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测非常困难,特别是对于未来的预测。”尤吉·贝拉这样说。
但是评价过去一样困难,这样一来也就无法确定你之前的预测“正确”与否。我们所见的东西和形成的概念——即使是在当下——也经常是模糊的、不精确的并且肯定是不完整的。这还是对那些就在我们面前的东西。就像对于今天的普通人是不是生活富足这一点,我们很少很达成共识。对于此时此刻,我们也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要说到未来,不能不提现在。我们首先是被现在的语汇所限定。
举个例子,30年前位于帕罗奥图(Palo Alto)的未来学会(the Instiute for the Future)起草了一份关于2000年的预测,并且国家科学基金会在1982年出版。当时的《纽约时报》对这份预测做了个摘要,它的标题正说明了这个问题:“美国的电子图文和可视图文。”“可视图文”是一个准确的还是失败的预测?我们现在有“可视图文”吗?
这个研究关注了新兴的可视图文行业,它由两个成熟的技术,通信和计算机技术联姻而成。这项研究估计,这个世纪末的时候将有40%的美国家庭会拥有双向的可视图文服务。
根据定义,通信和计算机的联姻便有了可视图文。但是这个“双向”的可视图文意味着什么?如果它指的是我们可以读并且可以写,可以下载也可以上传,那么我们肯定会说它是“双向”的。但是1982年关于双向的概念指的是可以从大内容供应商那里获得内容,并且可以向上与维亚康姆或者时代-华纳再或者是迪斯尼互动,通信是双向的,但是仅仅在两端发生,你和他们。这个概念没有包含1990年代的重要事件:互联网。互联网是点对点,多对多的通信,是“几百万向”的传输。而且不仅仅是文本,还有视频。从某个角度来说,我们现在拥有的网络不仅仅是“双向”的,也不仅仅是文本性的,虽然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它的确也同时是双向的、文本性的。
这的确是很难判断。我们姑且认为现在仍有可视图文吧。
国家科学基金的报告中这样说道,这个技术的广泛应用将会带来许多东西,其中包括有这些发展:
住宅会更多地作为工作场所,男人和女人在电脑终端前进行大部分工作,这会改变住宅的建筑结构和地理位置。它也会模糊居住地点和商业地点之间的区分,对于区域规划、出行方式和邻里社区都会有不确定的影响。
在家进行的购物会让消费者直接控制生产,订购恰好能满足他们需要的“按需生产”的产品。
人们会远离传统的工作场所和学校的社交。朋友、同辈群体和同僚会由电子化的形式确认,人们根据兴趣和技能组成群体,而不是以年龄和社会阶层。
信息“经纪人”和“经理人”这样新的职业会出现,来充当“把关人”、“监查政客”和“企业”并且选择性地将信息发布给有兴趣的人。
也许会重新创造出“大家庭”的形式。如果老人可以使用电子工具在家工作自食其力,子女会更希望有老人在身边。
这份报告指出,家庭和工作日益模糊的界线也会产生一些难解的问题,比如工作时长。它还指出,新的技术会催生出一种新的商业领袖。“网络连接办公室和家庭,带来复杂的沟通问题,管理这样的问题需要和现在的经理人有非常不同的风格。”这个报告总结道。
这个研究也预测了美国政治权力结构将会有更大的多元性。“可视图文也许会终结两党制,投票者的网络会团结起来支持不同的候选人——这样的投票者网络也许会有几百个。”
我会给这些预测打一个“还可以”的分数。家庭的确成为了工作的一个场所,不过只是一部分。虽然“在家工作”的形式一直都有,实际上过去30年间自由职业和自主创业的比例一直在上升。对于这些先驱来说,工作和玩乐的界线正在模糊。可以参阅丹尼尔·平克(Daniel Pink)的《自由工作者的国度》(Free Agent Nation)一书。但这显然还还没有成为主流。
家庭购物,比如说网络购物已经非常巨大。但是规模仍然比不上前去商场的实体购物。这个预测准确吗?
大多数预测的现象的确发生了,不过比较零散并且程度较小。“未来不是平均分布的。”我们可以这样复述伟大的吉布森所说的意思。当然这份报告没有宣称这些预言会实现到什么程度,它只是说:它们会发生。
好吧,从现今的网络我们可以得到一个经验,任何可能的行为在世界的某个地方都已经发生过至少一次。未来的长尾已经到来了。某个孩子与六个父母一起庆祝生日。有人用自己的大脑直接控制游戏。有人的住房和办公室里都没有纸。每一个未来,在今天都有预兆。不过如果我们没有感知到,那么这还算是预兆吗?在成为一个“真正的”潮流并且产生影响之前,有多少潮人生活中只有100件物品?
未来明朗前,它的信号会有多明显?当然并不一定,这就是为什么预测如此困难,特别是预测未来。
2011年6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