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琪瑶裹紧了身上的被褥,温温淡淡的开口:“是我误会了,傅公子想要找比我更漂亮身材更好的女人并非难事,不至于饥不择食到挑中我来委屈自己。”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趁着她熟睡强吻她,她清醒后死活推不开,只能任由摆布的。
现在倒好,一言不合,就开始耍起了脾气,说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听她这么一说,傅公子气的越发狠了,他连连冷笑,“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话落,便看都不再看她一眼,摔门而去。
庄琪瑶五指伸入发丝里,垂着脑袋回想了片刻,确认自己并没说错什么,自从两人办了婚礼,成了塑料夫妻,他一反过去绅士般的谦谦得体,时不时当着外人的面亲她抱她,像今晚这样失控倒是前所未有第一次......
她原本以为他是想要她的,毕竟傅公子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有生理需求也很正常,哪知会弄巧成拙,把人气成了这样......
不过既然他觉得跟她做又累又脏,往后大概是不会再碰她了。
庄琪瑶酒已经彻底醒了,又出了一身汗,身上黏腻的难受,起身去了浴室冲了个热水澡,看到架子上叠的整整齐齐的女士浴袍,有些讶异。
环顾了一圈,才发现浴室里堆满了女人的东西,洗漱用品和护肤用品全都是她平时用的牌子。
夜已深,她既然被傅诗礼带到他的住处了,也不会矫情到大半夜的闹着回庄家别墅。
回了主卧,庄琪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本以为会睡不着,却没想到很快就被铺天盖地的困意席卷,陷入了沉睡中。
傅诗礼在书房看完蒋勇连夜发来的资料,沉着脸吩咐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走到阳台抽了半支烟,心里的烦闷积沙成塔。
捻熄烟头,傅诗礼返回主卧,凌乱的被褥床单已经重新被铺整齐了,扔在地上的衣服也被捡起来放在了沙发上,被子里的人洗了澡,换了白色的浴袍,水草般的长发铺陈在枕头上,露在被褥外的那张脸美的犹如深海里会勾魂摄魄的女妖。
第二天,庄琪瑶被生物钟叫醒,看了眼床头柜上的古董钟,才五点半。
无论睡得多晚,她习惯了这个点起床。
动了下身子,才知道腰上多了一条手臂,庄琪瑶翻过身,就看到刚醒过来的男人。
傅诗礼睡眼惺忪,正看着她,圈着她腰肢的手臂却并未收回。
庄琪瑶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到房间,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爬上床榻,和她同床共枕还主动抱着她的。
为了避免尴尬,庄琪瑶主动打破沉静:“我要起床了。”
傅诗礼“嗯”了一声,凑过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哑声道:“早安吻。”
他表现的太过自然,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新婚的小夫妻,昨晚的争吵好似并不存在。
庄琪瑶恍惚了片刻,拥着薄被坐起身,浴袍系带松开,露出纤薄白皙的肩膀,傅诗礼清冷的眸色一瞬间变得晦暗,也撑着手臂跟着坐起来,掌心落在她的肩膀上。
庄琪瑶忙拢好浴袍,系好腰带,想要把昨晚的事彻底解释清楚,踟躇片刻,才斟酌开口:“昨晚是我误会了,除了帮你对付傅家那群女人之外,我手里头还有一部分盛安的股份......”
她穿好浴袍后,傅诗礼便收回了手,靠躺在床头,安安静静的听她说话。
没等她说完,俊眉便蹙起:“别说盛安的股票已经不怎么值钱了,就算在最值钱的时候......你觉得我是缺那点钱的人?”
他不要她的人,也不要她安身立命的股份。
庄琪瑶沉默了良久,“我身上似乎没有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同你交换了。”
傅诗礼眯起眸:“你这么聪明,究竟是想不出来我要什么,还是给不起我想要的?”
他说完,掀开被褥下了床,抬脚进了浴室。
等他从浴室出来时,庄琪瑶已经不见了人影,空荡的卧房里只残留着女人身上浅淡好闻的味道。
一切恢复如初,昨晚情不自禁的纠缠,仿佛只是他梦境里的七彩泡沫,梦醒后泡沫便消失了。
狠心的女人!
庄琪瑶回了一趟庄家别墅,练了半小时拳击,吃完早餐,洗了澡,换了衣服,开车去公司。
才刚进办公室,温特助就端着咖啡进来了,脸上堆着幸灾乐祸的笑:“大小姐,你说巧不巧,我今早刚起来,就收到董总昨晚在外面鬼混,被他老婆捉奸在床的视频......”
庄琪瑶翻着合同的手顿了一瞬,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确实巧。”
温特助又神秘兮兮的道:“还有那个张总,听说转移婚内财产养私生子被发现了......”
庄琪瑶垂眸,盯着合同上的字,若有所思。
一个晚上拿下两个合作,给了庄安宇一个措手不及,那些反对庄琪瑶的股东都不说话了,温特助心情甚好,嘚瑟的连走路都脚底生风,“报应啊,真是苍天有眼。”
下午,前台小妹给她送来一大捧碗口大开的正艳的红玫瑰,言语里满是羡慕:“庄总,傅先生好浪漫呀!”
庄琪瑶接过前台递过来的卡片,只有寥寥几个字:想你的傅先生!
字体龙飞凤舞,落笔如云烟,却不是傅诗礼亲笔所写,她认得出他的笔迹,想着大概是花店的人代笔。
庄琪瑶葱白的指尖轻轻拂过层层叠叠的花瓣,心口有暖流淌过,一股陌生的情愫从心口的根芽蔓延出来,如细细密密的蔓藤般攫住她的心脏。
庄琪瑶翻出个名贵的瓷瓶,把花装进去,摆放在办公桌上,工作累了,抬眼就能看到。
前台小妹说错了,傅公子向来就不是个浪漫的人,相识这么多年,傅公子虽出手阔绰,却从来就没有给她送过花。
加班到凌晨十二点,庄琪瑶走出盛安大楼,橘色的路灯将她纤瘦单薄的身影拉的老长。
男人不知道等了多久,脚底一圈烟头,见她出来,迈开长腿朝着她走过去。
盛夏的夜晚有些闷沉,空气里水汽太重,似乎要下雨了,烟味凝在他的西装上,久久没有散去。
庄琪瑶低垂着脑袋,边走边回复双胞胎妹妹庄小钰的信息,听说父亲手术后身体状况稳住了,眉眼间添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她就这么直直的走进了男人张开双臂的怀抱里,被抱了个满怀。
庄琪瑶正要惊呼出声,才刚抬头,唇就被吻住,傅诗礼拥着她,湿滑的舌撬开她紧闭的唇齿,贪婪的吸吮着,犹如在沙漠里行走干渴到奄奄一息的人遇到了久违的甘露。
男人灼热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息里,她甚至听到他吮着她的舌汲取后的吞咽声。
庄琪瑶穿着高跟鞋,被迫仰着头,一只手环上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去摸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男人的呼吸一瞬间变得又粗又重又沉,吮的她舌根发麻,胸腔内的氧气被夺走,她双腿发软,站立不稳,若不是被他抱着,身子早就如水草般滑落,失去了支撑......
庄琪瑶推他:“唔......傅诗礼......”
傅诗礼在她被吮的肿起来的下唇上重重咬了一口,才念念不舍的松开,“怎么加班这么晚?”
整栋盛安大楼的灯光断断续续熄灭,只剩下她办公室那一盏,本以为她很快就会下来,哪知一等便等到了凌晨。
庄琪瑶有些喘,大口大口的吸着气,被白色衬衣严严实实包裹着的胸口上下起伏着,隔着西装,蹭着他的身子,撩拨的他心猿意马。
傅诗礼喉结上下滚动着,越发口干舌燥,又低头去亲她。
庄琪瑶躲开他的触碰,薄唇落在她的腮帮处,闻着他满身的烟草味道,问:“你等我很久了?”
傅诗礼不置可否,眸瞳在夜色里如深邃的古井,暗沉沉的看着她,讳莫如深。
庄琪瑶想到那一束玫瑰花,愉悦如蛛丝般悄然爬满胸腔,她扬唇微笑,“既然来了,为什么不上去找我?”
“不想打扰你。”傅诗礼揽着她的腰上了车:“回家。”
他带她回了清江苑,庄琪瑶洗完澡裹着浴袍出来,看到傅诗礼早已经洗漱好,穿着灰色薄绸的睡衣,正靠在床头,翻着一本厚厚的原装外文书。
卧房里只开了床头灯,光影朦胧唯美,厚重的窗帘遮挡住外面一切光芒,她站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能听到自己紊乱的心跳声。
庄琪瑶看着男人聚精会神的模样,抿了下唇,低声道:“要不,我住客房吧?”
傅诗礼仿佛才知道卧房里多了一个人,他撩起浅浅一层眼皮,唇角噙着薄薄的笑,狭长的眼微微眯起,语调很淡:“傅太太如果担心我们同床共枕有违礼法,明天抽个时间,我们去把结婚证领了。
如果是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
男人低低一笑,合上手里压根就没有翻动过的书页,“大可不必。”
庄琪瑶:“......”
想到他昨晚说的又脏又累的活儿,庄琪瑶拢着睡袍,走到床榻边,掀开被褥,在他身侧躺下,合上了眼睛。
傅诗礼扔了手里的书,关了床头灯,也躺下了。
毕竟是陌生的环境,又没有像昨晚一样喝酒,庄琪瑶脑子有些乱,闭着眼难以入眠。
原本规规矩矩躺在另一侧的男人突然翻了个身,滚到了她的身侧,手臂揽住她的腰,将她牢牢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