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婼在路上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今晚在朋友家过夜了,桑父欲言又止,反正能感觉到不开心。
但桑婼也没管他,将李梓送到李家门口,巷子上坡进来,有个独立的车库。
桑婼给李二哥打了一个电话,叫他出来给开个门。
好在车库还算大,足够再停她一辆车。
李二哥见到心上人,有点害羞脸红,不知所措。
“你这么晚还送梓梓回来,真是太谢谢了。”
“梓梓是我好朋友,送她回来是应该的。”
俩人将李梓扶出了车,李二哥一把就轻松的把妹妹甩上了肩头,看得桑婼目瞪口呆。
李二哥回头吩咐了句:“进来吧,别见外。”
“不,不见外。”桑婼暗暗做了个吸气,跟在了李二哥身后。
将李梓送进房,她又开始闹腾。
李二哥留下也不方便,桑婼便道:“我留下照顾梓梓吧,李二哥也赶紧去睡觉。”
“那梓梓就麻烦你了,酒量这么差还在外面喝酒,明儿一定告诉李爸,好好管管他女儿!”
桑婼挤出一个尴尬的笑来:“她说……她酒量挺好的,小时候还跟三个哥哥拼酒来着。”
“好个P!”李二气得口吐芬芳:“小时候那回她喝的是冬酒,二哥还在她那酒里掺了雪碧,能喝醉才奇了怪了。”
“原来,如此!”
李二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
“那个,那我就出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的。”
李二哥出去后顺带关上了房间,心情久久没能平复下来。
他抹了把头发,走进洗手间里,朝镜子照了照,自信一笑:“虽然不修边幅,也挺帅的嘛,明天再好好一收拾,爱情它来了!”
桑婼走到洗手间,在她盥洗台上找到了卸妆水和绵巾,坐到了床边。
“小花猫,给你卸个妆,你别乱动。”
李梓偏不配合,用手捂着脸,“我不卸妆,不卸妆!!你不准动我美美的妆!”
“不是,你带妆睡觉,对皮肤不好。乖,我帮你卸了。”
“我好美,我美死了……”李梓捂着自己胶原蛋白饱满的脸,拿背对着桑婼,抱着枕头任性呢喃:“婼婼给我的画的妆,我要带妆做个睡美人。”
桑婼哭笑不得,“那我明天重新你给画。”
“不要!不要动我的脸。”
桑婼拿她没办法,给她拉上被子:“好好好,你睡吧,不动你的脸,不动你美美的妆,你别后悔啊。”
说着,拿了东西回了洗手间,给自己卸了妆,简单冲了个澡,实在有点累,便躺下睡着了。
次日,桑婼是被一阵尖叫声吓醒的。
她眯了眯眼,见李梓一副惊吓过度从洗手间里跳了出来。
“姐妹,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惨剧?”
桑婼坐起身,一脸凝重,李梓一下就慌了,跳上床抱过桑婼,欲哭无泪。
“你怎么这个表情?让我感觉到窒息。”
桑婼:“你真的……什么都忘了?”
李梓抓了抓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一脸痛苦:“我喝了酒,然后快吐了,就去了洗手间,吐完……就回家了。”
桑婼揉了下太阳穴,一脸窘迫:“你昨天进的是男厕,而且……”
“啊!!”李梓抱头惨叫:“我进了男厕?然,然后呢?”
桑婼实在不忍再回忆:“有个男的在小便,你指着人家的那个……”
“哪个??”
“啾啾。”
这么一提,李梓好像有印象了,下一秒她神经质的跳起,爬到了窗前,抬脚就要跃出去。
桑婼吓了一大跳,冲上前抱过了她的腰。
“你干嘛?”
“羞耻爆表,好想死了算了!”
“没事!他应该不会认出你来的!”
“你怎么知道?姐妹你别安慰我了,我没脸啊!!”
“你昨天从洗手间出来,妆就花成个鬼了,你爸妈走在路上都认不出,没事的。”
李梓趴窗台上的脚猛的收回,拍着胸脯定了定魂:“你还别说,我早上照镜子,我自己都被自己吓死了!”
“是吧?再说昨儿那么浓的妆,谁认得出?”
这句话给了李梓莫大的勇气与自信,“姐妹你说得对,我刚才真是慌了,都无法正常思考问题了。”
卧室的门被人敲响,外头传来李二哥温柔得有点反人设的声音。
“小婼,妹妹,出来吃饭饭哦。”
李梓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跳了下,嫌恶得不行:“二哥,你有毛病啊?”
李二哥:“女孩子别这么粗鲁,小婼好不容易来咱们家一次,你温柔点。”
李梓揽过桑婼的肩膀:“别理他,肯定是想泡你。我去拿新毛巾和牙刷给你。”
桑婼小脸有些发烫,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说梓梓是神经太粗呢,还是太细了。
早上,李家长形餐桌上,桑婼被李家人关爱的眼神盯着都要四肢失调。
“小婼好久没来咱们家了吧?又变漂亮大方了呢。”李妈妈越看越喜欢。
李爸爸五大三粗,开了几十年的武馆,啥也不懂,李妈妈夸人好,那就是好。
李梓全程是一副嫌弃的表情,盯着他们家二哥一大早就打扮得跟只发情的孔雀似的,招摇得过份。
一举手一投足,便散发着浓浓的男性专用发膏味儿,呛鼻子。
迫于这窒息的环境之下,李梓与桑婼用了比平常快好几倍的速度吃了早餐,找个借口出门了。
李梓今天有课,事实上桑婼没去学校,除了几门逃不掉的课,基本都没在学校见人影。
桑婼开车将她送到学校门外:“你今天还是乖乖去上课吧,有情况我会给你电话的。”
李梓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你不在学校陪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无聊!”
“放心,事情解决之后,我就很快能回学校陪你了。”
“好吧,我去上课了。”李梓给了她一个拥抱,带着期许:“加油,希望这一切都能快点过去!”
桑婼一阵感动,无声拍了拍她的后背,眼角悄悄泛红。
目送着李梓进了学校,桑婼有点失落感,也不知道能去哪里,那个家她也不想回去。
突然一个意外的电话打了进来,桑婼看了眼来电,心脏漏掉了一拍。
竟然是覃熹晖。
她接过蓝牙,尽可能语气平静:“你好,覃叔叔。”
覃熹晖直奔正题:“前一段时间,我想找你画几幅作品的事情……”
桑婼一阵窘迫:“啊~对不起啊,这段时间我……”她还真的忘了这一茬。
覃熹晖失笑:“不用紧张,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想说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随时来,相关工具都准备好了,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尽量办好。”
“没有什么特别要求,要不……我今天过来?”
反正既然答应人家了,早晚都得要去的。
覃熹晖不确定的问了句:“现在吗?”
“嗯,不方便?”
“方便,我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你还认得路吗?”
“认得,那,我到了再给你电话。”
挂断电话,桑婼开车去了覃熹晖的山庄。
今天覃熹晖确实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来了一个比较特别的客人。
这人,便是他大伯家的儿子,覃熹年。
覃熹年差他堂哥十岁,算是他大伯老来得子,名校法学院毕业,却不想干啥正经事儿,只想混吃等死。
此时,两人一边吃着上午茶,一边听着这小堂弟叨B叨。
“现在这些女孩,真是不知廉耻!不要碧莲!!”
覃熹晖差点没将嘴里的红茶喷他一脸,“怎么还群体攻击了?”
“我现在想起来,鸡儿都在发抖!”覃熹年那个表情夸张得不行。
覃熹晖有点想法,但表面正经得很,“洗耳恭听。”
“我在男厕小便,俩个女孩就这么冲了进来,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姑娘,还盯着我的鸡儿呼朋唤友,你见过这样的吗?”
覃熹晖一脸惊诧:“还……真没见过。”
“我昨儿就大开眼界了我!”覃熹年到现在想起来都气得脸红脖子粗,“我一个正正经经,清清白白的男青年,怎么着?猥亵骚扰男的就不是罪了?别让我再逮着这俩禽兽,否则告到她们牢底坐穿!”
覃熹晖憋笑都到内伤,又有点心疼他这小堂弟。
“告!必须得告!!”
覃熹年发泄了一番,气性才渐渐消了下去。
“算了,估计也是没经过社会毒打,出来想见见世面的小姑娘,小爷宽厚,不跟她们计较了。”
覃熹年得自个儿想通了,觉着也没什么意思,就是当时自尊心受到了挑衅。
覃熹晖点点头,此时,电话响了,覃熹晖有些激动的起身接过电话往外走去。
桑婼:“覃叔叔,我到了。”
“看到你的车了,我把院门打开,你把车开进来。”覃熹晖朝她招了招手,按过摇控打开了院门。
桑婼利落的将车开进了院子里,覃熹晖上前给她开了车门。
“车技还不错。”
桑婼有些不自在的冲他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谢谢夸奖。”
覃熹晖绅士的领着桑婼走进大厅,只见大厅沙发上,还背对着她坐着一男的。
“你有客人啊?”
“我堂弟,熹年。”
听到声音覃熹年咬了口华夫饼,下意识回头看去,当场就懵了。
桑婼的笑容也僵在脸上,窘迫的拿手挡了挡脸,有意无意的往覃熹晖身后躲了躲。
覃熹年差点fuck破口而出,但又怕认错人,毕竟是大堂哥的贵客,当即丢下手里的饼,起身朝桑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