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锁魂钱
卫青寒一听,脸上空白了一瞬间,然后便笑了。
这就是点头的意思了。
人家一个大姑娘,难道能对你说,我也喜欢你吗?
“好。”卫青寒立刻应着,接过发簪。
谢春晓平时在锦衣卫里当捕快,偶尔还要打打杀杀,打扮得都很利落。
这两天又是生病受伤,打扮得就更素雅了,头发上只插了一根发簪,其他什么装饰都没有。
卫青寒小心翼翼地将发簪插,进谢春晓的发髻里,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觉得自己眼光不错。
“不错,好看。”
卫青寒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谢春晓问:“人好看,还是发簪好看。”
“都好看。”卫青寒毫不犹豫道:“发簪好看,当然人更好看。”
我们卫大人,虽然日常和穷凶极恶的歹徒打交道,不太会说甜言蜜语,但也不是木讷的傻子。
谢春晓听得心里甜滋滋的,虽然自己看不见,也不妨碍那点美。
然后她晃了晃脑袋,说:“我喜欢那种有长长流苏垂下来的,人晃一晃,流苏也晃一晃。”
每一个小姑娘,都有一个佩环叮咚的梦。
卫青寒非常上路子,他说:“我知道了。”
懂,都懂。
巷子进去没多远,果然是一个白事铺子。
这铺子和别的铺子不同,门口挂着一盏白色灯笼,匾额上挂着两朵大白花,一样看去,就不一样。
白事铺子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大家都觉得不吉利,都不愿意靠近,但是,谁也避免不了。
谁家没死过人呢,谁家死人不要办丧事呢?谁家办丧事,不得买纸钱元宝呢。
所以白事铺子,谁也不敢轻视。
谢春晓和卫青寒走过去,铺子里没客人,老板正在门口逗他养的鸟儿,十分悠闲。
见有人上门,老板一抬手要招呼,又停下了。
看起来,这两人不像是家里要办丧事的。
“二位,有什么事儿吗?”
老板也很客气,在这一行做久了,多多少少,少少多多,都碰见过不少奇怪的人和事。
卫青寒拿出刚才那张纸钱。
“老板,麻烦你看看,这纸钱,你们这有吗?”
根据伙计说,这家白事铺子,可是京城相当大的一家白事铺子,东西很齐全,但凡是白事上用得上的,他们家都有。
老板接过纸钱一看,脸色微变。
“怎么?”卫青寒立刻道:“这纸钱有什么问题吗?”
老板皱眉道:“公子,你要这个干什么?”
看起来,确实是不妥的,至少肯定不是普通的纸钱。
卫青寒说:“不是我要,是刚才我走在路上,突然从旁处飞过来,落在我身上的。我看这纸钱和我们寻常见过的不一样,有些好奇,就来找个行家问问。”
“哦哦哦。”掌柜明白了:“公子,这不是纸钱啊。”
“不是纸钱?”
两人看看这张纸钱,再看看放在铺子外面的,大小纸张都是一模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就是上面的孔。
谢春晓不解:“不是纸钱,那是什么?干什么用的?”
掌柜欲言又止,一副不好说的样子。
卫青寒二话不说掏出一块碎银子。
根据他的经验,大部分问题都能用钱解决,无需浪费口舌。
没想到掌柜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公子误会了。”
那是什么意思?
掌柜看着眼前这两张充满好奇的脸,现在店里也没客人空荡荡的,闲着也是闲着,便道:“我是怕吓着你们,就不好了。”
“没事儿,我们不怕。”谢春晓立刻道:“老板你说吧,不然晚上好奇的睡不着觉了。”
老板笑了一下。
初生牛犊不怕虎,有些年轻人啊,真是百无禁忌。
于是老板只好道:“这不是正常的纸钱,不是烧给死人花的。这个东西,叫做锁魂钱。”
两人听懂了,但是不明白。
老板拿起柜台上一张普通的纸钱。
“两位请看,咱们常用的黄纸钱,是根据铜板的样子做的,让过去的人在然大体也是圆的,可其实有四个角,它是方的。”
两人仔细看了看,还别说,之前也没觉得,被老板这么一说,还真是。
“而且,上面有三个孔,这不是仿造铜钱做的,这是仿造犯人戴的那个枷锁做的。”
这么一说,两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么个说法。
掌柜说:“这锁魂钱,是用来镇压鬼魂的。我这里没有,正常人家办丧事不可能用上,一般都是道士做法事才用,或者有什么恨毒了的人,给他办丧事的时候用这种锁魂钱,就能让鬼魂不能投胎转世,不能出来作乱,永世不得超生。”
对活人的最极致的狠是弄死他。
对死人最极致的恨就是让他永世不得超生了。
两人听着,互相看了一眼。
这事情听起来就有点邪门,不说锁魂钱是真能锁魂还是假能锁魂,谁会用这个呢,对付什么人呢?
要知道,想要镇压一个人的鬼魂,除了恨,还要另一种情况,就是恐惧。
这种情况他们以前碰见过太多回了,凶手杀人,害怕鬼魂回来报复,用各种邪术,想尽办法也要镇压鬼魂,或者打得魂飞魄散。
都是因为害怕,求一个安心。
“我知道了,多谢老板。”卫青寒沉声道:“那这种锁魂钱,你这边最近有卖过吗?”
“我可没有,我是白事铺子,不卖这种不清不楚的东西。”掌柜连连摆手。
他也不知道卫青寒和谢春晓是什么人,但这种有点不正经的东西,才不会傻的承认。
卫青寒笑了笑:“那你可知道,有哪家铺子卖?”
白事铺子,全京城加起来也就那么几家,就算是一家一家的找,工作量也有限。
掌柜啊呦一声:“公子,这我可不知道。这种东西怎么说呢,是被同行不齿的,就算是有人卖,也偷偷摸摸地卖,肯定不会承认,不会叫人知道的。”
掌柜油盐不进,打死一问三,不知。
两人又问了几句,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