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琪瑶眉目携裹着冰霜冷雪,神色一片肃穆,涂染朱砂红的唇勾起浅淡的嘲弄,别说她在傅诗礼的心里压根就没有重要到那个程度,就算占据了一席之地,女人之于野心勃勃的男人而言,向来如锦上添花,可有可无。
事业才是男人征战杀伐,开疆拓土,永恒的战场,只有爬到想要的位置,立足于巅峰,才能呼风唤雨,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否则,只会一败涂地!
这是她在过往的人生中,从前车之鉴的长辈身上汲取出来的所有感悟!
她听着傅修齐的疯言疯语,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坐好了。”她对着温特助淡声开口,与此同时,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朝着对面的人直冲过去。
似乎谁也没料到她会直接不怕死的冲撞过来,那些围在傅修齐身边的保镖手忙脚乱的把受伤的傅修齐从引擎盖上拉下来。
车子在逼近那一排车的时候,庄琪瑶猛地打了方向盘。
温特助死死的攥着扶手,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天旋地转后,便是稳稳的前行了,温特助心有余悸的睁开眼,回头看去,就见那一排跑车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他们的车子跃上斜坡,避开跑车前站着的那些人,半边车轮压在斜坡上拐过来了。
身后的车已经调转方向,朝着他们追了上来......
温特助捂着心口,这哪里是坐车啊,这分明是生死时速啊!!
没等温特助稳定心神,车后面就被碰撞了一下,温特助回头,就见那辆骚包的黄色超跑已经飞速的跟上来了。
温特助的小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他去看庄琪瑶,却见大小姐面色冷沉,神色淡然,跟他的慌乱相比,实在是太过镇定了。
庄琪瑶已经把油门踩到底了,只不过商务车和超跑相比,速度上本来就有一定的局限性。
唯一庆幸的是,傅修齐这个疯子昨晚被傅诗礼打断了几根肋骨,有伤在身,没有疯到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的地步......
可她的商务车后面已经被撞毁的不成样子了。
温特助一只手紧握着扶手,艰难的腾出另一只手来,用手机报警......
挂断电话的瞬间,车后一股大力袭击而来,他整个人直往前面撞去,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耳边有低低的说话声,温特助睁开眼,动了动脑袋,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医生,他醒了!”
庄琪瑶站在病床跟前,微微俯身,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温特助看她额头缠了一圈白色纱布,吓了一跳:“大小姐,你怎么了?”
“磕伤了而已,不碍事。”庄琪瑶听取了医生的意见:“你脑震荡,留院观察两天再去上班,我给你带薪休假。”
又叮嘱了几句后,庄琪瑶转身往外走。
才刚跨出病房门,就见长廊尽头的电梯门打开,傅诗礼急匆匆的跨出来,脚步凌乱,面色阴沉却又不安,整个人紧绷着。
庄琪瑶站在原地,看着几乎是小跑着朝着她冲过来的男人,有些恍惚。
没等她开口说什么,就被男人用力拥进了怀里,紧紧的抱住了。
蒋勇站在不远处,眸色沉沉的望着这一幕,薄唇抿成一道直线,要不是因为这场车祸,少爷已经在飞机上了。
那么重要的项目,又落到了三老爷手里,最后的获利者,还是傅修齐这个无论闯了什么祸,都有人帮忙收拾烂摊子的疯子。
抱的太紧,隔着薄薄两层白色衬衣,庄琪瑶甚至能听到男人疯狂的心跳声,她蹙起秀丽的细眉,嗓音冷淡:“可以松开了吗?”
傅诗礼这才缓缓放开她,双手落在她的肩膀上,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犀利的视线落在她缠绑着纱布的额头上,低哑着声音问:“还有哪里受伤了?”
庄琪瑶冷眼睨着他,不吭声。
傅诗礼急了,伸手就要去脱她的衣服检查:“你还伤了哪里,要不要紧?”
庄琪瑶按住他的手,讥诮:“托你们傅家人的福,暂时还死不了。”
傅诗礼咬紧了后牙槽,下颚线紧绷着,喉咙里涌上阵阵腥甜,被他悄然吞咽下去。
他脱了西装外套,裹在她的身上,揽着她往长廊尽头走:“跟我回去。”
庄琪瑶没有动,侧头朝着紧闭的病房门看了一眼,傅诗礼直接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往电梯里走去:“这里交给阿勇,他会处理好。”
庄琪瑶被傅诗礼带到了清江苑,吃了点东西后就上楼了。
傅诗礼见她行动自如,便由着她去浴室洗漱了,他站在阳台接蒋勇打过来的电话。
比起车子被撞后,温特助晕过去,她被安全气囊弹开,只是受了点轻伤,傅修齐才是伤的最重的,本就断了的肋骨因为大力的冲撞导致内脏破裂,躺在病床上短时间内彻底起不来了......
温特助连夜转院到了南城傅诗礼名下的私人医院里,庄琪瑶的检查报告也发到了他的手机里。
庄琪瑶裹着浴袍出来时,傅诗礼刚好挂断电话。
她怠倦不已,懒得理他,躺到床上盖上被褥闭了眼。
男人跟着她进了主卧,沉沉看她一眼,又出去了。
片刻后,被褥被轻轻掀开,腰带也被扯散,身上一凉,浴袍被脱下来,她整个人不着寸缕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庄琪瑶懒得动,眼睛打开一道缝,看着眸色虔诚的给她有淤伤的肌肤涂抹药膏的俊美男人。
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明亮璀璨,将两人的神情纤毫毕现的照应在彼此的眼里。
男人凝着她时,漆黑如墨的眼眸里,分明潜藏着属于男人该有的眼神。
被本能的欲念支配着的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傅诗礼被她盯着,视线一寸寸顺着她窈窕玲珑的身子往上移,落到她面无表情的绝美面孔上,眉骨跳了跳,手里的力道渐渐失去了控制。
庄琪瑶有些疼,推开他满是药膏的手,翻了个声,趴在蔚蓝色的被单上。
她后背上精致的蝴蝶骨振翅欲飞,身段纤侬旖旎,蒲柳般柔软纤细的腰肢如水草般扭动几下,一头乌黑的发丝随意披散在后背上,衬着本来就欺霜赛雪的肌肤越发白皙细嫩,触手温润,如一块浸在温水里的羊脂玉。
傅诗礼掌心落在她后腰的位置,冰凉的药膏夹杂着青草的薄荷香味,落在肌肤上冰冰凉凉。
可很快,就被男人掌心里的灼热烘的烫起来,那双手仿佛着了火一样,在她腰身上游走时,带起过电般的酥麻......
庄琪瑶埋在枕头里,脑海里回想着今晚后面车子撞上来的那一幕,察觉到不对劲时,傅诗礼已经倾身覆上来了。
男人炙热的吻落在她的蝴蝶骨上,呼吸里仿佛携裹着流火,薄唇一寸寸的临摹着她的肌肤,贝齿细细的啃噬着她的骨头。
庄琪瑶被撩拨的头皮发麻,身子软绵绵的陷在柔软的被褥里,葱白似的手指将身下的床单揪出一圈圈的褶皱。
她呼吸微沉,绵长而急促,却透着丝丝缕缕的柔媚:“我已经想清楚了!”
傅诗礼顿了一瞬,手臂微微撑起身子,看着身下的人。
庄琪瑶在他怀里翻过身,双臂如蔓藤般缠住他精瘦的腰,将人压在身下,主动去吻他的唇角。
傅诗礼怔愣一瞬,似乎压根就没想到她会如此主动,冷沉的面孔顷刻间冰消雪融,暖如春阳照水春风拂面。
他扯过被子盖住两人,内心泛起一阵阵的悸动,犹如巨大的石块砸入平静的湖面,荡起一圈圈经久不散的涟漪。
他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激烈的回应着她笨拙的亲吻,又重又沉的同她唇齿交缠着,吮的她舌根发麻,快要失去知觉。
衬衣和西裤被他拽落扔到了床榻边,傅诗礼湿滑的舌勾住她敏感的耳垂,嗓音暗哑难耐,低低沉沉在她耳廓旁响起,如情人间缱绻的呢喃:“你确定想清楚了?过了今晚,再想要反悔,我怕我舍不得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了。”
庄琪瑶柔软冰凉的指抚过他俊朗招人的面孔,“跟外面的女人相比,你其实更喜欢我这副身子,对吗?”
否则,他不会用那种暗潮汹涌又讳莫如深的眼神凝着她,更不会三番五次的对她生出本能的冲动。
傅诗礼不置可否,只是不轻不重的在她纤薄雪白的肩膀上咬了一口,舌尖舔舐过肌肤上浅淡的齿痕,低低的笑了一声。
庄琪瑶闭了闭眼,脑袋埋进他的怀里,语调闷闷沉沉:“你要了我吧!”
没等傅诗礼从刚刚升腾起来的欢喜里回过神,庄琪瑶下一句话如一盆冰水般兜头淋下,“我不想跟你领证。”
傅诗礼滚烫的身子僵住,男人落在她后颈的手一点点缩紧。
庄琪瑶眸底的泪意一点点的涌上来,打湿了眼眶,她微微上挑的眼眸看着他时,潋滟妖娆,犹如徐徐展开的泼墨油画般斑斓惊艳。
她咬了咬唇,将心底的话一股脑说出来:“我愿意帮你对付傅家的人,可我更想活着,我不想卷入傅家烂泥一样恶心的家族里。
抱歉,傅诗礼,你想要的我确实给不了。
我能给你的,只有我自己。”
话落,她便一翻身,跨坐到了男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