后为兄有什么疑难之处,可还要请贤弟多多帮忙关照啊。”
“秋兄客气,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能够做到的,我定义不容辞。只是说来惭愧,我秉性顽劣,那银针之术只学了点皮毛,要不然,我也去那御医院走走,也不枉此生啊。不过想来我这样的人是受不住那规矩约束的,还是畅游红尘适合我。”
“贤弟好雅兴,若有时间,为兄定伴贤弟左右,来他个我行我素,岂不痛快?”
“哈哈,好,等解开这墨龙山之谜,我定来请秋兄赴约。”
“好,一言为定!”
看似相谈甚欢的两人,其实话中都暗藏玄机。
龙月自是不会告知他银针的真正效用,反正这隐界也没人懂得这针灸之术。
而且龙月告诉他,那老者体内有毒,但并不是他们特意所下的慢性剧毒,而是虚不受补。
更别提那相约畅游人间了,墨龙山的秘密什么时候能够破解对于龙月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题,可对于秋画函来说,那就是个未知数了。
秋画函哑然失笑。
这离月小公子还真对他的胃口,可也狡猾的似那泥鳅,让他能够看得见,却抓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