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板看了一眼阴险狡诈的化宁傲,心中冷哼一声。
“既然要征求弟妹的意思,那便请化家主派人去知会一声,就说刘伯文携二弟来接弟妹回家。”
化家主笑了:“那是自然。来人,去听雨轩,告诉大小姐,就说刘府两位掌柜的来了,看她可愿意回去。”
见下人应声出去了,化宁傲继续说道:“贤侄来此定是还没进食,我让人准备了膳食,有什么事,我们边吃边说。”
刘老板本不想答应,这老狐狸一看就是在拖延时间,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
只不过没见到弟妹之前,他不好有别的动作。
刘仲文更是心急如焚,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外,希望自己的爱人和孩子能够出现在自己面前。
龙月察言观色,眼神盯在了刘仲文身后的那名女子身上。
那名女子虽低着头,但她的眼神,一直都落在刘仲文身上。
龙月暗笑:心思在刘仲文身上吗?就怕你打错算盘了。
刘老板没有阻止化宁傲的吩咐,任由化府下人在厅中摆上了精美的膳食。
“贤侄,请坐,仓促之间,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还请莫要嫌弃。”
刘老板回了几句客套的话,偶尔夹起几口膳食,不不咸不淡的和他说着话。
龙月但是没管他们之间的风起云涌,尝了一口,还不错,并专心吃了起来。
而刘仲文自始至终没有言语,也没动筷子,只是眼光不时瞟向厅外。
只是他的眼前时不时会出现一个女子,总是提着一个茶壶在他眼前晃悠。
要不是自身过人的涵养性,刘仲文定会将她一个巴掌扇远。
眼见桌子上的饭菜都被吃了近一半,化柔娇母子三人的身影还是看不见,刘仲文再好的脾气也有点忍不住了。
他刚想开口问询,忽听旁边一声“哎吆”声传来,一个身影便倒了过来。出于本能,他伸手扶了一把,可是那人影竟借力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任刘仲文再用力,也推不出怀中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咣当”声,刘仲文抬起头一看,门外站着的,失魂落魄的,不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还能有谁?
刘仲文使出浑身力气猛地将怀中之人甩开,一个箭步便冲到了门外,眼含热泪看着形容交瘁的妻子,猛地就抱在了怀里。
“娇儿,我的娇儿,为夫终于见到你了。”
两个孩子也是抱着刘仲文的腿失声痛哭了起来。
龙月冷眼看着那倒在地上面容失色的化雨情,心中一阵厌恶。
这心机婊,没想到在这儿等着刘仲文呢。
果不其然,化柔娇猛地挣脱刘仲文的怀抱,扯过两个孩儿来到自己身边,冷然说道:“刘二掌柜,你我已被彼此休弃,如此昵称,以后还请不要了。你们回吧,即已出了刘府,我便再无回去的道理。你的怀抱去抱你该抱之人吧。”
说完,化柔娇带着两个孩子就想会后院。
刘仲文急忙拉住了她,一撩衣袍就跪在了她的面前:“娇儿,为夫知错了,一切都是为夫的错,任打任骂,哪怕是你要为夫的命,为夫也毫无怨言,只是还请你原谅为夫一次,跟我回家吧,我我不能没有你和孩子。”
化柔娇强忍着心中的酸涩:“我和孩子有什么用处?换个人,你的家还是家,孩子还是孩子,我化柔娇,担不起你的一片虚情假意。”
“不,娇儿,没有你们,我会生不如死。醒转的这几日,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和孩子。让你回到这里,实非我所愿,我真的没想到,我好心救人,却被被救之人捅了刀,害得我妻离子散,饱受煎熬。
现在好了,我的身体终于恢复了,我也终于有勇气再来面对你了。娇儿,跟我回家吧,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看着跪倒在眼前的刘仲文,化柔娇心中也十分酸楚,其实,她早就原谅了刘仲文。
可是,刚才刘仲文和化雨情抱在一起的画面让她松动的心又变得冷硬了起来。
“你回吧,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我,从此,一别两宽,再无瓜葛。”
看着化柔娇眼中的决绝,刘仲文觉得整个人都被丢进了冰窖。
“娇儿,你就这么绝情,一点也不念及我们多年的夫妻情分吗?”
“够了!别提什么夫妻情分,你若是念及这些,就不该如此对我!你赶我出府,我不怪你;赶出去后不来看我,我不怪你;我和孩子在化府被人欺凌,我也不怪你。可是我盼星星盼月亮,亲手捧着自己熬得高汤来看你,你却和别人抱在了一起。刘仲文,我化柔娇不怨天不怨地,更不后悔认识你一场,和你做一场夫妻。只是别再打着爱我的幌子来伤害我,我经受不起了刘仲文。孩子你想要,可以带走,我,不回去了,你走吧。”
刘仲文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他颓废的看着化柔娇,脑中一片空白。
他设想了无数见面的场景,可是没想到现实竟是如此冰冷,让他不寒而栗。
两个孩子抱着化柔娇的腿哭的撕心裂肺,他们好不容易见到了父亲,可是明显,父亲和母亲在争吵,他们很想和父亲母亲在一起,彼此不分开,可是,他们怎么办啊?
龙月看着双目悲凉的刘仲文,手足无措的刘伯文,还有那站在一旁
洋洋自得的化雨情,心中一阵钝痛。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为何要互相折磨呢?难道四年的分离还不能让彼此看到彼此的真心吗?
“够了,都给我闭嘴!”
龙月的呵斥声,让沉溺于自己臆想中的几人清醒了过来。
龙月直视化柔娇的眼睛:“你以为你是受委屈的一方,吃尽了苦楚,受尽了凌虐。可是你以为刘仲文就是好过的吗?那树妖霸占他的身体四年,树妖每生长一寸,他便要经受剥皮断筋之痛,那痛,常人根本经受不住,可是他硬是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