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不会嫁给我?”彼得勋爵说。
在押犯摇了摇头:“不。这对你不公平。而且——”
“嗯?”
“我害怕这个。那个人总也摆脱不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你住在一起,但是我不会和你结婚。”
她的语气非常忧郁,这让温姆西失去了求婚的热情。
“但是这样的事情不会总发生。”他劝说道,“可恶,你应该知道——原谅我又提到了那件事——但是这样非常不方便,如果一个人结了婚会有很多的争吵。”
“我知道,但是你可以在任何你需要的时候得到摆脱。”
“但是我不会的。”
“哦,不,你会的。你要考虑家庭和传统,你知道。恺撒的妻子这类的事情。”
“该死的恺撒的妻子!至于家庭传统——他们支持我。温姆西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对的,上帝会帮助要进入这个家庭的人的。关于这一点,我们有一条古老的家庭格言——‘我被温姆西家族包容’——非常的正确。当我看着镜子里的我,我提醒自己是真正的杰拉尔德。温姆西后代,我很高兴地为我的婚姻做好了准备。谁可以阻止我?他们吃不了我。如果一切到来的话,他们也没有办法伤害我。玩笑,不经意的,长官。”
哈丽雅特笑了起来。
“是的,我觉得他们没办法伤害你。你没必要和你将来的妻子鬼鬼祟祟地逃往国外,像维多利亚式的小说里描写的人一样,居住在欧洲大陆的某个不引人注目的海滨胜地。”
“当然不用那样。”
“人们会忘记我有爱人吗?”
“亲爱的孩子,他们每天都会忘记这样的事情,他们在这方面很在行。”
“而且会忘记我被怀疑谋杀了他?”
“你会被成功地宣布与谋杀他无关,但是这是一个很大的挑衅。”
“好了,我不想和你结婚。如果人们能忘记这一切,人们也会忘记我们不曾结婚。”
“哦,是这样的,他们可以,我却不行,就是这样。我们的谈话似乎进展不是很快。我总体上接受和你住在一起的意见,不想毫无意义地反驳你。”
“但是这一切都很荒谬。”女孩子反驳道,“在我可以自由或者是可以活下去之前,我怎么能说我到底是该做还是不该做。”
“为什么不能?鉴于世界上必然会有不幸的事情,所以即使在最不喜欢的环境里,我也可以想像我应该做什么。”
“我不能,”哈丽雅特说,她开始退缩了,“不要再问我了。我不知道,我没办法思考。我不知道将来的——将来的——将来的几个星期会发生什么。我只想摆脱这一切,然后一个人单独生活。”
“好吧,”温姆西说,“我不想让你担心,这不公平。这是滥用我的权利。你不能说‘猪’,不能赶我出去。我自己走,我有个约会——和一个指甲修剪师。一个非常好的小姑娘,有些小事要麻烦她。再见!”
那个指甲修剪师是在帕克总巡官和他的侦探们的帮助下发现的,她有一张小猫一样的脸庞和迷人的气质,眼睛机敏。她愉快地接受了客人约她一起吃晚饭的邀请,而且当他秘密地告诉她有点小事要她做时,她没有任何吃惊。她把丰满的胳膊放在桌子上,腼腆地抬着头,准备接受任务。
当她听完了任务,她的表情有了喜剧式的变化,她的眼睛无辜地左顾右盼,头发好像奓了起来,惊恐地皱着眉头。
“为什么一定要我做,”她最后说,“究竟你们要那些做什么?我觉得有些滑稽。”
“就把它称作一个玩笑吧。”温姆西说。
“不行。”她撅着嘴说,“我不喜欢那样做。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我觉得这似乎说不通,听起来是一个很奇怪的玩笑,可能会让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卷入麻烦。我说的不是那些人称作什么的东西——上个星期《苏西的摘录》中克里斯特尔夫人的文章说的,你知道,巫术或者是神秘学,是那种东西吗?如果对任何人有害的话,我不会愿意做的。”
“如果这就是你的意思的话,我不想再对你隐瞒什么。听着,你是一个可以保守秘密的女孩吗?”
“哦,我不会说的。我不像普通女孩一样饶舌。”
“对,我觉得你也不是。这也是我让你跟我出来的原因,我不喜欢普通的女孩子。好吧,听着,让我告诉你。”
他往前倾了倾身子跟她说话。她抬着头,非常专心、非常兴奋地听着,这让和他们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的亲密朋友都转身离开了。她的朋友以为梅布尔小姐会得到一幢巴黎的住房、一辆戴姆勒轿车、一个价值上千英镑的项链,不禁妒火中烧,后来还和自己的同伴大吵了一架。
“所以你看,”温姆西说,“这对我意味着很多。”
可爱的梅布尔小姐入神地叹了一口气。
“这都是真的?你没有言过其实?这比任何的电影都吸引人。”
“是的,但是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是我惟一告诉过的一个人,你不会告诉他吧?”
“他?他是一只让人恶心的猪。如果我告诉他什么事情,你就把我抓起来。我为你做这件事情,尽管这件事情有点困难,因为我必须用剪刀,但是那又是通常不应该用的。但是我会尽力的,你相信我。你知道,那些东西不会很大的。他经常会来我这里,我会把我得到的所有东西都给你。我会把这个布置给弗莱德,他经常都是找弗莱德。弗莱德会答应我做这件事的。如果我拿到了这些,我该怎么处理?”
温姆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
“这个信封里封着两个小的药片盒,”温姆西慎重地说,“你一定要等到拿到了标本才能把它拿出来,因为它们是精心准备的,保证了在化学方面非常干净。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当你准备好了,打开信封,取出小药片盒,把从他身上削下来的皮肤放在一个盒子里,把头发放在另一个盒子里,然后立即盖上,装到一个干净的信封里,寄到这个地址。清楚了吗?”
“清楚了。”她迫不及待地伸出了手。
“好姑娘,什么都不要说。”
“不——不——一个字都不说。”她做了一个夸张的警惕动作。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哦,我没有生日,我永远不会长大。”
“也对,那么我可以在今年的任何一天送你一份不是生日礼物的礼物。我觉得,你穿貂皮一定很好看。”
“貂皮!我觉得,”她模仿着他, “你可真是一个诗人,不是吗?”
“你给了我信心。”温姆西有礼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