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余察察来?找贺之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漾哥,我有个事?儿想给你说一声……”
贺之漾挑眉看向他:“怎么了?”
“咳咳,就那个蹴鞠场的事?儿。”余察察摸摸后脑勺,道:“之前蹴鞠赛,那场子不是你们赢过去了么?我看最近这几月都是国子监的人在蹴鞠,我们哥几个儿其实?私下里也挺馋的,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能借用么?”
余察察在锦衣卫任职久了,也是抢掠嚣张的主儿,如今低下头好言好语的商量,多少有点难为情。
贺之漾明白了他的来?意,不由得翘起唇角。
这蹴鞠场子本是国子监的地盘,被锦衣卫二话不说的抢过去,国子监又在蹴鞠赛中要回?了场子。
附近只有这一个蹴鞠场,国子监的学生们又日日打球,怎么能不让这些锦衣卫眼馋?
派余察察来?给贺之漾说情,也是为了好说话。
贺之漾大手一挥:“我没意见,你去给蹴鞠场的人商量去吧,看他们什么时候能把场子空出来?。”
余察察闻言,喜滋滋地跑过去协商。
锦衣卫闻讯余察察已布好了场子,立刻风风火火的赶来?蹴。
他们平日里缉捕查案,忙得不可开交,这蹴鞠场离官校近,设施也好,是个极好的放松场所?。
春光正?盛,乔岳等人排好队形,将袍子下摆往蹀躞带上一扎,热火朝天的开始踢球。
一轮结束,余察察擦擦额头上的薄汗,眼皮一抬看到远处的贺之漾,立刻叫道:“漾哥,漾哥!我们刚结束一局,你来?么?”
贺之漾兴致不高,但?看在余察察嗷嗷嗷的热切喊他,勉为其难的走过去,站在一旁冷漠脸观战。
那几个锦衣卫见贺之漾没有蹴球的欲望,也不再勉强他上场。
贺之漾百无聊赖的倚在场外的石柱上晒太阳,春阳晒得周遭到处暖洋洋,他舒服得眯起眼睛。
乔岳不住的往场外瞟,在春阳下眯起眼睛的贺之漾,像只慵懒的猫咪般惹人逗弄。
贺之漾虽身上泛懒不愿上场,但?却?很愿意看锦衣卫蹴鞠。
他们一个个腰细腿长,争夺奔跑时,紧绷的小臂肌肉和腿部线条流淌汗水,很是漂亮矫健。
贺之漾的眼神不自觉的扫过乔岳,又强迫自己移开。
自从乔岳那日对他点明心思后,贺之漾已经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任何?关于乔岳的琐事?。
凡事?只要思绪飘到乔岳身上,他会立刻强迫思绪集中,以此办法让自己离乔岳远远的。
场内的锦衣卫看贺之漾独自站在场外出神,都善意的叫嚷道:“进场指导指导啊,漾哥!”
“来?吧来?吧,给你留了个好位置,你国子监的小兄弟都没来?,我们也不欺负你。”
贺之漾摇摇头拒绝道:“你们玩吧,我看你们玩得挺好。”
“他不玩也不必勉强。”乔岳漫不经心的清朗声音响起:“你们也别非拉上他。”
贺之漾一顿,目光看向乔岳。
乔岳一身劲装,身后的披风在春阳下招摇,望去格外俊朗。
贺之漾刚在心里嘀咕道乔岳总算说了一次人话,只听?乔岳又道:“今儿爷几个没带人,你站在场外给我们看好物?件。”
贺之漾侧头一看,瞧见了几个靴子,外头的长袍等衣物?,想来?是乔岳他们几个人的行头。
豁,乔岳还挺会利用他的,贺之漾冷哼一声,这人有没有搞清楚,追人的是他乔岳,竟然敢用如此嚣张的语气发?号施令?!
这人还有没有点儿追人的基本常识了?
贺之漾立刻朝相反的方向迈了几大步,嫌弃道:“说什么梦话呢?还想让小爷给你们看行头?快拿走快拿走,放这里臭不臭啊!?”
余察察几人脸上都显出几分羞涩,灰溜溜的从场内跑出来?,特听?话的踮起自己换下的靴子,准备放到远处树下,好给漾哥提供一个优雅的观战环境。
只有乔岳丝毫不动,任由下面的锦衣卫替他把靴子恭恭敬敬的转移走。
周遭的人一时都去了那边树下归置行头,贺之漾冷冷的看向乔岳,谁知他还没提意见呢,乔岳已经大言不惭的开口?道:“让你替哥哥看靴子,还不情愿?”
贺之漾怒目而视:“臭!”
乔岳被他逗得哈哈直乐,心里一动,非要走过去挡在贺之漾前头道:“你仔细闻闻,挺香呢。”
贺之漾左右躲闪,却?一直被双臂张开的乔岳堵截,贺之漾抬头道:“岳哥,你这几天是不是在查案时被人击中了脑袋?”
之前不挺禁欲冷戾一人么?这几天怎么愈发?开始放飞自我了?
乔岳的视线凝在贺之漾身上:“我很清醒。”
贺之漾:“那就请您清醒的离我远点,多谢。”
“是你非要说我,我当然要让你闻个明白。”
“我闻过了,还是臭!”
“闻起来?臭,吃起来?香。”乔岳压低声音,突然贼贼的引诱贺之漾:“你要不要过来?尝尝?”
眼前,乔岳健硕柔韧的胸肌隔着薄薄的衾衣晃来?晃去……乔岳的引诱邀请丝丝缕缕的渗入心头,贺之漾竟然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岳哥,你好歹也是镇抚了,这谈吐上能不能收敛点?”
现在乔岳这模样,哪儿像锦衣卫镇抚啊,探春楼的头牌都没他会撩拨人心!
乔岳半晌没说话,贺之漾刚想抬头,忽然眼前一黑,只有周遭弥漫着陌生男人的气息。
干净而蓬勃,让人想起夏日被照射到发?亮的叶片。
是乔岳用披风蒙上了他的脑袋。
贺之漾立刻挣扎着要双手扯下来?,道:“乔岳,你这是追人该有的样子么?”
乔岳的声音隔着披风缓缓传来?:“追人?那你教?教?我追人该什么样?”
乔岳的披风很长,也不知用了什么招数,贺之漾掀了两次都还是被困其中:“总之你这样的做法是自寻死路。”
乔岳好整以暇的望着贺之漾挣扎,还是太稚嫩,扯动披风的模样像个误入野兽网中的小狐狸。
一举一动,都在引诱他下手。
“还臭不臭?”乔岳隔着披风摁住贺之漾的脑袋不松开,哄道:“快说哥哥不臭,说了我就来?帮帮你。”
这人到底今年几岁?
披风被乔岳捂得严丝合缝,贺之漾在里面发?出闷闷的支吾声,连骂人都没有气势。
乔岳格外喜欢用一只手强制住贺之漾的感觉,半晌都没有放开。
贺之漾挣扎了半晌,终于从披风尾端钻出来?。
黑暗中破出一道亮光,他深吸口?气,猝不及防的跃起身,如同网鱼一般,迅速将披风搭在乔岳头顶。
披风像盖头一样,牢牢盖住了两人。
贺之漾把乔岳拉进来?,心里登时涌上报仇的快感!
却?忘了两个人同在黑暗的披风中,相隔不过咫尺。
周遭的光线倏然被隔绝,笑?闹喧嚣也同光线一起远去。
贺之漾这才晓得他做的事?儿是多么羊入虎口?,想要出去却?发?现早已无法挣脱。
春光被隔绝在外,在黑暗中,乔岳紧紧地按住了他的后脑勺。
贺之漾一时乱了阵脚。
他能察觉出乔岳灼热的气息在逼近,眼前却?漆黑一片,
心登时缩成一团,在忐忑不安中怦然跳动。
扑通,扑通,心跳声不可遏制的宣泄着不安和心动。
贺之漾开始挣扎:“哥你够了你真香,别闹了成么?快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