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保命的字
“又看见了?还是白衣女鬼?”卫青寒奇道:“你说我给你的平安符起了作用?”
“是是是,对对对。”伙计点头点的就像是拨浪鼓:“大师是有真本事在身的,昨天我见大师如此年轻,还曾心存疑惑,我真该死,我真该死。”
他虔诚的,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了昨天卫青寒给他的护身符。
就是那张写着平安的纸。
“多亏这张护身符救了我一命。”伙计恨不得把纸抱在怀里。
这可真是奇怪了,谢春晓看了卫青寒一眼。
我还以为您是糊弄人,没想到,真的是大师啊?您还有这天大本事,真能用符纸吓唬退女鬼?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路,昨天若是有得罪怠慢之处,请您多多包涵。”
伙计说着又要起来跪下,被卫青寒按住了。
别说谢春晓以外,就是大师卫青寒本身也挺意外的。
他看着符纸上自己的字半晌,问:“昨天晚上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仔细说给我听听。”
伙计便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
他就住在点心铺子后面的巷子里,本来,这几天是赌咒发誓绝对不出门的,只要天黑,就躲在房间里装死。
但就是这么巧,他有一个相好在百花楼,也不纯粹是相好吧,是他的老乡,无意中认识的。一个在百花楼做舞女,一个在点心铺子当伙计,同是天涯沦落人,于是一来二去,关系就好了。
昨天晚上,相好叫人给他带话,说有急事找他,让他过去一趟。
伙计就为了难。
去吧,有点害怕。
不去,又怕相好伤心。
内心几番拉扯之下,最终还是相好重要,于是他咬牙就去了。
去的时候没什么,回来的路上天已经晚了,他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地进了巷子,怕什么,就来什么
伙计说:“我又看见了瑛娘,这次她不是一闪而过了,她要杀我。追着我就来了,吓得我拔腿就跑,眼见着被逼到了前边,我突然想起大师给的护身符,立刻就拿了出来。”
“然后呢?”
“然后她好像被吓到了。”伙计看着卫青寒的眼神,说不出的崇拜:“然后她就跑了,我也赶紧回家了。”
这还真是邪门了。
卫青寒道:“你这回看清脸了?确定是瑛娘?”
“虽然没看清,但看了个大概。”伙计说:“就是瑛娘。”
但是天黑,又在巷子里更昏暗。伙计心里害怕,瑛娘披头散发,所以要说看的多清楚也不现实,但是确实看见一些。
“我确定是瑛娘。”伙计说:“虽然看得不真切,但我也认识。那头发一飘一飘的,缝隙里还是能看见一些脸的,是她没错了。”
卫青寒和谢春晓都陷入了沉思。
卫青寒觉得这事情很邪门,这世上哪有鬼魂,而且,刘家的鬼魂,为什么要来害一个点心铺子的伙计?他们问了伙计,除了干活儿的铺子离刘家不远之外,其他的也没什么关系。
一个是小伙计,一个是深宅里的妾,是很难有什么瓜葛的。看这伙计的模样,也不是个到处勾三搭四的样子。周围的人,也顺口问了几句,没听说伙计有什么不妥。
谢春晓就更觉得这事情邪门了。
甚至伙计见到鬼的邪门,和他的字能吓退鬼的邪门,放在一起比较,不知道哪一个邪门。
伙计天真烂漫,哪里知道自己被救得这么不专业。
在伙计的千恩万谢中,两人离开点心铺子。
离开铺子,两个人迷茫了。
谢春晓总看卫青寒,看得他心里发毛。
“你总看我干什么?”卫青寒忍不住道:“那是什么眼神?”
谢春晓认真道:“我看你是不是天上大师下凡,搁我这儿磨炼我,考验我,度情劫准备飞升上神呢?”
卫青寒哭笑不得,这都是哪里看来的乱七八糟的话本子,还是少看一点吧。
卫青寒想了想,正经道:“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卫青寒道:“这个人认识我,而且还是比较熟悉的那种。”
卫青寒在京城出生长大,常在各处走动,认识的人很多。
认识他,他不认识的人更多。
有很多场合,他站在中间,只能认识需要对接的人。但是人群里的人都会看,这就是锦衣卫指挥使,这一点不奇怪。
可是,昨天晚上他并不在。
卫青寒说:“这个人认识我的字,所以看见我给伙计写的护身符后,立刻察觉我已经插手了,所以他不敢再动手。”
虽然听起来很玄乎,但目前确实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谢春晓也同意。
卫青寒说:“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吧。这个人既然认识我的字,见了面,我应该认识她吧。”
参与其中的人,十有八,九,现在就在刘家。
卫青寒和谢春晓,没有什么地方不敢去的,找个理由就行。
而理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找的东西。
刘家的丧事进行到了第三天。
不过是一个商人家的一个小妾罢了,没有什么身份,没有多么隆重,也没什么亲戚朋友上门。
卫青寒和谢春晓上门的时候,刘家的人都觉得奇怪。
“请问二位,有什么事情?”
门房也没有披麻戴孝,不过能隐约听见,有哀乐从宅子里面传来。
“你们家在办丧事?”卫青寒问:“死者是不是叫瑛娘?”
门房点头:“您是……”
瑛娘孤身一人,家中没有亲戚。有,也不会有穿着如此讲究,一看就是贵公子的亲戚。
至于生前结识的朋友,那就更不可能了。内宅的一个妾,偶尔出门也就是附近买点吃喝,哪能有什么朋友。有也是闺蜜,不可能是男闺蜜。
卫青寒板着脸:“我是锦衣卫的人,你们家家主呢,叫他出来。”
门房一听锦衣卫的人,顿时紧张起来,立刻应着,小跑着进去了。
很快就有一个中年男子出来,一身富贵打扮。
他倒是没有披麻戴孝,这都是有讲究的。
要是正妻死了,那全府上下都要披麻戴孝,要大办。越隆重,证明这家对当家主母的敬重,对活着的人,越有脸面,显得越有情义。
一个妾,那就没这个必要了。
随随便便地办一下,是那个意思就行。
刘家现在办丧事这规模,对一个没有子嗣的妾来说,已经很重情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