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白雪岚不管他搭理不搭理,自己往下说,“你既然答应了当我的副官,少不了先给你定几个规矩。第一,称呼上,我们要讲一点上司下属的高低,不许你再白雪岚白雪岚地叫,以后叫我总长,称呼我的时候不要用你,要说您。第二,也是很寻常的一点,我发你工钱,你就要听我的话。第三,副官是贴身职务,你以后要探亲、会友,都要先和我请示,不然我有事派你,又找不到人,算怎么回事?这三点,你都听见了?”

  他停下来,看着宣怀风的侧脸。

  等了一下,又问,“你听见没有?”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往他的俊脸上轻轻一拍。

  宣怀风早愤怒得说不出话,觉察有东西拍过来,转头张嘴就咬。

  白雪岚连忙抽手,却晚了一点,大拇指上一痛,已经被宣怀风紧紧咬住了。

  白雪岚疼得眉头直皱,身不由己站起来,用另一只手去掐宣怀风牙关,“松口。”

  宣怀风本来想狠咬一气的,却斗不过他老虎钳子似的手劲,牙关剧痛,只好松开。一松开上下牙,白雪岚立即把大拇指抽回去了,吃疼地皱眉看了一下,拇指上咬出几个小小的血印子,不由怒上心头,手高高举起来。

  在半空停了一会,究竟没有大力扇下去。

  狠狠地收了。

  他找了一块白毛巾,裹着自己的指头,悻悻坐回来,“张嘴就咬,是猫狗的本事,你要把自己当猫狗看待,行,我由着你。”

  见宣怀风又躺下去,用背对着他,白雪岚声音越发冷冽,“我可有言在先,对待小猫小狗,我可是喜欢用笼子项圈的,说不定还像驯兽师那样,偶尔用一下鞭子。”

  宣怀风不管他说什么,始终躺在那里,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

  白雪岚又说了几句威胁的话,宣怀风似乎更烦了,用手摸索着被子往上扯,好像要把脸和耳朵都盖起来。

  白雪岚本想着不管怎样,第一天总要和和气气,绝不要真的闹出大问题来,看着宣怀风要扯被子蒙头,不知为什么,按捺的火气一下子窜起来,忽然青紫了脸,暴喝道,“你以为自己还是司令公子是不是?”

  两手伸过去一扯,把朝里躺着的宣怀风整个硬翻过来,拧住他的下巴,咬着牙说,“宣怀风,你再敢这么不识抬举,我就不客气了。”

  宣怀风本来就虚弱,被他这样一掀,身子像散了架似的,下身一阵阵抽疼。

  脸上逸着痛苦神色,瞪着白雪岚大声问,“你什么时候抬举过我了?哦,昨晚的事,想必就是你的抬举?那可真多谢了!”

  白雪岚凶神恶煞似的魔王样,被他这么一瞪,竟连骨头都有些酥软似的,铁青的脸,渐渐回复了颜色,慢慢地,竟带出一丝笑来。

  他温柔地看着宣怀风,把拧住下巴的力道放轻了,不好意思地呵了一声,低声说,“和你闹着玩的,怎么真像要和我吵架的样子?你身子还没好,就要和我斗气吗?”

  他这个阴晴不定的脾气,向来是宣怀风最忌惮又最无可奈何的,只能不屑地哼了一声。

  白雪岚又说,“你看,我的手都被你咬出血了,怎么说,还是我吃了大亏,你心里还不足?”

  宣怀风实在不知怎么对付这百毒不侵的家伙,索性什么也不说,把视线钉在墙上的一个地方。

  白雪岚哄着他笑道,“宣大少,你就赏脸说句话吧。你不说话,我可要亲你了。”

  宣怀风一惊,眼神又落在他脸上。

  白雪岚得逞似的笑起来,“你这样看着我,真害我把持不住。”

  低下头。

  宣怀风赶紧把脸转到一边,无奈他在白雪岚压制下,再躲也躲不到哪里去,脸往边上一摆,白雪岚的唇也追过来了,不由分说地覆上去,四片唇贴在一起。

  热热的陌生的气息,直往口腔里钻。

  宣怀风大怒,用手去抠白雪岚的眼睛鼻子,白雪岚避都不避,一把抓住他右手腕,竟还嫌不够,干脆把他左手腕也抓了,按在头顶上。

  这样一来,反而更方便了些,用一只手把宣怀风两只手腕都抓住按着,另一只手钻到衣服底下,沿着腹部肌肉线轻轻摩挲。

  宣怀风愈发被动,脸不管往哪边转,都摆脱不了白雪岚如影随形的追索。

  牙关早被撬开了,柔软又坚硬的舌头在里面乱舔乱扫,他恨不得一口咬断它,牙关一开,白雪岚却趁机进得更深,像要到达喉咙似的往最里面撬着。

  又酥又痒的异常感,让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

  宣怀风忍不住想咳嗽,却怎么也咳不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实在无计可施了,只能抬腿去踢白雪岚。

  偏偏这姿势是绝不容易踢到上方的男人的,而且腿一张,昨晚受伤的地方就抽疼得让他眼冒金星,反而让白雪岚拿住机会,把身子卡到两腿之中,笑着揶揄了,“自己把腿张开了,这算怎么回事?”

  低头又是深吻。

  宣怀风打又打不过,踢又踢不到,还被吻得头脑发胀,心里那股挫败、气愤、屈辱、用什么字眼也形容不了,一瞬间,黑曜石似的眼睛上就覆了一层湿漉漉的雾气。

  这又让白雪岚发觉了,可恨地笑着打趣,“你可不要哭,你哭了,我就要真把你当女人看了。”

  一边说,一边挪着手,摸到衣下的j□j,来回打着圈圈。

  宣怀风虽然和林奇骏相知多年,却是近乎柏拉图的性质,身体十分青涩,昨晚在麻痹中,还不算清醒,此时却是绝对清醒,那感觉更不堪了,白雪岚揪着j□j轻轻一扯,宣怀风“呜”一声,猛地倒抽一口气,浑身剧颤。

  白雪岚停了吻他,把头往后拉开一点点距离,朝他露出极暧昧的笑容。

  宣怀风脸颊骤然涨红了。

  他知道自己是在竭力反抗的,心里却忽然充满了惭愧羞耻,似乎做了很见不得人的事,这种强烈到可怕的意识,让他甚至在白雪岚面前都无法抬头了。

  宣怀风不再恨恨地瞪视白雪岚,浓密的睫毛垂下去,激烈地颤动着。

  白雪岚轻声问,“你怎么了?害羞吗?”

  他在衣服下作恶的手又开始游走,似乎打算从胸膛往下移动。

  宣怀风立即抽了一口气,抖着声音说,“你不要这样。”

  白雪岚明知故问,“不要怎样?”

  宣怀风不做声。

  白雪岚见他雪白的牙齿露出一点,几乎要把**似的下唇咬出血了,把手从衣服里抽出来,抚着他的下巴,很柔和地问,“我别的都不做,只小小地亲你一下,可以吗?”

  宣怀风一直没把漂亮的眼睛抬起来,沉默到白雪岚几乎以为他不会做声了,他才冷冷地说,“现在不是你说了算?我说可以或者不可以,又有什么区别。”

  白雪岚不和他争辩,朝着他温柔地笑笑,“好,你说没区别,就是没区别。”

  把唇覆下去,虚虚地罩住。

  这次像换了个人似的,一点要抢劫的意思都没有,舌头也没用上,规规矩矩的,竟然真的只是唇贴着唇,蜻蜓点水似的,很温柔地吻着。

  宣怀风垂着长长的睫毛,一直沉默着,任他想如何就如何。[!--empirenews.page--]

  等白雪岚亲完了,宣怀风才缓缓把眼睑抬起来。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碰个正着,白雪岚忽然又恍了恍神。

  宣怀风看了他半日,才低声问,“你心里,是打算把我当戏子一样玩弄?”

  白雪岚说,“看你的意思。”

  宣怀风问,“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白雪岚笑了一笑。

  宣怀风问,“你笑什么?”

  白雪岚笑着说,“我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总算轮到你来猜我心里想什么了。”

  他这样一答话,宣怀风彻底沉默了。

  令人心动的眼睛又缓缓垂下去,身体僵硬着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胸膛微微起伏着呼吸,简直像一尊俊秀的雕像。

  白雪岚好不容易等到宣怀风这样正正经经和自己私下对谈,倒有些懊悔自己一下子把路给堵住了,正思索着怎么想个法子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兜回来,就听见敲门声响起来。

  白雪岚只好暂时作罢,从宣怀风身上起来,问门那头,“什么事?”

  听差在外面答话,“总长,有一个客人来了,说想请见您。”

  通常听差通报,都会把客人名字报上,白雪岚听外头这样一说,知道来的不是普通客人,走过去开了门,往走廊那边走了几步,才问那听差,“哪个客人?”

  听差半躬着身子,小声说,“是年处长。他今天打了多次电话过来了,照您的吩咐,都回答说您不在,也不知道您到哪去了,他像是有什么急事找您请示。现在又赶着到了公馆,再三请见,我就想,终归要通报您一声。”

  白雪岚玩味地一笑,“我猜他也该来了,很好,把他请到书房,我在那里见他。”

  打发了听差,他却不急着往书房去见年亮富,先绕到厢房窗边,悄悄往里面看。

  宣怀风居然没继续躺着,找了个床角坐着,两手抱着膝盖。

  白雪岚看了一会,宣怀风的姿势一点都没变,睁着大眼睛,似乎想东西想得出神。白雪岚知道宣怀风一定在绞尽脑汁想主意逃出自己的魔掌,不禁有些好笑。

  他躲在窗户后面,足足瞧了十几分钟,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如此好耐性,对这种偷鸡摸狗的把戏倒开始乐此不倦起来。

  忽然想起年亮富,把他晾在书房里面,也晾够了。

  这才不舍地收回投在宣怀风身上的目光,施施然往书房那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