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住庄家了。”庄琪瑶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还给他,语气客气而疏离:“有人来接我,不劳梁少费心了。”
她拧着裙摆款款上了车,梁安澈还要追上去,被阿伟拦住了,“太太说了不劳烦梁先生。”
温特助看着梁安澈吃瘪的样子,心口堵着的那口恶气总算吐出来了,哼着小调上了公司的商务车。
还好死不死的降了车窗,冲着梁安澈喊道:“梁少,您刚才好像喝了酒,要不要我载您一程啊。”
梁安澈仿佛没听到,压根就没搭理他,目送载着庄琪瑶的宾利消失在视线里,久久无法回神。
觥筹交错的社交场免不得会多喝几杯,庄琪瑶到清江苑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别墅静悄悄的,佣人已经歇下了。
唯有回廊上留着一盏壁灯,夜色微凉,暖橘色的光芒如轻纱般洒落下来,庄琪瑶心口莫名生出一丝暖意。
她突然很想念傅诗礼。
那么久没出现,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越是想念,心里便越是空落落的,公司那么多的事情如一座山一般压下来,她白日里忙的分身乏术,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夜深人静,才有那么片刻空闲的时间整理自己脑海里的纷扰,如果不是他从婚礼那晚开始一直陪伴着自己,此刻她也不会生出几分不该有的孤单寂寞的感觉。
醉意一点点的涌上来,她脚步虚浮,扶着白玉栏杆,踩着高跟鞋一步步的上了二楼,推开了卧房的门。
里头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幽暗,却隐约能闻到浓烈醇香的酒味。
庄琪瑶以为是自己身上沾染的酒气,也没在意,她合上门,身子软绵的撑着门把手,抬手去扯颈脖上晚礼服的系带......
醇香浓烈的味道陡然逼近,没等庄琪瑶反应过来,她就被抱起来,抵在了墙壁上,庄琪瑶低低的惊呼一声,声音才刚从唇角溢出来,就被堵住了。
男人的吻汹涌激烈,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庄琪瑶快要透不过气来,长长的指甲落在他的肩膀上,快要掐进他的肉里。
傅诗礼的唇齿扯掉她颈脖的系带,利齿咬住庄琪瑶精致小巧的耳垂,两分威逼八分利诱:“不是说好了条件随我开,只要你给得起吗?跟了我,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帮你得到......”
他似乎醉了,有些语无伦次,呼吸如热浪,从她被夜色浸凉的雪肤上滚过,烫起一层细小的疙瘩。
庄琪瑶气喘吁吁,“傅诗礼......”
“你不想跟我领证也没关系。”男人如放出笼的困兽,吻的越发凶猛了,在她颈脖和下颔处留下一排排浅淡的齿痕,“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
他看了今晚她和梁安澈共舞,梁安澈穿着黑色的西装,搭配着和她晚礼服同颜色的领带,大掌搂在她纤细的软腰上,最后和她对视的眼神,掺杂着火花和闪电。
两人犹如天作之合,配合的天衣无缝,每次在她的裙摆高高扬起快要走光的时候,梁安澈都恰到好处的替她遮挡住。
他看着这一幕,突然就没了底气,他无法断定,在他们订婚后交往的那段不算长却也不算短的时间里,两人究竟好到了什么地步。
他仓皇离开,回到清江苑的卧房里等着她回来,那种害怕彻底失去的感觉终究逼着他妥协了。
天知道他耗费了多大的理智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当场冲到台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从梁安澈的怀里抢夺回来。
他从来没有如今晚一般去羡慕嫉妒一个处处都不如自己的男人。
庄琪瑶醉意上涌,浑身发软,手臂勾着他的颈脖,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柔软的指腹在漆黑的夜色里抚上他的脸,“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多天没回来?”
傅诗礼没有回答她,抱着她往床榻边走去,经过沙发时,脚尖不小心踢到空了的酒瓶,发出一阵清脆的碰撞和滚动的声响,卧房里的酒味越发浓烈了。
庄琪瑶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褥里,迷迷糊糊的,脑子里混沌一片,男人压上来,亲吻她的动作温柔了许多。
庄琪瑶闭着眼,摸到他浸着薄汗的肩膀和后背,手底下的触感光滑如锦缎,却又遒劲有力,她温软魅惑的嗓音拖的老长,如融化了的巧克力丝,揉着平日里少见的甜腻和娇媚,唤他的名字:“傅诗礼!”
“嗯?”傅诗礼亲吻她的动作越发温柔了,只是那眼泪仿佛决了堤的洪水,无论他怎么小心翼翼的哄却都止不住。
傅诗礼清醒了些,伸手摸到床边,打开了壁灯,暖色朦胧的光芒如雾色洒落,他看清了她的面孔。
男人眼角猩红一片,声音暗哑的能滴出水来:“很痛?”
庄琪瑶摇摇头,眸底的神色时而清醒时而迷茫,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感受。
傅诗礼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又问:“你不愿意?”
庄琪瑶还没来得及回答,男人已经关了灯,替她做了决定:“不愿意也晚了......”
夜色深浓,温柔缱绻。
清晨五点半,庄琪瑶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疼,连骨头都是软的。
她翻了个身,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里,男人的嗓音透着初醒后的慵懒,“今天周末,不用上班,时间还早,再睡一会。”
傅诗礼修长的指一寸寸抚着她后背的脊椎骨,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
庄琪瑶又累又困,她怠倦的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闭着眼,又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卧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耀眼的阳光穿透厚重的窗帘,卧房里明亮了许多,庄琪瑶看了眼时间,忙捡起地上被撕碎的晚礼服裹着身子,去了浴室。
躺在按摩浴缸里敷了面膜,泡了精油澡,那种酸软疲乏的感觉才好了许多。
尽管昨晚傅诗礼极尽温柔,可她身上青紫色的痕迹依然层层叠叠,如烙印在身体上成串的凌霄花。
庄琪瑶下楼的时候,依然没看到傅诗礼的身影,问了管家,才知道他去公司了。
庄琪瑶吃了早饭,上楼去更衣室换了西装长裤和立领衬衣,又用遮瑕膏将颈脖上的痕迹遮挡住,临出门前,给温特助打了个电话。
温特助赶到会所的时候,看到庄琪瑶已经换好了拳击服,正对着沙包一阵猛捶。
温特助心有余悸,凑过去问:“大小姐,你受什么刺激了?”
庄琪瑶锦缎般的墨发扎成高马尾,露着饱满光洁的额头,“没受刺激,只是最近缺少运动,体力大不如从前,需要好好锻炼锻炼。”
她上下打量温特助,扬眉问:“会打拳吗?”
温特助摆出个防御的姿势:“会一点点,练过一段时间。”
话音刚落,庄琪瑶已经逼近到他跟前,长腿凌厉扫过,温特助倒在地上,电光火石之间,庄大小姐挥过来的拳头带起一阵轻风,又及时的收住,垂在了他鼻尖上一毫米的距离。
这一拳如果砸下来,他少则鼻梁骨折,重则面目全非。
温特助吓死了,他甚至都没看清楚庄琪瑶是什么时候出的拳:“大,大小姐,手下留情啊!”
庄琪瑶见他压根就不抗打,没了兴致,思索片刻,喊了送她过来的阿伟当陪练。
阿伟做事一板一眼,身手敏锐,力气又大,一开始怕伤着庄琪瑶,还收着力道,等到被撂倒在地上三次后,对庄琪瑶刮目相看,使出浑身解数,跟庄琪瑶过招......
会所上午没什么人,温特助看着两人你来我往搏斗的惊险场面,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大小姐平时看着柔柔弱弱,这一身功夫究竟是什么时候练出来的?
两个小时后,庄琪瑶练完,去浴室洗了澡,换好衣服,正打算去公司加班,走到门口,被一个年轻女孩子拦住了。
“庄大小姐,我是傅家的顾渺渺。”女孩子模样艳丽,妆容一丝不苟,长发披散下来,典型的名媛闺秀的装扮,笑容里却仿佛藏着滴血的尖刀:“你应该听诗礼说过我吧?”
“没有,不过......”庄琪瑶否认,却道:“我打听过傅家的事情,若我猜的没错,你应该是傅家终身未嫁的三小姐傅砚雪心爱男人的女儿,放在傅家名下当义女养大的......”
顾渺渺笑容冷冽,语气尖锐:“既然你知道,就应该明白,我是姑姑特意为了傅家培养的下一任当家主母。
诗礼为了你,把修齐赶出国,惹怒了三叔父和三叔母,他在傅家的处境越发艰难,你们之间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最好离他远点。”
庄琪瑶微微仰起头,明艳夺目的小脸沁出细汗,满是嘲弄的声音里透着直白的讽刺:“你在教我做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03-14 13:05:58~2023-03-15 11:36: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牛牛给你掰断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