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红颜悲歌,有问题的画
但没有什么用,无论是魏庆生还是卫青寒,都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见龚醉柳看起来是真的不打算说了,卫青寒就真的打算把人带走。
顺便的,他还要把魏俊明也带走。
魏俊明这些年都和龚醉柳有联系,到底知道多少?如果有见不得人的事情,龚醉柳会瞒着魏俊明吗?或者,会同流合污?
没人知道,但是卫青寒向魏庆生提出一个要求。
“我要搜查魏俊明的院子。”卫青寒说。
魏庆生不太理解:“你怀疑魏俊明的院子里,有什么?”
这也不好说,但是,既然龚醉柳有说不清的不明财产,魏俊明会不会也有呢?谁也不知道。
卫青寒于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魏庆生心里七上八下的,但还是点头了。
他就是不想点头,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虽然死的是他的儿子,但是查案是锦衣卫的权力,每一个拒绝配合的人,无论是什么关系,都会被认为有嫌疑。
那就麻烦了。
魏俊明被从院子里叫了出来,锦衣卫的人进去。
他的膝盖在跪了几个时辰后,现在还不能走动,是坐着椅子被抬出来的,看着锦衣卫一行人进了院子,有目光有些复杂。
但是他什么都不能说。
谢春晓跟着进了魏俊明的院子。
魏家的大少爷,自然住得十分宽敞,各方面的规格仅次于魏庆生夫妇。
谢春晓进了院子之后,便去了魏俊明的书房。
很多人都会把秘密的东西,藏在自己的书房里。
因为书房是一个常去的,隐私的地方。大部分书房,是不允许外人进的,丫鬟小厮都不行,有些只有主人家自己能进,或者加那么一两个亲信。
魏俊明的书房,也是如此。
书房大门打开,里面连着库房。
大户人家每个主子,都有自己的私库,里面是自己的钱。多也好,少也好,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魏俊明的库房里看似很简单,他也不该有太多钱。多,就不正常了。
谢春晓拿着一盏灯,举起来照照天花板,又放低,照照地面。
找钱,她也是有一定经验的。
或者说,不是找钱,是找藏起来的东西。
无论藏在哪里,这个地方总要打开,如果够大,还要进去,出来。如果不大,至少要把东西放进去,然后拿出来。
只要碰过,就会留下痕迹。
寻常人看不见的指纹,谢春晓能看见。
廖安带人一寸一寸地检查书房,查了一圈,没看见什么暗门,暗室,暗格之类。
但是卫青寒站在书架前。
他一本本的看过魏俊明的书。
魏俊明看书也挺杂的,从正经的到不正经的,都有。
从《论语》《孟子》到《大学》《中庸》,从地方志异到乡间怪谈,乍一看,还挺博学多才的。
不过这只是个假象,不然的话,魏俊明也不会一连几年名落孙山。
在读书方面,他确实不太行。
当然魏阳波也不太行。
魏庆生经常感慨,这一辈人文不成武不就,魏家后继无人啊。
卫青寒吩咐廖安:“把最上面一排的东西都拿下来看看。”
书架最上面一排,是一些不常看的书,束之高阁。还有几个架子,上面放在十几个卷轴。
是那种长长的画卷,也许有自己写的画的,也有别人写的画的,一般书房里都会有。
既然魏俊明房间里没有密室暗格,那也许有一些东西就放在大家的眼皮底下。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魏俊明的书房,就算有人进来,谁又会往那么高的地方看呢。
很快,上面一排的东西都拿下来了。
十几本书,十几个卷轴。
廖安拿起一卷画轴,打开。
是一幅山水画,画得很一般,从字迹上看,就是魏俊明自己的笔迹。
魏俊明虽然在外面,但是,他的书童被喊了进来,做一些介绍。
此时,书童说:“这都是大少爷自己画的,虽然画得一般,但是大少爷对丹青十分有兴趣,每每画了自己满意的,就送去裱起来,然后收起来。”
廖安捏了捏纸。
“送去哪一家装裱?”
书童说了一个地方,叫做云屏斋,这店卫青寒没听过,不是什么名字号,书童说,是以装裱书画为主,雕刻金漆匾额为辅。质量上佳,价格公道,魏俊明但凡是有装裱的需要,都是送去这一家。
卫青寒道:“这家云屏斋,在什么位置?”
书童道:“就在临安街的中间。”
也是京城里的一条街,不是特别热闹,也不冷清。
似乎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店。
但是谢春晓接过画轴摸了摸,让廖安点了油灯,凑过去,将画轴的边缘对着油灯,仔细地看。
“不对劲。”谢春晓道:“大人,去把我哥找来。”
卫青寒不知道要找谢明知干什么,但还是叫人去找。
谢明知是有本事的,而且,有一些常人不常见的本事,有一些,可能还不太上得了台面。
谢春晓道:“我觉得这个画轴有问题,但是我也说不清问题在哪。喊我哥来看看,他是这方面的行家。”
画轴摸起来,比平常的纸要厚一些,但是厚得也有限。在灯光下看,也看不出什么。可是再细看,却又觉得还是不一样。
卫青寒很有兴趣:“你哥哥,是这方面的行家?你指的是哪方面?”
谢春晓一下子被问住了,她想了想,摇了摇头。
不可说,不可说。
这叫她怎么说,之所以她觉得这个画卷有问题,是因为谢明知的库房里,就有这样的东西。
这是一种仿制名人字画的手段,还可以在字画里藏东西。都不是适合到处宣传的东西,要是低调一点好。
锦衣卫可是朝廷机构,万一也查这个呢,在把她哥给抓了,就不合适了。那她不是坑哥了吗?
谢明知这两日也在时刻注意案件发展,为了自己的安全,一直住在锦衣卫里,因此一叫就到。
“什么事情把我喊来?”谢明知十分奇怪,我可没拿你们锦衣卫的工钱,有活儿也不能找我干啊,使唤我妹妹就差不多了。
但是一进门,谢春晓就在他手上塞了一卷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