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 鹿熹便跟着上山了,他们在半腰间环绕行驶了近两个小时,这才到达山顶临时搭建的剧组。
余越他们几个正围在一起吃早餐。
余越打完哈欠继续喝豆浆, 顺便感慨道:“除了信号不好,其实在山上拍戏也挺好的。”
山上空气好, 尤其是早上起来的时候,新鲜极了, 并且山上的林荫还随处可见, 太阳落山之际, 山间的风刮起来,那才叫一个凉快,不知道比山下舒服多少,当然如果还能再有点信号,那就更完美了!
感慨完之后,他忽然问道:“欸, 沈老师怎么没过来吃早饭?”
谢篇剥着水煮蛋,回他:“沈老师早就吃过了, 这会已经去拍戏了。”
余越瞪大眼睛,“不是九点半才开工吗?他怎么这么早就开工了?”
赵思源解释道:“没办法,赵老师中午十一点要回北京参加颁奖典礼, 今早又是他们俩的对手戏, 导演怕拍摄的时候有什么突发事件,所以就提前开工了。”
“沈老师也太辛苦了。”余越正说着, 忽然看到一辆银白色的面包车朝他们剧组的方向开了过来, 对赵思源他们道:“欸,你们看,那是我们剧组的车吧, 又有人上山了?”
“是不是上来送器材的?”
“我们这器材不是齐全的吗?”
过了几分钟,从远处驶来的面包车停在了他们不远处的位置。
余越看清了从车上下来的人,道:“那是鹿老师的助理赠赠吧!”
赵思源仔细看了看,道:“好像还真的是,那鹿老师也上来了?”
余越的眼睛莫名地亮了很多。
果然,鹿熹很快也从车上下来。
余越立即起身,用力地朝鹿熹挥手。
“鹿老师!!鹿老师这边!!!”
赠赠看了过去,“好像是余老师他们。”
鹿熹也了挥挥手,朝他们走过去。
“鹿老师,你吃早餐了吗?”
鹿熹:“在山下已经吃过了。”
“鹿老师,你怎么上来了?”
“导演调整了戏份,我今天在山上拍摄。”
鹿熹跟他们打过招呼之后,便跟着化妆老师去做妆造了,因为她只上来拍摄一天,所以便没有单独给她搭休息棚,王制片便将她安排在了沈为清的休息棚底下。
余越看到之后,忽然小声嘀咕了句。
“王制片可真有你的。”
赵思源没听清楚,“你说什么呢?”
余越笑了笑,敷衍了过去。
……
上午十点半,沈为清跟赵老师的戏份顺利拍完。
贺秋生喊了卡之后,赵老师伸手拍了拍沈为清的肩膀,“辛苦你了。”
赵老师是老戏骨,也是沈为清的前辈,沈为清对前辈演员一直都很尊敬,他笑了笑,“赵老师这么说就客气,这有沈辛苦的?”
果然,沈为清的话让赵老师看他的目光都和蔼了不少,随后又跟贺秋生打了声招呼,这才带着他的助理跟司机匆忙下车。
沈为清拿过一旁的矿泉水拯救了即将冒火的喉咙,他上午只有跟赵老师的戏份,现在距离午饭点也还有不短的时间,他打算一会跟贺秋生说一声,然后回帐篷再去眯一会,他今天早上八点不到就开工了,睡了不到四小时,现在眼睛都快困的睁不开了,忽然看到朝他这边狂奔过来的余越。
余越一边跑一边喊:“沈老师沈老师!!”
沈为清见他气喘吁吁的模样,顺手给他递了瓶矿泉水,“先喝点水。”
余越接过矿泉水,拧开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都怪山上这破信号,要是他消息能发的出去,还需要他顶着热风跑这一趟吗?!!
“你找我有事啊?”沈为清问他。
“有事有事,沈老师,你应该还不知道鹿老师上山的事吧?”
沈为清眼底原本还带着困倦,此时,精神了不少。
“你说鹿老师上山了?她现在在山上?”
余越用力点头,“她早上就上来了,不过你开工早,没遇上,她现在就在a3区……”
余越话还没有说完,沈为清便已经大步流星地朝a3区的方向走了过去。
余越:“……”
他就说他们是真的!!
这个时候工作人员都在忙碌着,忽然又一个人惊讶的出声,“欸?那人是沈老师吗?”
大家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沈为清正快速地穿于青绿色的漫山遍野中,转瞬间,大家便只能看到他乌黑的后脑勺以及挺拔的背影。
“沈老师怎么跑这么急啊?”
“不知道啊,像是要去见什么人似的。“
“啊对了!我忽然想起来,鹿老师今早上山了!”
……
a3这边的拍摄正中途休息。
赠赠正举着手机尝试连接信号,可惜一无所获,“果然一点信号都没有。”她转过头来,看了眼坐在林荫下看剧本的鹿熹,想了想,对她说道:“熹熹姐,我看一下宵哥,不是说要风扇现在也没回来。”
鹿熹闻言,抬起头来,“好啊,你去吧。”
“欸。”赠赠应了声便很快跑开了。
鹿熹将剧本放在膝盖上,然后拿过一旁的手机,平时满格的信号格此时为零,什么都发不出去什么也接收不了,她尝试断开重连依旧如此。
沈为清问了工作人员,这才在a3区找到鹿熹。
大概是鹿熹过于专注手机,完全没有注意到沈为清是什么时候过来的,直到察觉到一层阴影覆盖在她的头顶,她这才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过去,而这一抬头,便看到站在她面前的沈为清。
他站着,她坐着。
她需要仰头才能看清他的五官。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迷彩裤,站的挺拔,他气息微喘,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深邃的眼眸很亮,呈健康自然色的嘴角带着好看的弧度。
沈为清见她没有反应,不由笑着道:“也就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鹿熹也笑了,“认识的。”说着,她从一旁的包包里翻出一袋餐巾纸递给他,“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啊,擦擦吧。”
沈为清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知道你来了,一路跑过来的。”
鹿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倏尔挠了下,耳边除了风声,不太清晰的说话声,便只剩他这句话,耳根也跟着一点一点的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