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九万04 红色唇印

Chapter04

港城康宁中心。

清晨阳光照进透明的窗,铺陈在医院的层层长廊上。

男人昂贵锃亮的黑色皮鞋踩过阳光,正往封闭式女病区走去,身后跟着若干人员。

“嗡”地一声。

闻靳深的手机短信提示音。

他步调未停,径直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手机,垂睫一看,是没有存的手机号,但他知道是时盏。

屏幕上显示着短信详情,【南街路爱森堡一栋一单元1902】

“......”

这地址,非常熟悉。

闻靳深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他家隔壁么?

脚步不由得也慢了下来。

陈嘉树在旁边瞄他一眼:“靳深,怎么了?”

闻靳深:“没事。”

他简单地回过去一个问号,将手机揣回大褂中。

-

【?】

【你不是要快递镯子给我么,这就是我的地址。】

时盏回完消息后,扬声大笑起来,笑得周围几名搬家公司的工人一脸莫名其妙。

她向来喜形于色,开心便笑,生气便发火,不分时间场合,不顾他人感受。她只能忠于自己,将自私贯彻到底。

好比现在,时盏只要一想象那男人看见地址时的反应,就乐不可遏。

会皱眉?

还是会在心里骂她神经病?

哈哈。

太好玩了。

如浪般涌来的快乐高潮消退得也快,时盏在一分钟后收敛住笑意,默默替自己点上一根烟后,招呼工人:“动作快点儿,我急着和他做邻居呢。”

“好的小姐。”工人们的手脚愈发利索起来。

时盏懒懒地靠着墙,手垂在侧边,指间的烟燃着,白灰落了一截碎在黑色的高跟鞋边。

她挪脚踩上去,碾了碾。

爱森堡是位于港城郊外的一处高档公寓,周围没有地铁,亦没有公交站,更没有学校,环境属于清幽中的清幽。

可能名字中有个森字,所以绿化面积大,树木颇多,花种繁杂。

温橘先到小区里,替时盏办好停车手续等等一系列琐碎事情后,在十九楼等着,从时盏决定要做闻院长的邻居后,温橘就没闲过。

她先麻烦舅舅查到具体地址,再联系到1902户的户主,得知户主人常年在国外后,提出买房要求,户主一开始不同意,时盏将价格抬到三倍后,对面终于松口答应。

如时盏所说,她不在乎过户手续什么时候办,她需要人先住进去。

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温橘自当鞍前马后履行职责。

晚上八点过十分。

暮色沉沉落下,一弯下弦月遥遥挂在天空一角。

也在这时,时盏披着月色将车开进爱森堡地下停车库里。乘电梯到十九层楼,她的新公寓门半掩着。

她推门进去时,温橘正戴着纯白手套,弯腰在茶几挂壁电视下用手细细摸着电视底部,检查是否有灰尘。

温橘知道,姐姐喜欢干净的东西,程度能达到肉眼可见的纤尘不染即可。

也难怪会对只有一面之缘的精神病院长产生巨大兴趣,温橘仔细想了想,那个男人看上去的确足够干净,那张脸和气质,完全长在时盏的审美点上。

“姐姐,你来啦。”温橘摘下手套迎上去,“卫生什么的都已经请人做好,搬家公司送过来的东西也全部整理好啦,现在姐姐只用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就行,要养足精力准备签售会。”

“好。”时盏说,“我搬到这里的消息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不想再被那两只恶心黏糊的寄生虫缠着。”

温橘早已习惯时盏对自己两位哥哥的称呼,她只顺从点头说好。

又待了一会儿,便说:“姐姐,我先回去啦,再晚一点这里就不好打车了。”

等温橘离开后,时盏慢慢打量起这套公寓来,双层复式结构,二层是房间,一层客厅和开放式厨房,主灰白色系,简欧风格。

不难看出前主人是位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男性。

装修还算能看。

总的来说,没有踩时盏雷区。

到二楼主卧里,床单被套等已经全部换过,是她熟悉的暗蓝色。

时盏低眸看一眼腕表,八点二十五,这个时间闻靳深也该回家了吧,他是院长,没有人会强制他加班。

这里的公寓有每层四户,而她就在他旁边,是正儿八经的邻居。

对此,她很满意。

-

闻靳深今日下班比平时晚,近十一点才开车从医院出来,经过三十分钟车程后,人终于踏进小区的电梯。

要不是一位躁狂症患者打伤护士闹得不可开交的话,他不会这么晚。

叮一声,电梯到层。

闻靳深抬眸,与一道炙热的视线对上。

他眉色一怔,迈出电梯的长腿放慢速度。

......时盏,就在他家门口。

那女人依旧穿旗袍,不是上次那件深蓝印瓷花的,而是一件极具视觉冲击的纯黑裹身型的,胸前呈心型镂空,隐约可窥一抹难掩的雪意。

尤其在这个时间段。

有人说过,晚上十点钟以后的男人都是狼。

她慵懒地靠在他家门上,正在吸烟,带烟的那只手松散地悬在离脸半尺左右的位置。

烟雾胧胧,美得不可方物。

时盏看见那男人面不改色地朝自己靠近。

然后,停在面前。

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脱去白色大褂的他一身黑色西装,衬得眉眼深沉如渊,表情依旧很淡,看她的眼神依旧冰冷。

最后,时盏轻佻暧昧地朝他脸上喷一口烟,笑道:“闻院长,你该不会是为躲我,所以这么晚回家吧?”

闻靳深在那口烟里微微皱了眉。

他闻得出来,玫瑰味的女士香烟,香味浓郁的同时还带点攻击性,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男人寡淡道:“让开,我要输密码。”

楼道十分安静,以至于他低沉的嗓音一出来,就迅速往时盏脊背上爬去,激起一层细小颗粒。

她原地直接爱了。

视线也难以自控,转到男人性感的喉结上,他颈部肌肤同样是冷白色。

闻靳深注意到时盏眼神不对劲时,却是来不及了。

他僵在那里,低脸看着抓着他领带吻在喉结上的小姑娘。

喉结上的那两片温软红唇。

湿濡,又难缠。

啧。

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怎么。这么。的。野。

过近的距离,时盏被男人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包裹住,她觉得唇感不错,意犹未尽地加重力道。

直到在他喉结上印上清晰可见的红色唇印,才肯松开。

闻靳深扫着依旧被她攥在手里的领带,又看向她,眼神明灭难定:“投怀送抱的女人见过不少,还没见过你这么不矜持的,自重点,时作家。”

说完,就冷漠无比地从她手里抽走领带。

时盏不觉得恼怒,依旧笑着仰脸看他:“我还没够呢,这就叫不矜持了?”

闻靳深:“......”

她很满意地看着留在他喉结上的红色印记,接着说:“我会每天等你下班,多晚都等,然后给你留个唇印,直到你愿意跟我做/爱那天为止。”

话过于直白,直白到闻靳深面色一凝,他听见了什么?

做。爱。

她就那么说了出来?

闻靳深长吁一口气,眸色漆黑地望着时盏,对视两秒后,沉声道:“你这是性骚扰,知不知道?”

时盏一本正经回答:“我知道,所以闻院长你要是实在不肯从我的话,到时候我也会考虑采取强制措施。”

闻靳深喉间一紧。

强制措施?

时盏:“下午我查了查,我要是强/奸你的话,最多判十年。”

闻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