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2
“玉呢?”
他又问了一句。
时盏拨开男人落在颈间作祟的那只手, 稳住脚跟站好,很近的距离对上他的眼:“闻时礼,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对。”他笑得迷人慵懒, 朝她敞开怀抱, “来,抱一下, 我帮你收拾不长眼的母狗。”
......母狗。
邱悦以为自己听错了。
果然,邱悦的情绪激动起来, 伸手一把用力扯住时盏手臂大声质问:“你和他什么关系?你这个不要脸的——”
嘭!
闻时礼揪着女人头发重重撞在车门上, 利落一下又迅速松开, 厌极似的在空中甩了甩手, 微微拧眉道:“怎么就能这么吵呢。”
邱悦连尖叫都没反应过来,撞得头晕眼花地跌在男人脚边。
在场其他姑娘应景地惊叫了一声。
时盏看着捂着额头趴倒在地发不出声音的邱悦, 下意识去观察闻时礼的表情,他脸上依旧挂着温善笑意,眼里更没有任何歉意。
她就在想, 闻时礼对女人缺乏最基本的尊重。
后来她发现自己错了,他不是对女人缺乏尊重, 他是对任何人都缺乏尊重。浑身上下散发着目中无人的狂妄气息, 偏偏又戴着一张斯文伪善的面具。
闻时礼依旧朝她展开双臂, 在等她乖乖入怀。
时盏心绪平静, 脸孔上写尽排斥和冷漠, 眼风淡淡扫过男人的脸后, 拢紧肩上披肩转身离开, 温橘赶紧追了上去。
邱悦伏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可闻时礼却是看也没看一眼,目光落在不远处深蓝色的旗袍背影上, 看她走路时的身段,肩膀不动,胯部以很美妙的姿势轻微扭动着,引人遐想不断。
嗯,是他太下流。
就那么看着,眼底已写尽贪欲。
闻时礼自己也清楚。
看她时的目光,从不纯粹。
在港城,八卦消息传得比病毒还要迅速,这边闻时礼刚刚在影视城露了脸,没超过一个小时,就已经传到上流圈里。
华灯初上,正是纸醉金迷的好时刻。
0℃里,音潮澎湃。
江鹤钦看着群里的照片,从一众美女中脱身而出,穿过舞池,跑到闻靳深的面前把手机递过去,“这不是盏妹妹嘛——?”
闻靳深端着酒杯,扫了一眼。
照片背景很明显,左上角出现影视基地的标志性建筑望云楼。那辆黑色宾利也是他熟悉的,闻时礼就靠在车身上,手落在前方女子脖颈上,光看照片都会觉得暧昧得很。
“......咳。”江鹤钦用拳拢嘴虚咳一声,去窥男人脸色。
闻靳深漫不经心地晃着手里酒杯,眸色融不进周围光色,语气倒是嘲讽得很:“跟我有关系?”
江鹤钦摇摇头,口口声声说着没关系没关系,但又忍不住追问:“真的不管阿?你也知道你小叔是个什么样的人......”
今天圈里玩得好的几个全在,陈嘉树就在旁边,凑过来问什么事儿,江鹤钦就把照片给陈嘉树看。
陈嘉树表情变换得很精彩,比这场子内的霓虹还多变。他和江鹤钦对上眼神,两人相对无言,圈内谁都知道闻时礼玩女人的手段有多恶劣,江鹤钦在他面前,都只能算只小兔崽子。
陈嘉树磕灭手里的烟,用手肘碰了闻靳深,问:“真不喜欢她了阿?”
闻靳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没有回答。
喜欢。可喜欢有用吗。喜欢可以让他找她一次,两次,三次,但是不足以支撑他一直去放低姿态去找她求和,他做不来这种事情。
有时候必须得承认,太多东西比喜欢要重要,重要到可以将心底涌起的那点儿爱念强行压住。
直至磨灭,也不是做不到。
......
时盏原以为在剧组外和闻时礼的短暂相遇只是插曲,却没想到会因此被缠上。她在房间里修改整理剧本的分镜头清单,改到一半肚子剧痛不止,就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让送点止痛药上来。
门打开,推着餐车的不是服务员。
——是闻时礼。
餐车上摆着一桶冰,冰里镇着瓶红酒,一盒胃药就摆在桶边,附带两盘牛排加鹅肝用透明盖子罩着。闻时礼站在她对面,微笑道:“陪我吃点儿?”
然后也没经她同意,就推着餐车进了房间。
时盏痛得面色惨白,额头冒着冷汗靠在墙上,满身颓气看着男人高挺背影,恍惚间,仿佛看见了闻靳深。她深深吸一口气,声音也比平时弱:“出去,我没时间应付你。”
餐车停在中央。
男人转身,眸光含笑。
闻时礼松开餐车推手,重新调转脚步折到她面前,用脚踢上房门,手落在她耳边,一个近距离的壁咚姿势成形。
时盏喜欢昏暗环境工作,现在套间里只有床头上方的灯亮着。
她捂着胃,在昏淡的光色里蹲下身去。闻时礼手沿着墙慢慢下滑,他也跟着弯下腰去,用手指去勾勾她的耳垂:“真痛假痛?”
身体不舒服的时盏更加炸毛,反手打开他,“别碰我。”
闻时礼几乎笑了一下。
不舒服还这么中气十足?真有意思。
闻时礼双手提了提西裤,然后蹲在她面前,手穿过她的防备探到她肚子上,“哪儿痛?”
他的手指很凉。
是那种,隔着一层衣料都能感觉到的凉。
时盏痛得浑身开始轻微痉挛,她蜷着身体,弓着背,费尽地想要将他的那只手推出怀去。然后,那手直接往下,探到她小腹右边重重摁了一下。
“啊——!”
她不是个娇气的人,但那一下却生生令她痛得叫了出来。
“原来是阑尾阿。”闻时礼懒懒一声后,抽出手改为握住她的下巴托起整张脸,“来,喊声老公听听,我送你去医院。”
“......滚。”
闻时礼也不生气,云淡风轻地笑笑,托她下巴那只手腾出食指来落在她的双唇间,轻佻地探进去,寻到她的舌,“这么软,舔起来一定很舒服。”
时盏眉一皱,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后,直接下了死口咬在他手指上。
她咬得很重,闻时礼却连眉也没皱一下,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似的,还笑着调侃道:“小东西这么狠呢。”
这男人心好狠,对自己都这么狠。
紧接着她尝到泛滥的血腥味,满嘴都是,冲喉得很。
哦,是他的手指破了。
再后来时盏就不记事了,小腹一阵剧痛缠住她,折磨数秒后眼前被白色团团围住,很快转为黑暗,黑暗里,是男人似笑非笑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