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因组计划的最终实现,井不只是一个简率的生物学上的事件,也不只是一个表明人类对自导的认识有重大突破的哲学事件。它还是一件重大的经济事件,一个丹后新的经济的代的标志。
我们即将跨入生物经济的时代
人类社会在度过了长达数十万年狩猎采集经济之后,进入到1万年左右的农业经济时代。英国于18世纪60年代最先进入了工业经济,而美国在20世纪50年代率先走完了工业经济的历史进程,走上了信息经济的道路。据专家分析,这一经济形态的“寿命”为75年至80年,在21世纪20年代渐渐失去活力。届时,人类将准备迎接下一个经济时代:
生物经济。2020年,“生物”将取代“信息”。
事实上,我们已经跨入了生物经济的门槛。早在1953年,克里克和沃森鉴定出DNA双螺旋结构,就揭开了生物经济的序幕。
里夫金说:历史上的伟大经济变革,总是发生在多种技术和社会力量聚结,并创造出一种新的“运作构架”之时。现已有7股力量构成了生物技术世纪的运作构架。这股力量的聚结,就构成了一个新的经济时代的框架。
首先,分离、识别和重组基因的能力使建造基因库成为可能,并有史以来第一次把它们作为未来经济活动的主要资源。重组DNA技术和其他的生物技术,又使科学家和生物技术公司得以根据特定的经济需要去寻找、操纵和开发遗传资源。
第二,由于基因、细胞株、用遗传工程方法创建的组织、器官和生物体,以及用来改造它们的工艺皆可以获得专利,所以开发这类新资源已被引入市场以获得商业利益。
第三,商业与贸易的国际化,使得用实验室遗传育种这类人工生产的、旨在取代自然进化路线的生物工业二次“创世纪”,来重新播种地球生物留成为可能。全球生命科学产业已经开始对地球上许许多多的生物资源产生前所未有的影响。在新兴的生物技术市场上,从农业到医药等生命科学的各个领域,正在大型“生命’公司的伞盖之下结为一体。
第四,人类基因组大约10万个基因的作图与测序,遗传筛查的新突破,包括DNA芯片和体细胞基因治疗等,以及指日可待的人类卵、精子和胚胎细胞的遗传工程,都为全面改变人类种系和一个商业驱动的优生社会的诞生铺平了道路。
第五,大量以人类行为为遗传基础的新的科学研究,偏倚自然而轻视教化的新社会生物学,都为广泛接受新生物技术提供了一个文化环境。
第六,计算机为构成生物技术经济的遗传信息的管理和交流提供了工具。世界各地的研究人员都在使用计算机来破译、调取、分类和组织遗传信息,创造着一个新的用于生物工业时代的遗传资本储存库。计算机技术和遗传技术正融为一体,创造着一个新的强有力的技术实在。
第七,有关进化的新的宇宙观,新技术和新的世界经济与自然并不矛盾的观点,开始向新达尔文阵营挑战。新的观点认为,我们用来重组经济和社会的新思想其实是自然本身的原理和实践的推广延伸,因而是合乎清理的。这些思想为生物技术世纪提供了合法的框架。
生物技术世纪带来了一种新资源,一整套改造人类和自然的新技术,新的刺激贸易的商业保护形式,通过国际贸易市场在全球重新播种人工育种的产物,新的优生科学,新的社会学,组织和管理遗传水平上的经济活动的新的交流工具,新的宇宙观等。总之,基因,生物技术,生命专利,全球生命科学产业,人类基因的筛查和修补,新的文化思潮,计算机,以及进化论的修订等等,正开始重塑我们的世界。
里夫金认为,新的遗传工程革命的核心是效率与速度。自然的生产与循环已不足以满足改善不断增加的人口的生活水平之需要。为了补偿自然的缓慢步伐,必须发现新的方式去设计制作微生物、动物和植物的遗传蓝图,把它们加速转化成为有价值的商业产品。设计制作的遗传蓝图可以使树木更快地生长成材;加工遗传指令可以把当地畜牧品种改造成为迅速生长的“超级动物”;重新设计粮食作物的遗传信息,可以提高粮食产量。美国政府(现已解散的)技术评估办公室的一项研究表明,生物工程“能在改善生物系统的速度、效率和生产力等方面发挥主要作用”。我们的最终目标,是用远远超越自然生长规律的速度来生产生物材料,以可与工业时代相匹敌的增长曲线把它们转化成为经济资源。
或许一些历史学学者可能会争辩说,人类早在以农业为生活方式的新石器时代早期就已经开始关心提高生物资源的质量和生长速度。即使如此,我们仍有理由相信,遗传工程不是简单的从程度上而是从性质上改变生物资源,从观念上改变和重新组织我们与生物界的关系,虽然遗传工程背后的动因可追溯到远古时代,但技术本身却有着许多崭新的性质。为了进一步理解这一点,我们必须鉴别传统的修修补补手工技术与现代遗传工程之间的区别。
人类对动物和植物进行驯养、繁殖和杂交已有1万多年的历史。但是,在这类实践的漫长历程中,自然界生物物种的界限一直约束和限制着人类的所作所为。尽管大自然偶尔允许我们跨越生物物种界限,但这种越界行为总是受到严格的限制。动物的杂种通常是不孕的(如骡子),而植物的杂种并非真正的纯育。正如着名的园艺学家伯班克(Lu山erBllrbank)以及他的许许多多先驱者们所领悟的那样,当在生物体或生物物种水平上进行各种改良工作时,受到了某些内在因素的限制。
遗传工程超越了所有生物物种界限的限制。它对生物体的加工制作不是在物种水平而是在基因水平上,作业单位已不再是生物体而是基因,由此而带来的意义是十分深远和广泛的。
首先,当我们跨越自然的生物交配界限重组遗传性状时,整个关于物种是具有独特性质并可分别辨认的实体这一概念,就成了一种过时的主张。以下3个例子说明了遗传Xi程正在使我们与自然的关系发生引人注目的变化。
1983年,宾夕法尼亚大学兽医学院的布里斯特(RforBrinster),把人保生长素基因引入小鼠胚胎并使其得以表达,从而使小鼠的生长速度和体积都两倍于其他小鼠。这些“超级小鼠”还把其人促生长秦基因传递给了它们的后代。其中有一个种系的小鼠,在经济若干代的传递之后,至今仍然存活并继续有人促生长素基因的表达。这个人类基因已经被永久地装配进这些动物的遗传结构。
1984年,英格兰的科学家把绵羊和山羊的胚胎细胞融合,并将其植入代孕动物,从而使代孕动物生产出绵羊山羊嵌合体。在人类历史上,这是首次把两种完全无血缘关系的动物物种成功地“融合”。
1986年,科学家们把分离到的萤火虫发光基因,引人烟草植物的遗传密码,烟草的叶子因此而发光。
这样的成果即使用最尖端的常规育种技术也无法取得。但是在生物技术实验室里,各种基因的重组几乎都是可能的。新的遗传技术使我们得以越过自然界限,组合遗传材料,把所有的生命转化为可制作的化学材料。这种全新的生物制作方式,改变着我们与自然的关系。我们开始从化学家的角度来看待生命,生物体不再博得我们的关注或尊重。
我们对自然的看法及兴趣愈来愈多地着眼于构成生物体的遗传蓝图的数以千计的化学组成。
我们掌握了识别、储存和操作生物体化学蓝图的新能力,就会在自然界中扮演新的角色。自开天辟地以来,我们是第一批制作生命的工程师。我们开始重新编制生物体的遗体密码,以适应文化和经济的种种需要或欲望。我们承担起了二次“创世纪”的使命。
这是一个合成造物的世纪,旨在满足高效率和生产力的要求。
面对着在我们身边发生的生物技术革命,面对着即将到来的生物技术世界,中国没有别的选择,不能等待,不能避让,更不能错过。只能迎接,只能抓紧,只能奋力追赶时代的步伐。
据介绍,目前,全世界正在花费数以亿计美元的经费,用于寻找标记和识别生物圈中各种生物的基因及其功能,已经收集了大量的植物、动物和人类的遗传信息,并储存在基因数据库内,作为即将来临的生物技术世纪的主要原始资源。
生物技术的开路先锋是数百家新型生物工程企业,象地俯en,Oreqenesls,Genzpoe,Calg6ne,Mmp和Myriad公司,它们在为历史上第二次最伟大的技术革命开拓道路。几十家大型跨国公司包括Du Pout,NOVartiS,Up-john,Monsanto,Eli Lilly,Robin and has 和M Chenucal等也投入大量资金进行生物技术方面的研究。
据介绍,几乎每一个生命科学领域,都在紧张地制定开发方针。从长计议地更新设备、招募人员等,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目的是为了抢先把新的遗传商品引入经济,使文明社会准备品尝生物技术时代的第一批成果。
仅在美国,现在就已经有1300家生物技术公司,年总收入达130亿美元,雇员超过10万人。所有这些,仅是这场经济和技术革命的头10年中所取得的进展,而这场革命还要持续几个世纪。诺贝尔化学奖得主,美国赖斯大学的柯尔(Roben F.CurD曾向他的许多科学界同事宣布:“20世纪是物理学和化学世纪,而21世纪无疑将是生物学世纪。”
新的生物技术实际上已然在重塑每一个领域。
中国的政府和企业一定要意识到这样一种转变,以超前的意识发展中国的生物经济。
尽管中国的资金没有人家多,人均自然资源也比人家少,但中国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多,智力资源多,这是我们发展生物经济的优势。
基因是生物技术世纪的“绿色黄金”
随着改造生命的技术日益成熟,人类基因组解读得更彻底,各种前瞻性科技都在朝着生物技术产品的方向江集。
“基因”潜藏无限的商机与利益。某些药厂已成功地使用重组基因工程技术,制造高价药物,如治疗侏儒症的人类生长激素(hGH)、治疗贫血症的红血球生成素(EPO)、用来急救心脏病发作的人类组织胞浆素原活化剂(tPA)与治疗糖尿病的胰岛素等,这几种药物就创造出年销售额130亿美金(1995年全美估算值)的市场价值。
基因就是金钱。基因就是财富。基因是新的财富之源。
基因是生物制药产业的源头、生长点和制高点,源于基因的技术拓展将是对世纪制药企业开发新品的基础。随着“人类基因组计划”的进展,已兴起并将兴起更多的基因组产业,其前景要比彩电、冰箱、汽车甚至电脑大得多。比尔·盖茨说,下一个创造出更大财富的人将出现在基因领域。
目前,世界上各大制药、化工和农业公司都在积极地进行改组、合并和建立新联盟,以通过基因相关的研究和开发加强自己的竞争实力。美国所有的医药公司,都往这上投资。西夸克治疗公司一宣布克隆到了哮喘病基因,股票一下涨了好多倍。美国的家长们,为了让自己的矮孩子长高,就给孩子注射一种生长素的基因药,一年要花5万美元,连续5年。
靠基因获取财富,还可举两个小例子。据介绍,多年以前,科学家们发现了一种生长在墨西哥南部山林中的稀有多年生玉米品系。在3块很小的土地上,只长着数千棵这种多年生玉米品系,发现这个品系时农民和伐木工们正准备用推土机把它们推平。后来发现这一新的玉米品系,可以抗御枯叶真菌。枯叶真菌曾是美国玉米的严重灾害,农民当年的损失过20亿美元。遗传学家和育种公司的专家们估计,这种新发现的抗枯叶真菌品系的商业价值,每年可达数十亿美元。
在马达加斯加热带雨林中发现的玫瑰色长春花,是基因公司潜在商业利润的另一个生动例子。几年前,研究人员发现了一种有独特遗传性状的稀有长春花植物,可以作为药物用来治疗某些癌症。Eli Lilly制药公司把它开发成为药物,正在获取巨大的利润——仅在1993年销售额就达1.6亿美元。
除了以基因技术为基础进行生产加工能获取财富以外,获取有关的专利也是一个重要的源泉。
获得某种特殊细胞系或基因的专利或者使用权,很可能会在将来得到很大的商业回报。AMGE公司,1997年曾转让一个与神经中枢疾病有关的基因,净赚3.92亿美元。洛克菲勒大学,因为申请了一个肥胖病基因专利,迄今已有1.4亿美元进账。
记者马克分析道:基因产业的基础是基因资源,基因是有限的,发现一个少一个,谁先发现谁都可以申报专利,后来者要想使用就得交纳高昂的专利使用费。正如金银铜铁石油煤炭的价值不同,基因的价值也不同。有的基因决定人的高矮胖瘦英俊丑陋,有的决定人的生老病死性格气质,谁申报了经济价值大的基因专利,比如抗艾滋病的基因,他接下来要考虑的问题就是如何花钱了。
CELERA公司有着狮子的力量和民狗的贪婪,它甚至想把人类基因组序列图也申请专利,这种剥夺他人探矿权的企图自始至终遭到了各国政府和主流科学界的强烈抵制,参与人类基因组计划的科学家采用完成一批公布一批的办法,使CELERA公司无法申请专利。
为与CELERA抗衡,人类基因组计划的完成时间从2005年提前到了2001年6月。
但基因的最终发现仍是可以争取专利的,CEIJZRA与其它跨国公司已经争分夺秒地投入到了基因专利大战中。
据里夫金介绍:最近几年来,企业争先恐后申请人类基因组专利,呈现出强劲上涨的势头,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人们正在迅速测定和绘制构成人类基因组的大约10万个基因。
往往是刚刚完成基因测序,“发现者”马上申请专利,甚至经常是在尚不知道基因的功能或作用之前,就忙着申请专利。1991年,NIH人类基因组研究计划当时的一位课题负责人文特尔(卜Ctalg Venter)辞去政府职务,加盟一个由风险投资者投资7000多万美元的基因组公司。与此同时,文特尔和他的同事们申请了2000多个人脑基因的专利。从事人类基因组计划的许多研究人员,对此十分震惊和忿署,指责文特尔企图从由美国纳税人出资的研究成果中获取经济利益。其中有些科学家愤怒的原因,是因为文特尔在根本不知道这些基因的功能之前就匆忙申请专利。诺贝尔奖金得主、DNA双螺旋结构的发现者之一、美国人类基因组计划前领导人沃森(James Watson)博士,称这是“十足的精神错乱”。但是,文特尔、其他许多科学家和基因组公司,仍然在继续热中地追求自己的目标,尽可能多地申请人类基因组专利。预期在不到10年的时间里,遗赠给我们人类的大约10万个基因,将全部受到专利的保护,成为制药、化学。农业和生物技术公司的独有知识产权。给专利拥有者带来巨大的财富。
谈到基因与财富,就不能不谈到股票。
在美国,当第一家遗传工程企业的股票上市时,投资者蜂拥而上争相购买。
Gentech公司有100万股的股票以每股35美元的价格上市,股市开盘的20分钟之内,股票就猛涨到了每股89美元。到下午股市收盘时,这个初出茅庐的生物技术公司,就集资了3600万美元,资产评估达到了5.32亿美元。令人震惊的是,这家公司并无一种产品上市。有位市场分析专家说:“我已经在(美林投资公司)工作了22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情发生。”
1998年5月刚刚成立的Celera公司,就是与人类基因组计划竞争并数据领先的基因公司,股价已经超过了微软,这确实值得人们关注。
由于科学家宣告人类基因密码草图已完成,数十家新创基因工程公司目前正在积极开发基因的各项功能,并试图趁着这股“基因热”上市筹资。目前,华尔街已掀起一股基因公司公开发行股票的热潮。
今年以来,已有8家生物科技或与基因相关的企业正式挂牌,股价表现不赖。另有多达17家基因公司预定今年内上市。据纽约投资调查公司统计,迄今上市的8家基因工程公司共筹资8.4亿美元,目前股价均在发行价之上,而且走势稳健,让承销商为之振奋。这些基因公司的企业家和华尔街股票承销券商,运用的正是叨年代初期生物科技公司和前两年网络公司上市筹资的老套路:抓住股市热点,乘势出击。
中国的股市受这种重大利好的刺激,“基因板块”也有不俗的涨幅。人们都在想着网络股的神话,希望基因生物股票能够续写“网络神话”。究竟能否续写,我们看看胡鹏先生的观点:
应该承认,今天的生物产业无论是在发展速度和规模上,还是给人的信心上都不能与信息产业相比。人类基因组计划对普通老百姓的影响也远不及互联网,就如同70年代的互联网无法与当时遍布全球的电网和铁路相比一样。
但是,就在上个月,纳斯达克指数一周内惨跌25%,全球震惊,也促使人们对爆炸式发展的互联网市场中的泡沫进行反思。正当网络股缩水,进人阵痛式的调整阶段时,生物股稳步上升。
仍以塞莱拉公司为例,以一己之力与国际人类基因组计划作对,微软、亚马逊等公司恐怕只能叹为观止。这也就难怪,尽管克林顿和布莱尔呼吁公开基因组信息的讲话后塞莱拉公司股票一度严重受挫,但不久即告上扬,其市值更是初创时的数十倍。
有人说,人类基因组计划是生命科学的“圣杯”,是生物技术在21世纪起飞的跑道。
基因组计划得到的仅是遗传序列,但却是全面寻找有价值的遗传信息的前提。中科院遗传所人类基因组中心副主任于军教授的比方再确切不过了:“我们的测序工作就是在编一部字典,是在为以后写文章服务。”从“识字”到“写文章”的距离究竟有多远,实在很难说。但生物学家们确信,有了“字典”,加上他们的创造力,定会佳作迭出,用不了多少年,生物产业必会成为新经济新的代言人。
有人说,网络并不产生财富,它只是节省财富,未来的生物产业则可以创造出真正的财富。
信息产业和生物产业无疑都是高科技的产物,但就创造财富而言,可以说前者“节流”后者“开源”。从这个意义上讲,生物学家完全可以谱写出更精彩的“生物神话”。
今天的基因组计划将如何改变我们的未来?生物学家如何谱写新版的“网络神话”?
范特教授说的一句话是最好的答案:“破译基因组密码的意义就如同在刚发现电的那个时代,没有人能想像出个人电脑一样。”
生物股票的前景是诱人的,但为什么中国股市上的生物股票却乍暖还寒呢?何晓晴将之归为三个原因:
首先,人类基因组工作草图的绘制完成,仅是人类生物学上的一场基因革命的开始,企业要实现其商业价值还有很远的路要走。正如计算机网络给人类经济社会带来了革命性的变化一样,由HGP所掀起的生物技术革命也将给全球经济带来无限商机。但是专家认为,经过再三核实的基因组图,至少还要再过两年才能完成。即使到了那个时候,其技术间隙以目前的技术仍无法填补,或者说,有更多的问题人类一时还无法掌握,有待于下一代继续攻克,也许需要100年才能大功告成。当然不排除已经获得的研究成果可以开发其商业价值,但基因技术产业的发展需要良好的成果转化机制、风险投资机制、人才激励机制等,在这些方面,我国目前还存在较大差距。
其次,中国的生物制药尚处于起步阶段,在资金投入。新药开发能力、技术水平及产业化程度等方面都远远落后于一些发达国家,对HGP研究成果的利用也不例外。我国“九五”期间“863”计划、攻关计划、自然科学基金等在生物技术与生命科学领域年经费合计约4一5亿元,尚不及美国一家中等公司一年的研发投入。1998年中国生物技术药品的产值不足10亿元,估计2000年生物技术药品产值可达45亿元人民币,但也占不到中国整个药品市场的3%。至于对基因类新药的研制,则还刚刚开始。这些说明,我国在与基因研究相关的生物制药领域,无论是技术基础还是经济基础都非常薄弱,还缺少发展基因产业的良好条件。
第三,目前上市公司中具有真正现代意义的生物技术公司不多,而能利用HGP研究成果的更是凤毛城角。不可否认,已有某些先知先觉的上市公司开始投身生物制药及基因研究领域。然而,基因技术高投入、回报时间长的“高门槛’也让一些上市公司望洋兴叹。有的公司涉足基因领域,并没有进行认真的可行性研究,仅仅是图一个时髦的概念。他们在踏进基因领域后,才知道投入基因产业是多么艰难,并非每家上市公司都有强大的技术能力和经济支撑实力。
抢滩基因新大陆——一场新的圈地运动如同工业时代控制矿物燃料和贵重金属有助于控制国际市场一样,生物技术时代控制地球遗传资源的经济和政治力量,将对未来的世界经济产生极大的。
专家指出,在未来岁月,地球上正在收缩变小的基因库,将成为不断升值的资产。
一些跨国公司和政府,已经看守并搜寻“绿色黄金”的新大陆,希望发现将来有市场潜力的微生物、植物品种和人的稀有遗传特征。一旦发现所期望的遗传特征,生物技术公司就可加以修饰制作,并申请专利以保护他们的新“发明”。
就象英国历史上的圈地运动一样,一场新的圈地运动——地球上遗传资源的私人占有已经如火如荼地开始了。人们将国际上把进化了数百万年的生物遗传蓝图转化为私有知识产权的努力,既代表着500年来商业化历史的完成,也标志着大自然留下的最后公有疆的终结。
许多发达国家的大公司,到发展中国家进行生物勘探,然后通过修饰、制作植物的基因构成等方法,将遗传资源转变为可以标价上市的商品。这种不付任何代价的商业性圈占已激起了发展中国家的反对。
生物产业的两个典型特点是资源依赖性与资源信息化。这使生物资源成为继国土资源之后可供再争夺再占有的战略资源。人类基因组计划所发展起来的战略与技术使生物资源由原先的群体种质资源转变为序列进而信息化,又使它的保护更为困难。科学家们告诫,不认识到这一点,就有可能使我们的生物资源流失,生物产业失去源头,生物技术因为没有“资源基因”而成为无米之炊。事实上,不少国外大公司已在抢滩中国大陆的基因资源。
1997年7月,中国遗传学泰斗谈家恢教授致函国家领导人:“我国人类基因资源流失情况已十分严重,如再不采取有力措施,我国基因资源将被掠夺殆尽,很快变成外国公司的专利。”
我们看几则国外公司抢滩中国基因大陆的事例:
今年1月,美国塞莱拉公司开始了大规模攫取我国基因资源的行动。在台湾,该公司得到了政界和商界的协力支持,计划投资1亿美元,建立台湾的生物基因资源序列资料库。在上海,该公司收购了Getw公司95%的股份,并公然声称,“获得中国富甲天下的植物、动物与人类遗传资源多样性,对塞莱拉攫取遗传信息是至关重要的。”
中国人口多、民族多、病种多,基因资源的确称得上是世界首富。由于民族文化背景、生活习惯差异遗传学上相对隔离的人群最多最“纯”;此外,疾病谱特别广,既有发展中国家高发的传染病或某些遗传病,又有因生活方式改变而引起的“富贵病”。因此,中国人群的基因组样品既是认识人类遗传多样性不可多得的材料,也是发现疾病相关基因的源泉。觊觎中国基因资源的绝不仅仅是塞莱拉公司,近几年来,与基因资源外流有关的事件时有发生,有的出现在研究领域,有的甚至惊动了警方、告到了法院。
1997年,美国《科学》杂志报道说,美国西夸纳公司获取了浙江某山村哮喘病家族的致病基因,随后又大肆宣扬该基因的价值如何如何,以达到其商业目的。遗憾的是,西夸纳公司是如何从这个山村中盗走基因的,我们至今不明不白。
同样在1997年,哈佛大学推出了一个所谓的“群体遗传学计划”,在中国研究包括糖尿病、高血压、肥胖症在内的各种“富贵病”。哈佛大学打着国内某机构合作研究的幌子,“有机会、有权利、有途径”使用中国这一巨大的遗传资源库。难以预料的是,今后我们究竟要为此付出多少专利转让费。
1998年3月,由国外机构资助、以“高龄老人健康长寿监测”为名,进行了一次面向中国万名老人的采血活动。随着活动的开展,有关人上揭发了事实真相,同时上书有关单位,要求停止这项活动。后来,该活动的反对者将支持者告上公堂,依法制止了万名老人基因的流失。有关专家认为,国外机构打着公益调查的幌子,企图掠取中国高龄老人的“长寿基因”,这些基因一旦流失到国外,我们在未来的损失可能高达百亿美金。
2000年4月,科技部公布了一起私带人类遗传资源材料闯关被查获的案件。北京菜生物技术公司未经批准,私自托人携带有关人体肿瘤组织切片及组织中珍贵的遗传资源材料,企图侥幸闯关运往国外,被北京海关人员查获。(赵彦:《抢滩基因新大陆》)这些触目惊心的事实提醒人们,一定要珍惜我们的遗传资源。
建立在基因技术上的新产生,对每个国家、每个企业和个人都是一种严峻的考验。
同时也提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机会。基因财富既同传统的财富有相同的地方,也有新的特点。相同之处在于它们都需要将技术转化为商品,都有专利权之争,都要占有资源。但它的专利与资源却不是每个人或企业都意识到的。在专利和资源被少数人占有后,很多人可能会一无所有,甘为人宰。这是基因财富的特殊性。但一旦你拥有了专利和独有资源,财富的河水就会将你淹没,这是基因财富的残酷与诱人之处。
面对基因财富,你计划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