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金玉王朝 青豆

  白雪岚关心则乱,被他一提醒,人倒是醒了醒神,皱着眉说,“没有啊,我在睡房里放毒药干什么?”忽地眼睛一睁,身子震了一震,“前几天海关送过来一些烟土样品,用油纸包着,大概在抽屉里,你快点打开找一找!”手直直指着那桌子。

  几个听差赶紧去翻,却没有翻到。

  又人人弯腰去床边地上慌慌地寻,真的让他们在床底下找出一张油纸。

  张戎拿着油纸在鼻子上一闻,烟土味直冲鼻,说,“看来是把烟泡水喝了。”

  白雪岚听了这句,心稍微松了一点,才不像刚才那样急得发晕,“烟土的话,是有得救的。”立即恢复了几分沉着,对张戎说,“你快打电话,和医生说病人是喝了烟土水,赶紧带对症的药来。不!我们派车去接!把公馆所有的车都派出去,就近的医生都要他们带医药过来,谁到得快就重赏谁!”

  把好几个听差都派去接医生。

  自己抱着宣怀风,坐在床边心急如焚地等着。

  这一等,好似等了几辈子,像在火上烧着一样,不到一两分钟,就瞪着眼睛问,“怎么还不到?”

  房里留着的听差小心地陪着笑说,“您是太焦急了,车才刚刚出去呢,最快也要十来分钟才到。”

  白雪岚让宣怀风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不断帮他擦汗,额上的汗只有一点点,冰冰的,很快就无汗可擦了,白雪岚只觉得宣怀风双颊越来越青,连气息都似乎要尽了,刚刚才略安的心,一下子又悬起来,生怕医生还没来,宣怀风人已经撑不住了。

  恨不得冲出去大街上把医生拽一个进来,又不敢撇下宣怀风。

  那种惊惧的煎熬,是生平未有过的。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短短十来分钟,白雪岚觉得自己像死过十来次似的,忽然间,听见外面听差们喊,“医生来了!”

  半夜被抓起来,衣服都没穿好的西医提着小药箱一头大汗地小跑进来。

  白雪岚还嫌他慢,连声说,“快点!快点!都什么时候了!还磨磨蹭蹭!”

  那西医早在路上听听差说了是喝了烟土水,这个病人倒不难治,赶紧到床前,解开宣怀风的衣襟,让他透气,然后抓住宣怀风细细的胳膊,扎一针进去。

  宣怀风其实只是半昏,还留着一点意识,他天生畏疼,针一扎进肉里,不禁轻轻j□j了一声。

  白雪岚听见他这声j□j,像自己也扎了一针救命药似的,一口大气松下来。

  医生帮宣怀风打了两针,又取出药水,要白雪岚帮忙撬开他的嘴,喂了两小瓶下去,笑着说,“喝了这点药水,等一下再喂他一些水,吐出来就好了。”

  白雪岚见他说得如此轻松,反而有些不信,“这样就行了吗?”

  医生说,“病人气色还好,一看就知道吃下去的数量不大。现在人只是麻痹了,并无大碍的。”

  他是被人从被窝里抓出来看诊的,说完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向白雪岚告罪,说要告辞。

  白雪岚却因为被吓得够呛,唯恐宣怀风病情又有变化,对医生说,“今晚请留下,至少看顾到明天早上。诊金是一定从厚的。”

  硬把医生在客房安顿下了。

  宣怀风吃了药,又被喂了一碗白水,后来身子一动,果然哇哇哇大吐起来。

  白雪岚抱着他,也被吐了一身,却不觉得有什么。

  等宣怀风吐干净了,白雪岚取过水,灌了宣怀风一些,让他漱口,看看睡房,地面上脏得不能用了,今晚只能换地方睡。

  便把他抱到另一处厢房里。

  宣怀风身上还穿着来时的丝质西装,这时候已经睡出许多褶皱,因为医生让他透气,西装和衬衣都左右打开着,露出大半白皙胸/膛,在一呼一吸间,轻轻起伏。

  白雪岚进了厢房,把他放到床上,自己随便弄套衣服换了,又叫听差把自己的睡衣找一套出来。

  他亲自给宣怀风换上,

  宣怀风还在麻痹状态,手脚软软的,倒变乖了很多,白雪岚像摆布一个真人大小的娃娃一样,动着他又白又细的长手长腿。

  给病人把睡衣套好,白雪岚一低头,才看见宣怀风眼睛开着一条小小的缝,黑色的瞳仁在里面露出一点点,似醒未醒,一脸很无防备的样子,怔怔瞅着他。

  白雪岚苦笑着说,“你也算厉害了,反倒修理起我来。”

  宣怀风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还是乖乖地看着他。

  白雪岚问,“你现在到底是迷糊呢?还是清醒呢?”

  宣怀风仍旧没有动静,头靠在枕上,略偏了一点点,安安静静地,迷迷糊糊地盯着打量。

  白雪岚今晚的野心本来被打消了的,这一刻,却猛然野火燎原般地烧起来,神色一变,受不了热似的解开自己的衣/襟,不禁低头又去看宣怀风。

  看一眼,又看一眼。

  “啊!”宣怀风被他弄得受不了了,把脖子往后一仰,喘着气说,“你杀了我吧……”

  这句对白,倒是小说里强抢民女时常用的。

  任谁在床上吐出这一句,白雪岚都觉得十分可笑。

  唯独宣怀风轻轻说了,带着一股很绝望的气息,一下子把白雪岚野马脱缰似的欲望拉回了大半,抬起头,拧着他的下巴转回来,脸对着脸,冷冷说,“这话可笑。你本来就一心要寻死的。这身/子,你自己都不要了,怎么还不许我碰?百姓家里剩的饭菜,尚且施舍乞丐呢,你待我,连对乞丐都不如。”

  宣怀风不肯和他说话,甩开脸,又想翻身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