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伯特法官在检察官的协助下,仔细核对过凯西皮夹里的钱。约十分钟后,法官说:“梅森先生,我们已检查过号码了。海斯汀先生,我接受驳回班克罗太太一案的动议。”
“我现在就提出这个动议。”海斯汀怯怯地说。
“我有话要说。”凯西说。
“你所说的话都可能被用作不利于你的证据,”郝伯特法官说。“所以你可以不做任何供述。如果你一定要的话,也是出于自由意志与主动的,同时供述的内容可被用作不利于你的证据。”
“现在的情况,我很了解,”凯西疲惫地说。“我只是想说明,梅森先生猜测得都没错,除了一点,其实我是出于自卫才射杀季利的。我指责他欺骗我,偷偷背着我去勒索,但他一概加以否认。我说我要搜他的身,就走过去,没想到他抓起一把刀,那一定是他去厨房拿的,而且向我迫近,所以我才射杀他。”
“然后你怎么做?”郝伯特法官问。
“我去搜他的身,虽然没找到我预期的那么多钱,但确实还剩下一千元,那是他之前向班克罗太太勒索来的。他是个百分之百的骗子兼下流胚子,居然为了怕我发现真相而想杀我。”
“那把枪你怎么处理?”法官问。
“我藏了起来。当我得知班克罗太太在记者会中说出的经过后,我又在枪里多装了一颗子弹,丢掉空弹壳,然后潜水下去拿出皮包里的钱,并且把枪放在皮包旁边。我自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我有权拿这笔钱。季利能赚钱,还不是靠我想出来的点子?”
法官转向梅森。“班克罗太太发射的那颗子弹呢?”
“只有一个可能,”梅森说。“一定是在季利扑倒时,从他的头顶擦过,飞出舱门外。别忘了,季利将锚拉起一半后,发动马达加速前进,然后才走进船舱,所以舱门一定是开着的。而班克罗太太发射的子弹,一定从门口射出去了。”
郝伯特法官皱着眉头想了想,说:“这个案子很有趣,也很有意思。我们要恭喜被告,她的律师竟然能利用计谋抓到真凶。”
“我可不可以请问一下,证人祖·柯比十日傍晚看到班克罗太太和一个男子在一起,他是不是真的看错了?”
“他是看错了,”梅森说。“那个男子其实是艾文·维多·佛迪斯。”
“那佛迪斯呢?”法官问。
“他如果不是被杀,就是故意躲起来了。”梅森说。
哈洛·班克罗突然站起来。“庭上,我可以说几句话吗?”
“请说。”法官说。
“我想,佛迪斯自知因涉及一件加油站的抢案被警方通缉,而躲了起来。他一定觉得,有过前科对他极为不利。我要藉这个机会公开说一句话:我们每个人都会犯错;我自己也犯过错。少不经事时,我偷过一部车,并因此而在感化院待过,自此之后,我便努力改过向善。我要在此公开表示,只要佛迪斯愿意自首,我一定尽我的能力为他聘请最好的律师,让他得到公平的审判。我要出资请梅森先生帮他辩护,如果他真的涉及加油站抢案,他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否则我一定设法让他无罪开释,然后我要请他到我的公司担任一项重要的职位,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摄影记者都围了过来,镁光灯闪个不停。
郝伯特法官微微一笑,说:“班克罗先生,我很高兴你说出这一番话,确实表现出男子汉的气概。我深信,将来你会很庆幸自己今天说出这些话。至于你说要聘用最好的律师,单看本案的结果,就知道不难找到了。”
“被告无罪开释;凯西先生交由警长羁押,本庭要扣押那些从他身上找到的钱做为证据,现在宣布休庭。”法官最后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