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在西村,也就是新村和景福宫之间的那一片区域,虽然是首尔曾经的核心区域,但现在已经随着城市建设重心的不断南移而走向没落了。唯一还值得留恋的,是曾经日治时期留下的珐国、意大力、葡萄牙等欧洲各国领事馆的旧址,到处都看得到浓浓的欧洲风情,许多外国人还是喜欢在这里扎堆娱乐。
“看,这家店是很多明星都特别爱光顾的店,你看这一整面墙的签名和照片。”安杰罗·泰伦十分骄傲地介绍起了饭店墙壁上的那些签名,就好像他是这家店的老板一样,只可惜坐在他对面的人似乎有些欣赏不来。
一方面是约翰·乔塞特不懂韩语,那些签名写得龙飞凤舞本来就很难认,更何况他还是个外国人;另一方面是他算是比较有常识,知道这种所谓的“认证”不值钱,“猪排饭是尼本料理吧,涵国人这么喜欢吃吗?”
“怎么说呢,他们普遍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安杰罗·泰伦也疑惑很久了,涵国所有具有人气的料理都是外国的,从以前的中华料理到后来的日式盖饭,后来的美式啤酒炸鸡跟最近的火锅麻辣烫,无一不是外来的食物。最离谱的是部队锅,这里的部队可不是他们自己的部队,而是顶着联合国旗号的米军,人家吃剩的垃圾放在一个大锅里乱炖,最后还给他们吃出心得来了。
“诶,这个是宝美吧,你最喜欢的B-pk的成员。”约翰·乔塞特眼尖地发现了墙壁最上方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他之所以能认出来主要是旁边还附有一张照片,是宝美跟这家店老板的合照,“怪不得你要带我来这里。”
“不用羡慕,明天我带你去酱油瓶大厦附近,说不定能遇到你的本命。”涵流的影响在欧美没他们吹得那么厉害,但终归是有一些效果的,年轻一代的女性中有一少部分口味独特的很喜欢这个调调。当然了,绝大多数欧美女性喜欢的还是海王、雷神那种风格的肌肉猛男,如果还有一脸络腮胡子就更好了,因为这是男人性感的标志。
吃完了猪排饭来到自己订好的民宿,放下行礼后约翰·乔塞特忽然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他们这些欧米人因为护照的关系经常到处乱跑,但大多数时候还是选择自己的舒适区,毕竟语言上没有太大的障碍,而涵国这里会英文的人其实很少,看看他们的高考英语难度就知道为什么了……至于会意大力语的就更少了,反正这一路过来他没遇到第三个。
换好一身衣服的约翰·乔塞特冲了个澡,时差没有倒过来的他决定出门去转转,因为他看了各种节目以及油管主播都说首尔的治安很好,晚上出门也很安全,所以才放心大胆地出门,准备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一盒牛奶。
来的时候走过路口,约翰·乔塞特记得那里有一家7-11便利店,生活在亚洲城市方便就方便在这里,如果是在米国,没有辆车是基本没法购物的。别说街边的便利店了,可能连超市都没几家,就算有也是那种非常传统的家庭商店,要什么没什么。夜里开门?想都别想,真有这么做生意的,还不如直接给灵魂兄弟们塞钱呢,至少这样不会因为被抢劫时枪支走火而丢了性命。
感受了一波亚洲城市的便利之处后,约翰·乔塞特买了一大堆东西,包括但不限于牛奶、香蕉、速食汉堡、一盒白色船长。用于支付的钱是他从安杰罗·泰伦那里用美元兑换的,比例给得很高。
正当他在便利店门口一遍抽烟一遍喝牛奶补充水分时,旁边忽然传来了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嗨,过来旅游的吗?”
看人先看脸,才是真男人,约翰·乔塞特扭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容精致身材娇小的年轻女人,妆容画得非常漂亮,本来的底子显然也不差,几乎完美符合他对“亚洲美女”这个概念的全部预期,“嗨,你怎么知道我是游客?”
“因为这附近都是民宿,经常在附近溜达的几个熟面孔都是民宿老板,而我以前没见过你,所以……”女人的英语相当不错,尽管还是有一些R和L不分,B和P不分的小问题,但在涵国人里来说已经非常厉害了,“我叫恩英,崔恩英。”
“你好恩英小姐,我叫约翰,约翰·乔塞特,朋友们都叫我乔。”约翰·乔塞特主动伸出手跟对方握了一下,很冰但是也很软,柔若无骨。虽然他已经二十三岁,在米国那种地方上了四年大学早不是雏儿了,但还是难免有点心中荡漾。
“那我就叫你乔了。”崔恩英表现得落落大方,她也是来买东西的,拿出衣兜里装着的三角包饭和香蕉牛奶,坐在对面吃了起来。涵国的相当一部分便利店,为了方便上班族就餐都会在外面摆桌子椅子,这里就是。
“你这是才吃晚饭,还是宵夜?”约翰·乔塞特很惊讶,都已经快十一点了才吃东西,这在米国是很少见的。
“当然是晚饭,我要保持身材,怎么可能还吃宵夜呢。”不得不说崔恩怨的身材保持得非常好,看上去可能连九十斤都不到,而她的身高显然不能说矮,起码一米六还是有的,“我刚下班,只能这个点出来随便吃一点了。”
“真可怜,我想找个地方吃点有涵国特色的宵夜,你有什么好推荐的吗,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一起吃点。”约翰·乔塞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深谙搭讪小姑娘的诀窍,这番话说出来非常自然,一点都不生硬。
“可以啊,不过我待会儿要去光华门那边的夜店玩,可不能太迟了,会排不上队入场的。”崔恩怨耸了耸肩,直接答应了下来。
“那太好了,正好我也想找个夜店玩玩,有本地人介绍肯定不会失望了。”约翰·乔塞特打蛇随棍上,却不知道他做了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