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罗国原本就畏惧汉军实力,此时被追到岛上才不得已出战,又连折二将,便死守关隘不敢外出,只等岛上援兵来救。
第二日新罗王终于盼来了星宿老仙,见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长,他身背宝剑,腰中挂着葫芦,手持拂尘,果然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新罗王将逃跑时带来的金珠宝物分了一半,让士兵抬了一大箱送给老仙,请他助战,只见老仙冷然一笑,一挥手便将许多宝物卷入衣袖之中,看得新罗众将士目瞪口呆。
随后星宿老仙也不用调兵遣将,带领众人来到升龙关关头,只叫新罗王和众将跟随来观战,他也不让开城,便纵身从关上跃下,吓得众人一阵尖叫,却见老仙已经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只见星宿老仙走到关前二里地处,从腰中解下葫芦,举着葫芦对空诵念真言,葫芦内一道白光放出,忽然眼前黑云翻滚,飞沙走石,看不清景物。
等到沙尘云雾散去,忽然出现了三千军马列开队伍,竟都全副武装,穿着金盔金甲,队伍中旗幡招展,杀气冲天。
新罗王等人在关上看见,赶紧合十朝着老仙躬身而拜,个个面露喜色,有这样的神仙相助,不但能打退汉军,还能夺回北面失去的领地。
新罗大将军阿伊伐指着突然出现的士兵,惊喜大叫道:“大王快看,那就是老仙撒豆成兵的法术,汉军这次死定了。”
新罗王满面红光,双手抱着硕大的油肚得意笑道:“哼,汉军不知死活,敢追到仙山上来,这次我们杀光他们,抢了他们的兵器铠甲,再请老仙杀回新罗,说不定还能征服中原呢!”
阿伊伐没想到新罗王有这么大的野心,愣了一下还是指着眼前的阵势说道:“老仙亲自出战,我们不去接应太过失礼了,应该派兵出关为他掠阵,壮壮声威也好!”
新罗王点头道:“大将军快去安排!”
阿伊伐立刻派副将于助奈领兵二千前来接应老仙,此时前方金甲士兵已经摇旗呐喊,但见个个虎背熊腰,比他的士兵高出一头来,每个人面色狰狰,杀气腾腾。
老仙刚刚布置完毕,那边汉军也早就发现了动静,听得营中鼓声大作,号角长鸣,汉军也在整队出营,随时准备迎战。
此时汉军营中早有哨马将刚才诡异的一幕报知刘封,说有老道自带天兵天将出战,神色之间颇为惊慌。
刘封闻报吃了一惊,皱眉不语,看来这海外的岛上真有奇异之人,如汉钟离所说,他们不受某种条件的约束,可以任意妄为,想起来诸葛亮说能驱动六丁六甲,但要耗费血气,看来道家确实有些通神的门道。
众将看见刘封并无发兵遣将的意思,紧皱眉头犹豫不定,不知何故。
文鸯早就按捺不住,上前说道:“将军,不过是个妖道罢了,为何不发兵出马?我们西征遇到哪些奇怪之事尚且不怕,莫非怕这荒蛮孤岛的小小妖道不成?”
刘封闻言抬头扫视众人,叹道:“诸位,你们真以为本将不敢发兵么?此次出兵与以往大不相同,若是寻常敌将自然无惧,但此老道来者不善啊!”
周处大笑道:“将军,末将等跟随你多年,大小战场历经无数,从中原到西域,血海骨山也曾爬过,战过多少敌将,杀过无数敌军,岂惧那小小的妖道。”
刘封摇头道:“此次与以往大不相同,据几位仙长所说,这海外之地恐有异术之人,此人必是旁门道士,刚才用的必是邪术,只怕他还有暗器、符咒等物件伤人,我是怕你们为此遭逢意外,实在不划算,还是等几位仙长回来再做商议。”
文鸯闻言忿忿不平,大声道:“我看那妖道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今日末将请令出马,如若不胜,甘当军法!”
刘封言道:“次骞,若论武艺,只恐这东海诸岛贼人无一是你对手,莫说一名妖道,就是千军万马,有何惧哉?但此人葫芦里能出三千金甲士兵,恐怕他还会倚仗其他邪术伤人,这仗打得不公平!”
文鸯因昨日周处立了功,心中焦急,上前一步抱拳道:“大将军,上阵杀敌岂有万无一失的?如果这样贼军早已开关投降,不管那老道虚实如何,总要试试才知道,末将愿打头阵。”
刘封听了文鸯之言,忽然心中一动,想到自己确实是被“练气士”这三个字给吓到了,因为自己的实力正处于正常人和练气士之间,深知其中的差距有多大。
但顾虑太多反而优柔寡断,这可是用兵的大忌,那星宿老仙如果真有通天本事,也不会呆在这荒岛之上,自己手下有精兵良将,为何要怕他?实在不行,自己亲自上阵也就是了。
想到此处,他对文鸯说道::“次骞,想这妖道既然敢出阵,必定还有什么邪术,你稍后出战要十分小心,谨防他有暗器伤人,如果老道败去,千万不要追击。”
文鸯大喜,领命去点兵,刘封马上传令陆邡看守大营,带着周处亲自为其掠阵。
急促的鼓声在海边远远传开,文鸯出营看到星宿老仙,想要先声夺人,也不和他废话,猛催坐骑,挺枪便往老道刺了过去。
那星宿老仙果然有些本事,忽然虚空腾起,与文鸯的马头相当,伸手拔出宝剑劈面相迎,二人一冲一撞,枪剑交锋,只听一阵叮当之声,虚空持剑,竟挡住了文鸯的全力一击。
周处见状吃了一惊:“这妖道果然有些古怪。”
刘封看文鸯与那老道混战,一时间杀得难解难分,在鼓声之中神色凝重,抿着嘴皱眉不语,别说这星宿老仙一把剑挡住文鸯的虎头枪,就是他虚空停留这么长时间,自己也做不到这个程度,看来确实是修炼过的人物。
战场之上,文鸯与那名妖道冲杀,虽然老道凌空而战,但文鸯怡然不惧,手中虎头枪如雪花绽放,连声爆喝,只杀得对方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兵之力,不断向后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