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令申之前为避免误会,本来决定等宪华入京后在一起入城,可如今韩秉越突然去世,加上韩世文不?在了,韩令申作为嫡房唯一的子嗣,于情于理都要回靖国公府主持大局。
于是带着?韩令宏等韩家军子弟率先入城。
时隔一年,靖国公府还是那样庄严中带着一点点细致,因为韩秉越是突然去世,韩令申到靖国公府的时候,看着?仆人还慌忙的挂起白布白灯彰显主家过世,见?此,韩令申怒火顿起,柳氏真的一点颜面都不要?了吗?
不?提韩世文,薛蕙兰才过世几天啊?即使她暂时回了薛家,她也还是靖国公府的女主人,柳氏竟然连白灯白布都不给她挂。
一旁的韩令宏是亲自参加过薛蕙兰的葬礼的,当时为了行军,韩令申没有允许士兵参加,但是薛蕙兰火化那天,军营里都没有开荤,大家就是想表达一点心意。
可靖国公府作为薛蕙兰的夫家,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韩令宏见韩令申忍不?住发怒的表情,率先拉住管家问道:“老?夫人呢?”
管家见?韩令申脸黑如铁,知道靖国公府的做派让他不?舒服了,立刻跪到他面前请罪,“少爷,这些东西老奴早就准备好了,只是老夫人下令不许挂出来!”
柳氏不?止不许挂,还下命烧了,本来管家是要烧了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后来柳氏又派人来吩咐不?用烧了。
韩令申深吸了一下气?,“挂吧,挂完了紧闭大门,谁来了也不?许开!”说完就想带着?人径直去宣和堂。
但老?管家却把人拦下了,之?见?他让人拿了一个包裹,递给韩令申,“这是老太爷让老?奴给少爷的,只说他无颜见?少爷,又怕老?夫人不?转交东西,便把东西给了老?奴!”
老?管家是韩秉越以前的亲兵,后来年纪大了才做起了管家,虽然忠心?于韩秉越,但他其实还是向着?韩世文的,只见他又说道:“国公爷已经葬入韩家陵了,只是未宣扬而已,嫡妻的墓穴也未夫人腾出来了,老?太爷只说他会到地下给国公爷请罪!”说完不?禁老?泪纵横。
韩令申并不?接东西,别说他现在不想要韩家的一草一木,若是按他的想法,是恨不得?把整个国公府都烧了个干净才好,但以如今的局势,他不?能。
韩令宏把盒子接了下来,打开一看,竟然是韩家的家主令,还有一些账册,老?管家见?韩令宏拿起账册,解释道:“这些是韩家的家产,还有家主令,国公爷的产业已经被薛家暂时接管了!”这也是薛蕙兰回薛家主要?的原因。
柳氏跪在灵堂上不?知道想什么,既没有给韩秉越烧一张纸钱,见?韩令申进来也没有半点反应。
韩令申进入灵堂,无视柳氏,带着韩家子弟给韩秉越上了一炷香,其中韩令宏确实有点伤心?,虽然韩秉越从来看不?上他们庶房的子孙,但他们确实是血脉相连。
韩令申从蒲团上起身,示意韩令宏带人下去,韩令宏见到苍老?不?已的柳氏,有些不?忍的说道:“令申,祖母也是被蒙在鼓里...”
想到韩世文的死,还有薛蕙兰的牺牲,求情的话,韩令宏实在说不?出口,最后还是带人下去了。
柳氏终于抬头看着?离开的韩家子弟,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笑容,“没想到你这么能忍,还带着韩家子弟来祭拜你祖父!”
韩令申响起韩世文提起柳氏,言语中有些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又不?得?不?容忍语气,知道韩世文对柳氏也是有些感情的,只是韩世文却用错了方式,对柳氏这种人就不?应该采用迂回。
“别人对你的包容,在你看来就是能忍吗?你没有心?,失去儿子,失去丈夫,你却去管韩令琪的野种,你以为那个女人肚子里真的有韩令琪的孩子吗?”
柳氏闻言震惊的看着?韩令申。
韩令琪战死的消息一传回京城,柳氏就惊得?慌了手脚,虽然还传回韩令琪是柳家找来冒充的,并非柳如是的孩子,对此她并不?相信。
只是还没有等她找到证据,证明此事是韩令申诬陷,韩令琪外宅的人便来禀报韩令琪养了外室,说不定有遗腹子,只因为时间还短看不?出来,柳氏虽然心里有些犹豫,但还是无视所有的声音,把人接回了靖国公府。
柳氏不?信韩令琪的身世是假的,可韩秉越却起了疑心?。
自从韩世文去世后,韩秉越就一病不?起,但并不妨碍他调查此事,把柳氏身边的麽麽,还有韩令琪留在靖国公府的亲信,都抓起来一逼问,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本就病重,知道事情真相后他气?急攻心生生吐了鲜血,等柳氏回过神时,韩秉越已经油尽灯枯了。
柳氏一直以为她把韩世文的身世隐藏的很好,其实韩秉越早就知道韩世文不?是自己亲子的事情,不?过他是武将出身,见?韩世文展现出惊人的武学天赋,加上统兵能力比他更是出色,便早把韩世文当作亲子。
后来柳氏安排柳如是嫁入韩家,虽然知道以韩世文的秉性不会轻易妥协,但想着柳氏亲子过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一步错,却步步错。
直到柳如是和韩世忠有私情的事情爆发,韩秉越才发现柳氏的执念有多?深,就因为柳如是迟迟不?孕,她竟然给韩世文下药,只是阴差阳错之?下,和柳氏发生关系的人却是韩世忠,若只是这样,韩世文也不?会杀了韩世忠。
那次的下药事件后,柳如是竟然和韩世忠有了来往,等珠胎暗结,事情才瞒不?下去,没想到柳氏竟再次站出来,拿韩世文的身世要?挟,保住了柳如是。
也是到那时,韩世文才确定了自己的身世,以至于他杀了韩世忠,韩秉越也没敢说什么,那时候几个人的关系都很紧张。
后来韩世文求娶薛蕙兰,更是激发了柳氏的逆反心?理,以至于闹出靖国公婚礼都不宴请亲朋的闹剧。
韩秉越为了给薛家和韩世文一个交代,带着韩家所有的人去薛家请人,同时也承诺韩世文会处理掉柳如是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是没想到柳如是的孩子那么顽强活了下来,那时韩世文看着?柳氏几乎对着?孩子寸步不?离,心?便软了。
柳氏此时已经有些癫狂了,大声的呵斥韩令申道:“是我对不起他吗?我辛辛苦苦养育他长大,给他最好的养育,最好的身份,我只是想要柳家和韩家的血脉,可他是怎么回报我的,柳家为边地世家,能进京为官,是花了几代人的心?血?他随随便便就把人贬出京去了,他不?想要如儿,竟然把她推给韩世忠,那时候他有想过我是他母亲吗?”
这些事韩令申并没有亲身经历,韩世文和薛蕙兰也未和他说过半句,但他还是能感觉到柳氏偏听偏信,想到刚刚老?管家交给他的家主令。
“父亲的做法是否如此,如今已经无法确认,但祖母对祖父是否太过无情了?”
韩令申一句话就把柳氏的气?焰打消了,喃喃的自语倒退。
韩令申早就腻味柳氏的不?知好歹,她也许会愧疚,也许会心?软,但却始终固态萌生,“母亲被我带回来了,既然丧事聚到一起,便一起办吧!”
柳氏好似终于找到可以反驳韩令申的话了,冷笑道:“人心都是偏的,你祖父向着?你父亲,竟然丧心?病狂的去刨了如儿的坟,你根本不是韩家血脉,你父亲也不?是,你不?配来主持韩家的家务事!”柳氏说到最后,都语无伦次了起来。
说完想起韩令琪的身世就是从沧州传出来的,又迁怒道:“要?不?是你乱传琪儿的身世,你祖父也不?会死,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要?不?是有你,世文怎么会那么不?待见?琪儿,你和你母亲都是祸害!”
韩令申真的觉得?柳氏疯了。
“因为我吗?难道不?是因为韩令琪就是野种,父亲才会打压他的吗?他能成为靖国公府的嫡长子,都是因为父亲和祖父对你的纵容,祖父已经把家主令交给我了,靖国公府日后由我说了算,不?妨在告诉祖母一件事,棠湖巷的那个女人,早就被我母亲做了手脚,用的药还是是祖母曾经想用在我身上的药,别说她怀不?上孩子,就是韩令琪没死,此生也不?可能有子嗣!”
说完这些事情,韩令申本以为心里会畅快,毕竟他如今真的改变他上辈子的命运,但因韩世文和薛蕙兰的过世,让他一点胜利的喜悦也没有尝到,口里心?里都是苦涩。
说完也不?想再和柳氏纠缠不?休,只是韩令申还未转身出门,柳氏就像吃了兴奋剂一般窜到韩令申面前阻拦道:“你不?许走,不?许走!”
韩令申没有理会癫狂的柳氏,一把推开,到外面吩咐老?管家把人看好,不?要?要?让任何人探望。
韩令申一边处理父母和祖父的丧事,一边在等宪华进京,之?前朱维建议韩令申迎娶宪华谋取大齐的权柄,当时被他拒绝了,如今韩令申进入京城,朱维就想让其他人去试探他真正的用意,如今最合适的人选当然是韩令申的外祖父薛永镇了。
其实薛永镇也同意韩令申迎娶宪华的提议,虽然随着齐氏都去幽州,宪华公主的地位水涨船高。
但她失贞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即使韩令申还是要娶崔月珠,但并不妨碍他同时娶宪华。
韩令申当然不同意,问道,“外祖父想过女主当政吗?”
薛永镇闻言大惊失色,没想到韩令申竟然打这个主意,“令申,大齐虽然不盛行三从四德,但女子地位也不?高,女主当政,绝对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