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7 章

  不一会,果然把宣怀风当日穿的那套军装取了过来。

  白雪岚接了,挥挥手把护兵打发走,自己翻着军装,在上衣口袋探手一摸,摸出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写了一个电话号,电话号下面三个娟秀小巧的字--舒燕阁。

  白雪岚一看,血往头上冲,两耳嗡嗡作响。

  白天已经瞧出宣怀风口袋里藏了不想让他知道的东西,还以为是和公务有关,或是心软的毛病又犯了,答应了哪个部员帮什么小忙。

  难道宣怀风这样的人,也忘不了那销魂蚀骨的风月场?

  那也保不准。

  对着会婉转奉承的风尘女子,当然比对着自己这种凶蛮霸道的大男人要惬意。

  而且,哪一次欢爱的时候,他不是眉头直皱,一副吃了亏的样?

  虽然不是冬天,山风却还是凉的。

  晚上从外面掠进来,凉风拭着凉心,白雪岚上上下下都是一阵凉凉的。

  他本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这一刻,想起争取了这么久,那个人也没把自己当一回事,堂堂一个留学归国青年,海关总长,混得连舒燕阁的女子都不如了。

  顿时心灰了一般。

  坐在沙发里,连叹气的劲也没有,哭又没脸哭,全身没一处毛孔是舒展的。

  都憋着。

  宣怀风却全不知道白雪岚这些心思。

  他锁了房门,本来只是一时气愤,后来想想,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头。

  在附带的小浴室里匆匆洗了澡,便坐在睡房里等着白雪岚来敲门。

  在宣怀风心里,是觉得他迟早是要过来敲门的,如果白雪岚来敲门,自然是要帮他开的,毕竟都是大人,为了琐事这样吵一场,好没意思。

  不料等到半夜,门外都没有动静。

  越这样,宣怀风越知道白雪岚气大了,便心里越黏黏糊糊地难受,要认真说为什么难受,又说不出个究竟。

  回头一想,又很是不甘。

  下午已经闹了那么一大场,他是舍命陪君子了,吃饭时还不怕丢脸的亲手喂了,这般迁就,还是不足,为着几句斗嘴就发这么大的火。

  这男人,这辈子都要压在他头上吗?

  宣怀风一这么想,立即把打开房门下去瞧瞧白雪岚的主意给打消了。

  只挨在床头发愣。

  他白天被白雪岚捣腾得够呛,吃饱了,又无端吵一场架,人更疲倦。

  坐等了两个多钟头,双眼不禁怔忪起来,身子渐渐斜过来,往床垫上略略一倒。

  不自觉就睡过去了。

  等耳边听见山里鸟鸣,睁眼一瞧,窗外淡淡白光隔着半帘轻纱透进来,野雀儿叫得正欢。

  原来天已经亮了。

  宣怀风怔怔片刻,从床上翻坐起来。

  哎呀,他真把白雪岚在房外关了一夜!

  这间大卧室,怎么说也是该属白雪岚的,为着发脾气把原主人赶了,真得很不应该。

  自己怎么说睡就睡了呢?

  也不知道白雪岚有没有来敲门,要是因为睡着了没听见,恐怕他更气了,只道自己是存心的。

  宣怀风一边懊悔不迭,一边打开房门。

  下了楼梯,鼻尖闻到客厅一股子酒味,又看见一个护兵正低着头,在扫地板上的酒瓶玻璃碎。

  宣怀风问那护兵,“看见总长没有?”

  护兵说,“总长喝了一碗粥就爬山去了。”

  宣怀风有些愕然,想了想,又问,“知道总长昨晚在哪睡的吗?”

  护兵说,“没睡。他在客厅里待了一个晚上,还发了老大的脾气。弄得我们都不敢歇呢,这别墅不同公馆,没有听差,恐怕他半夜叫人。万一没人伺候,总长生气了,可有我们好受的。你看。”苦笑着,用手朝簸箕里那堆玻璃碎一指。

  宣怀风也猜到白雪岚在客厅发了大火,听他这么一说,更笃定了。

  心中惴惴。

  为了这么几句话,竟不知道他要气到什么时候。

  如果借酒消愁,更要伤身的。

  宣怀风问,“总长昨晚喝酒了吗?”

  护兵摇头说,“没有喝酒,倒是砸了一瓶子。”

  宣怀风猛一想起白雪岚曾经说过戒酒的话来,便又黯然。

  呆等始终不是办法,宣怀风就问护兵总长是往那一边爬山去了。

  护兵也是一脸迷糊,说,“我没跟着,看着总长从小后门出去了。那小后门正对着一个小山头,估计是上哪里去了吧。”

  宣怀风回房随便梳洗一下。

  他临时过来,也没带换洗衣服,打开衣柜找了白雪岚一套日本牌子的运动装出来穿了。

  下到客厅,正打算出小后门找找,忽然另有人先找过来了。

  宣怀风一见来人,奇道,“你怎么一大早到枫山来了?”

  孙副官说,“正是过来专程请你们的,趁着天还早,快回城里公馆换了正经衣服去。别人不去犹可,你要是不到,天可是要塌下来了。”

  宣怀风以为出了什么要紧事,惊问,“公务上出什么问题了吗?”

  孙副官笑道,“你只记得公务,别的交际倒一概抛之脑后了。上次才和你说的,政府公办的同乐会要开,你要代表我们海关总署拉梵婀铃呢,怎么就忘了?你算算日子,今天是几月几号?”

  宣怀风仔细一回想。

  果然,可不正是今天。

  前几天还暗中想着别忘了的,不料一连几天事情不断,昨天竟是从早上就开始忙活,晚上牛排羊排闹个不停,还平白无故和白雪岚吵了一场,哪有心思记这些无聊的事去?

  被孙副官一提,不好意思起来,歉疚道,“对不住,真的忘了。我这记性真不好。连累了你一早赶过来。早记起这档子事,我昨天也就劝总长不要出城了。”

  孙副官倒没有什么不乐意的,早上起来,坐着轿车到枫山一趟,呼吸一下带着绿意的软湿空气,也不失为一件乐事,笑道,“宣副官,你是记大事的,我就记这些琐碎小事罢了。对了,总长呢?”

  宣怀风把眼睛朝小后门方向上一扫,说,“听说一早爬山去了,我正要去找。”

  孙副官是在公馆里混熟了的人,早知道他和白雪岚里头的关系,瞧宣怀风脸上淡淡的,似乎心里藏了什么事,当下就有点明白,两人八成又是拌嘴了。

  孙副官对这种事历来很识相,从不追问,只一味装糊涂,嘴里说,“总长倒是好兴致。听说他在国外留学时就爱运动,好身体就是锻炼出来的。”

  说着,提起手看看腕表,就和宣怀风商量,“宣副官,您今天是要上台表演的,不如先坐了我的轿车,回城准备准备。梵婀铃还在公馆,您要取了来,另外,上台前,您总要拉两下子练练手,是不是?至于总长这边,就由我上山去找,估计他只在附近,不会去太远的。找到了总长,我陪他一道回城。时间赶得及呢,就在公馆和你碰面,要是赶不及呢,就在大会议堂碰面。这个主意,你看怎么样?”

  宣怀风本来就想着漫山遍野地去找白雪岚,会有些尴尬。

  何况白雪岚又在气头上,就算找到了,保不准给自己看脸色,说点不三不四的话,若是趁势提出别的要求,岂不更难堪?

  倒不如等孙副官去把白雪岚找回来,大家在城里碰头,等有空说上两句话,趁势把昨晚关他在门外的事道了歉,也免了尴尬的场面。[!--empirenews.page--]

  宣怀风便说,“你考虑得周到。既这样,我就先回城去准备准备。你找到了总长,就快点和他一道回来。”

  孙副官说,“你放心吧。”

  两人果然分头行事,宣怀风当即坐了车往城里赶了,孙副官叫了宋壬带着一半护兵跟着保护。

  等宣怀风坐的轿车去了,孙副官就行动起来,唯恐自己一人,一时找不到,叫了一个护兵留守别墅,剩下的护兵都分头去找,自己也挑着一条人踩出来的小山路往上寻去。

  因为是政府举办的同乐会,一般的规矩,举办前几日,也有给在京的各省知名人士派送请柬,算一个与众同乐的意思。

  办事的人听闻有一位展司令,在广东势力很大,最近也正在城里松闲,便按例也送了一份请柬来。

  这种大大小小的同乐会,一年中不知有多少回,况且展司令也知道自己并不是斯文人,去那种场合,见的都是扭扭捏捏的阔太太小姐,看起来人美花娇,要想真弄一两个上床,一来不好得手,二来就算得了手,总有多少麻烦的事情在后头。

  与其花时间去参加这个,倒不如正经叫条子,喝一桌花酒。

  因此副官才把请柬递上去,展司令就把手往外一摆了,说,“狗屁的同乐会,没点乐子,上次本司令到广西出公差,广西政府也搞了这么一个,那些女人摸又不能摸,睡又不能睡,就知道扯着母鸡脖子唱洋曲,闷出个鸟来!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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