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修将她拥入怀中,轻抚她的背:“我的月儿怎么?”
“我怕,我怕你出事。”
“不怕,你男人我可是这天下少有的仙神,别说是人界,就是在仙界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更何况,我还有一个仙神的妻子保护我,我可不怕。”
话虽不错,但龙月心中的慌张怎么也消除不了。
“要不,将人界的事情交给学院和暗域楼,我们带着家人离开这里吧。”
“哈哈,我的月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谨小慎微了?别怕,一切有我。莫怀这次动作很大,要是没有我们,人界家遭受灭顶之灾。
现在不是我们不出面就能平息这场战争,莫怀以及付文起对人界势在必得,我们不出手,死亡的人会更多。要是我们的离开能够换来人界的和平,那我便同意和你归隐空间,不问世事。”
龙月岂是不知道这些,只是这心悸,让她愈来愈不安。
罢了,既然一切都已成定局,那便再好好安排一下,一切防患于未然才是最好。
龙月叮嘱手下的一切力量,盯紧人界,并让随风时刻跟在冥修身边保护冥修。
冥修知道她的用意,心中很是感动。
自己的月儿,永远都是为自己着想的。
这天,龙月心烦意乱,给冥修传了音,带着素琴去了云雾山看望无迹大师。
她现在,只有拜托无迹大师看能不能解开一点心结了。
来至山脚下,了空已然候在山前。
看见龙月,了空忙上前打招呼:“王妃安好,师傅已等您多时了。”
龙月笑了:“到底是大师,竟如此未卜先知,看来今日我的疑惑可以得到解答了。”
“王妃请。”
龙月看了一眼山脚下的那间空房,默然不语。
了空似是知道龙月的想法,边走边说道:“若是有缘,时间空间都不是距离;若是无缘,终日相聚也无法会意。缘起,缘灭,一切皆是定数,阿弥陀佛!”
龙月觉得他话中有话,但并没有问什么。
那女子,后来龙月想起来是谁了。
正是李复秋的姐姐。
她暗恋于庆书多年,想来,是在此有何事要询问无迹大师,又或许
想起了空的话,龙月心中一个激灵:难道,她一直守在此处不是为了见无迹大师,而是在守候她想守候的人吗?
又想起第一次来这里,在那凉亭处,突然惊觉的目光,龙月欣喜的想到:难道于庆书就在这里吗?
虽然他的父亲做出了许多不可饶恕的事情,但于庆书是无辜的。
相反这么多年,他对自己帮助很大,而且也很衷心。
要是他真的在这里,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见到他了?
来到后山竹园,无迹大师起身相迎。
龙月忙作揖道:“大师无须多礼,您真是折煞于我了,我可不敢受您如此大的礼。”
“应该的,老衲替万千生灵谢过王妃。”
“谢我?我有什么好谢的。这本来就是我要做的,要不是我,他们何苦来这人世经受悲欢离合,苦痛忧愁。”
“很多事情不是人为所能掌控,他人可以选择生活方式,但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守内心之宁静,勿向外自寻嘈杂。不回顾过去,不执着现在,不担忧未来。”
“大师所言极是,是我庸人自扰了。只是我希望我创之世界,必安宁,祥和,温馨。少杀戮,无血腥。可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血风过后,腥雨即将来临。我很怕,我会是天下的罪人,也怕我的亲人,为了我所追求的和平统一而离我而去。”
“世事轮回,因缘际会,一切皆有定数。众生造作妄想,以心生心,故常在地狱。一切众生,种种幻化,皆生如来圆觉妙心。你本慈悲,无祸心,无害意,一切皆为众生想,善大于错。
人界本无事,若你愿,一呼百应,无人不尊。然孽缘孽占之心未除,杀戮必四起。
一切因你而起,一切因你而灭。守住本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福祸两相依。劫数未满,相遇坎坷。识人心,获新生。记得,一切,皆一个【胜】字。”
胜?
难道这次只要胜了便不会出事吗?
不过大师说的对,一切皆有定数,自己和冥修筹划了这么久,他们翻不起什么浪。
人界现在只是还没有指派最高统治者,还没有颁布统一条令,实际上,三国现在已经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要不是魔界和冥界一直蠢蠢欲动,自己是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布置那些的。
许是自己想多了,一切小心行事就好,相信凭自己和冥修仙神的修为,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只是大师刚刚还提到了劫数未满,难道自己和修哥哥还要经历什么磨难吗?
算了,将来的事情都是未知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杞人忧天可不是她龙月的做事风格。
“大师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是我狭隘了。您说得对,一切皆有定数,杞人忧天,庸人自扰只是徒增烦忧。今日过来,一是来看看您,二来就是来找您解惑。谢谢您,我心中安定了许多。”
“阿弥陀佛,能够帮到你,是老衲的荣幸。”
一切皆有定数,不可多说,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说破了,说不定无数人的命数都会改变,一切也会变得不可控。
她很聪明,知道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可做。
只是这可恶的天道,五百年过去了,她和冥修之间的劫数还没完,希望这次,她能够扛过去,也希望她能参悟自己所说的那个胜字,浴火归来。
“噢,大师,我还有一事相寻。我以前有一属下,为了替自己的家人赎罪,失去踪迹许久,不知他可否在此处?”
“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他处,定有斯人踪迹。不问,不寻,或回首,或相见,或分离,有心,便有缘。”
有缘吗?
好吧,大师即已说了有缘,那便总会有相见的一日。
心中疑惑已解,龙月也未再多留,说了几句话便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