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仙听了,只觉得郑仙的话越发矛盾。假如仙界对仙人能有这种威慑力,又何必派什么战仙下凡,直接让咕噜仙不得生存就是了。如果还要派仙人下凡对付神魂国,那就是说仙界对凡间的仙人根本不具备那种威慑力。
“郑仙的话,实在矛盾。仙界对凡间仙人如果生杀随意,何必派什么战仙下凡?又何必在意咕噜仙食用人间香火成仙?”
郑仙默然半响,一副坦然表情道“北君所疑,确是事实。然而本仙所知的情况就是如此,至于其中矛盾蹊跷,本仙实在不可能知道。”
“既然如此,本君如何能够采信?本君还是方才的话,郑仙如果要飞升,那只有相助本君一条路可走而已!”
“北君难道不打算再考虑了?难道非要逼迫本仙行鱼死网破之计?”
郑仙脸色转寒,显出明显的怒容。
“本君已经给了郑仙明路,郑仙如若不肯走,也只能让人徒叹奈何。”
“北君必将为今日决定后悔……”
郑仙的身影如出现时那般,渐渐变的模糊时,白光绽放更亮……
步惊仙见状,心中升起几分犹疑。他想不明白这郑仙为何绝然不肯答应相助的缘由,而此刻看来,郑仙不似故作姿态。
但步惊仙也难以答应郑仙的提议。郑王对郑仙的问题,心中挤怒已久,他如果答应郑仙,反而回去劝说郑王息怒。这般反复,根本无法交待。更何况眼前是让郑国迅速信奉神魂大仙的天赐良机,倘若错过,也许再不会出现。
黑色巨龙怒啸着出现在静思林上空,那对猩红的龙目初时显得凶恶,但在步惊仙与黑龙魂完全融合之后,龙目中的凶厉之光骤然消失,变的不怒自威,深沉冷静,庄严肃穆。
巨龙长大的身躯几乎贴地横扫,九十丈内的林木在其蛮横力量攻击下,断倒抛飞,顷刻间横七竖八的堆积满地,飞尘飘扬荡起。
六颗龙珠以一尺间隔,接连不断的飞撞入地,足足撞入大地三丈深度时,才又飞回出来,旋即又朝一尺外的大地飞撞进入……
不过片刻,静思林中央地带的大地顿时被龙珠砸的千疮百孔。
步惊仙操纵着黑龙的长尾直把整片静思林的树木全给砸倒,旋又飞起高些,使黑龙身躯狠狠砸击地面。
被砸中的大地,顿时显出四十丈长、三丈宽的深沟。
王宫中的巡守侍卫听闻动静,纷纷奔走过来,见到是摄政王的龙魂,便都只能面面相窥的远远围观,不敢过问。
话说郑王那里。
郑仙一番言语,没有得到郑王原谅。
郑仙意识到郑王心中之结难以解开,便转变了策略。不再说北君如何,转而道“郑王有志于统一天下,只要郑王能够与郑仙齐心协力,统一大业不出十年必然实现,纵然神魂国也不会是本仙与郑王齐心协力之下的对手……”
“哈哈……”郑王这时心中更定,知道北君所言不错,仙人果然只能吓人,根本不能伤人,否则这仙人也不会如此耐心的继续与他商量了。如此一想,郑王不禁有所持,更没有了畏惧,立时稍显意气风发,恢复了几分王者气势。
大笑声中,郑王把双袖一挥,双手别放背后,含怒注视着半空的郑仙冷笑斥责道“恶仙以为本王是三岁小儿?你若有这种本事,郑国早就一统天下了!十年?本王与北君齐心协力,根本不需要十年即可完成一统大业!何必需要理会你?你这恶仙有多少本事本王不知。但本王知道,郑国信奉你多年,不过成为了天下霸主国而已。然而北君信奉神魂大仙,数年就让七强变作三强,让北方让诸国畏之如虎的黑狼族归顺了神魂国,让没有立足之地的神魂宗具有如今天下最多的土地!让神魂国变成如今天下的霸主国!你这恶仙说说,论交情,你不及北君;论才德本领你也不及北君。凭何还想能够游说本王?本王若非念在你毕竟在郑国多年,今日就会请北君用神魂大仙的力量将你消灭了!此刻你竟还敢来对本王妖言迷惑?”
正这时,外头有人叫喊禀报道“郑王,启禀郑王!摄政王化身黑神龙,在破坏静思林……”
郑仙这时缓缓摇着头,身影渐渐模糊,在一团绽放的白光中骤然消逝……
郑王听了禀报心中大喜,又不想继续留在这里,怕郑仙又回来骚扰,连忙推门出去,王宫禁卫直奔静思林过去。
待过去时,郑王只见整座静思林都已被毁,没有一颗依旧直立的大树。
飞尘弥漫四散,正有几个神宗高手施展绝技将飞尘吹卷上天。
片刻,飞尘去尽了,郑王也看见化身黑神龙的北君大半截身躯在地面以上,头部却钻进大地里面。
郑王十分好奇,当即迈步要过去时,就有禁卫阻拦道“君上不可!摄政王不知发生何事,此刻过去,太过危险……”
郑王眉头一皱,甩手一掌打的那侍卫连忙跪倒地上请罪。
“摄政王岂会伤害本王!”
骂罢,郑王大步过去。一群禁卫及负责守卫王宫的飞仙宗、神宗高手见状连忙追着保护左右,一并靠近北君龙首钻进的地坑边缘。
才刚过去,就见黑神龙的头从地坑中缓缓移了出来。
众人只见龙口中含着一块散发翠绿光亮的圆形玉盘,直径足有三丈之巨!
郑王见状大奇,一点不惧怕面前的黑龙,正正注视着那对猩红的龙目好奇追问道“摄政王,此玉是什么宝物?”
步惊仙小心的含着玉盘轻放空地,这才收回了龙魂,恢复了真身,缓缓拍动着光翼落到郑王面前。
手指那块玉盘笑道“迟些在与郑王说。”旋即扫视一圈,见聚集了许多人,便挥手道“此处无事,你们统统退下!静思林废墟清理打扫,明日再做处理。”
一众王宫禁卫纷纷跪拜领命,顷刻退散了个干净。
神宗与飞仙宗高手见没有什么事情,也不敢公然违命的退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