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金玉王朝 青豆
一连问了好几个,宣怀风这种状态,哪有余力和他动这些脑筋,迷迷糊糊地眼帘又慢慢下来。
白雪岚又急了,大手抓着他的肩膀摇了摇,唤道,“怀风,别睡,不许睡。”
好不容易,宣怀风轻轻“嗯”了一下。
白雪岚忙哄着他说,“乖宝贝,略告诉我一两个字,我就让你好好睡。”
问宣怀风,“白雪岚对你好不好?你喜欢不喜欢白雪岚?那你讨不讨厌白雪岚?你到底是,讨厌他多一些呢?还是喜欢他多一些?”
生怕宣怀风又睡过去了,一边问,一边把他搂在怀里不断地摇晃。
宣怀风三番两次睡不成,被搓揉得睡意混沌,浑身说不出的又松懒又难受,生起气来,满口乱嚷嚷道,“我们俩的事,和你有什么干系?陪你的白云飞去吧!”
啪地一下,在白雪岚胳膊上甩了一掌。
手抵在白雪岚身上,用起劲来,要把两人贴一块的身体分开。
白雪岚这一喜,如从十八层地狱骤然直升天堂,心脏的甜蜜满得几乎炸开来,抱着宣怀风不许他挣开,疯了似的在他脸上身上乱亲,眉开眼笑道,“我们俩的事?哪个我们?你和白雪岚怎么就成了我们了?叫得这么亲密的。你一向最爱我的,怎么又叫我去陪白云飞呢?难道你打算以后就跟着白雪岚了?唉呦,你这么狠的打我,你也舍得?”
宣怀风对林奇骏压抑已久的郁怨头一次爆发出来,酒后带了气,拳头巴掌颇重。
白雪岚却是挨一下,乐一下,伸着脸让他拍,一个劲说,“来,乖乖,打得再用力一点。尽管打,把林奇骏捶死,以后你好好跟着白雪岚就对了。”
此时夜已极深,寻常人都早睡了,何况宣怀风喝了酒的?
闹了一会,宣怀风力气用完,渐渐手不动,身子也不挣扎了。
头往前靠,半边俊脸贴在白雪岚热乎乎的胸膛上。
就这样沉沉实实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宣怀风和白雪岚在一张床上醒了,睁眼一看,枕边就是白雪岚的脸,唬了一跳,脱口就问,“出什么事了?”
白雪岚苦笑道,“你还问我?昨天你到底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宣怀风惊诧得瞪大了眼,“我弄的吗?”
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坐起来,发觉被子下身子竟然是光的,一愣,瞥一眼白雪岚,双颊顿时红了。
白雪岚也坐起来,有趣地问,“你喝醉时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忘了吗?”
宣怀风仔细回忆昨晚,自离开年宅大门,接下来就水影梦痕般,偶尔一闪的模糊影子,居然真的醉到万事尽忘的程度,尴尬起来,悻悻地说,“喝醉的人,如何记得这么许多?倒是有人,没有喝醉,却趁人之危。”不满地瞪着白雪岚。
白雪岚薄唇扬起,微微地一笑。
宣怀风更气了,责问他,“你得意什么?这样的行为,难道值得你高兴吗?怪不得你脸上身上有这些伤痕,原本就是你该得的。”
白雪岚好脾气地说,“你以为我昨晚趁着你酒醉,就占了你的便宜吗?非也,非也。再说,你又不是没有经过这些事的人,难道我昨晚有没有做那种事,你身体上会毫无感觉?”
宣怀风半信半疑。
试着感觉了一下,果然不像。
白雪岚气力大,耐力又过人,要和他过一夜,第二天早上都会像浑身快散架似的,更不用提下身的窘迫难受了。
看来,的确是冤枉了白雪岚。
这样一来,宣怀风更尴尬了。
闷闷了好一会,心虚地瞄了白雪岚一眼,问,“我喝醉了,就这么暴力吗?我倒从不知道。”
白雪岚有趣地问,“你这是不认账了吗?”
就凭他这张俊脸上的若干指印,想不认账也不行。
宣怀风素来不是厚脸皮混赖的人,口舌又没有白雪岚厉害,窘迫起来,讷讷道,“怎么不认账?我向你赔罪吧。”
白雪岚早盼着这一句,问,“你打算怎么赔罪?”
宣怀风说,“赔钱吗?你估计是不肯的。”
白雪岚说,“那当然,你打了人,赔几个钱就想了事吗?况且我也不缺钱……”
“好了,知道你不缺钱。”宣怀风听他腔调里那股禁不住的得意,生怕他又得寸进尺,截住他说,“我们不谈钱,但你也不要尽提些别人做不到的要求。说正经的,先叫听差弄点药来,我帮你擦一擦。”
白雪岚说,“用不着叫听差,我上次不是在那头抽屉里放了一些清毒止瘀的好药吗?本来打算备着你的,这倒好,倒是我自己先用上了。”
故意叹了一大口气。
宣怀风不禁好笑,“算你有自知之明,以后我喝了酒,千万离我远一点。”
说着,就用被子环着肩膀,裹着身子下床。
白雪岚一把拉住他,“不是说帮我擦药吗?想到哪里去?我绝不放你逃走的。”
宣怀风怕他胡闹起来,把身上的被子也拽下来了,忙把被子拉到脖子根,指节紧紧捏着被角,说,“难道我还能跑了不成?我当然要先穿了衣服,再去抽屉里给你拿药,再给你擦脸上这些道道。”
白雪岚嬉皮笑脸地说,“拿药就拿药,穿衣服干嘛?”
这话居心实在太明显了,宣怀风一阵狼狈,狠狠瞪他一眼,要去床头柜里拿衣服。
白雪岚哪里肯让他走,这人兴致一来,什么礼法都不顾的,干脆跳下床来大刺刺地搂搂抱抱。
宣怀风看他光溜溜的过来,惊叫一声,“你又疯了?”
眼睛不好意思往他身上放,下意识闭起来。
如此一来,顿时失了反抗,不一会就被白雪岚抱回床上去了
两手抵着白雪岚胸膛,用力把他推开,说,“你看看现在什么时候!”
潮红满脸。
白雪岚因为昨晚关系大有进展,也不想破坏辛苦经营的成果,忍着下面一团火似的热,抱着宣怀风,一边挨挨蹭蹭,一边问,“这时候不可以乱来,什么时候可以?中午十二点?下午四点?还是晚上七点八点?全天二十四个钟头,宣大爷您就给个准点吧。”
宣怀风对这种不正经的问题向来不擅长应答,羞愧得无地自容,只说,“再看吧。”
白雪岚道,“不行,老搪塞我,把我当傻子敷衍了。你再这样,我就只能先下手为强,把你一大早的就地正法了。”
宣怀风急道,“那你要我怎样?”
白雪岚一副谈判的口吻,“要照我说,吃过晚饭后,就属于那个时候的范围了。”
宣怀风被他抱在怀里,两具身躯毫无阻隔地贴着,大谈这等话题,简直羞不可抑,抗议道,“我不和你说了!”
白雪岚立即笑了,“那就是默认了,很好,我们就照这个执行起来。”
宣怀风没想到他这般强词夺理,刚要开口,白雪岚咬着他耳朵,哀哀怨怨地低说,“你总不能让我一辈子不吃个饱饭呀。你摸摸,硬成这样我都认了,难道真要我为你憋坏了这命根子,你心里才舒坦?”
宣怀风被他抓着手往下一按,果然,掌心触到那东西又热又硬。
早就蓄势待发了。[!--empirenews.page--]
真这样要他忍着,也够难为他的。
不由心里起了一丝内疚,扭着脖子,回眸瞅了白雪岚一眼。
白雪岚趁这时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笑着说,“定好了,现在听你的,晚饭后全听我的,可不要不讲信用。”
不等宣怀风说话,主动把两只臂膀松开了。
白雪岚下床,到衣柜里翻了一套衣裳出来,丢到床上,说,“换上吧,我好些天没去衙门了,你陪我一道。”
清朝虽然不复,但年日毕竟不远,现在的人说话常常还带一些老词。他说的衙门,指的自然就是海关总署。
宣怀风一看,是很齐整的一套军装,按海关总署专门的新款式制的,颜色样式都很洋气。
他生在军阀之家,倒是第一次穿军装,慢慢从里到外穿起来,最后把外装套起来,显得身子修长,配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鼻梁高挑笔直,一股逼人的爽利英气直从骨子里出来。
白雪岚的军装在自己房里,随便取了一件长衫套上,抬头一看,不由喝了一声彩,“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一家的少年司令呢!等一下,你不会弄这军装配套的皮带,我来帮你。”
过来抢了皮带,假公济私地帮宣怀风系在腰上,少不了揩了几回油,啧啧道,“你这腰杆也太细了,多出来几个扣眼呢。”
宣怀风说,“闹够了没有?难得有一天勤于公务,你就正经一点,快点回房换公服吧。”
一边说,一边光着脚丫子下床,找了袜子穿上,又要找鞋子。
白雪岚早跑去把鞋柜里放的崭新澄亮的长筒靴取了来,放到他脚下,让他坐在椅上,要帮他穿。
宣怀风一个劲地缩着脚不肯,连说,“不敢,我当不起。”
坚决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