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节 离奇变之一鸣惊人者(下)

郑凛然也觉得莫名其妙,难以置信。

“我也不知道……也许他只是刚当上郑王,一时惺惺作态吧……”

“但愿不是才好。”

郑凛然也点头道“是啊,假如他果真变成位明君,不管他过去如何,将来都是郑国的幸运。”

而这时的平王在郑凛然和七月走后,犹自沉浸在当明君的欣喜成就感之中。

刚才宣读旨意的太监总管这时候道“君上,那飞仙宗宗主过去曾冒犯,那武尊七月更是个狂傲不羁的人,君上对她们如此器重,只怕将来反受其害啊……”

平王听了后,突然觉得他要当明君,就不能继续用这种进谗言的人在身旁,又知道这总管过去替他做许多事情都从中得好处,更是宫中除郑总管外最被人嫉恨厌恶的贪财之徒。当即冷笑道“来人啊,把李公公拖下去,斩了!本王身边不需要阴险小人!”

那太监总管吓了半死,哭喊求饶着叫饶命,甚至不惜拿过去帮助平王的一些事情说,但结果都没有让平王心软。

平王见几个不做声的太监个个都面露喜色,知道那太监总管斩的大快人心,不由心中更得意。顺手把拿起桌上的书,翻着边看边回想今日所做的事情。

‘一个人看太沉闷了些,叫上两个妃子一旁侍候,再让识字的淑妃念诵了听岂不惬意?’

淑妃本是驾崩的郑王的宠妃,平王早就垂涎三尺,当上郑王后,就让她继续留下侍候。凌落开始认为如此不妥,但平王素来好女色,在此事上十分坚持。

“本王自然会当个明君,但人无完人,岂能没有些喜好。这女色嘛,信侯该知道于国家大事无害,何苦如此斤斤计较?本王只要知道不因为女色而滥用权力,不许她们干涉国家大事就是了。”

凌落劝阻不住,只好去请陈太后,不料陈太后听说平王继位后的许多事情做的妥当后,对于淑妃的事情竟然并不拦阻。

“此事哀家说也无用,不如信侯去请左庶长劝阻郑王。”

凌落当时还不明白何意,果然回去请教父亲,听左庶长说了番话后才明白陈太后是委婉的表示让他不要对郑王要求过于苛刻。

“为人臣者不可学儒家般去要求君王灭绝人性的做一个毫无缺点的君王。此等人天上才有,人间无有。君上能如眼前般一鸣惊人,让满朝文武都为之肃然起敬已属难得,无害于国家大事,由得他个人喜恶去做。倘若作为君王连一些无害国家大事的个人喜好都不能满足,此等君王谁又愿意长久做下去?君上过去就好女色,但对宠爱的女子在钱财上虽然大方,但素来不会因此帮助那些女子的家人为官,曾扬言女子就是取乐的,为女子所控者非是花丛真君子所谓。因此不必担心会闹出大事。只是此事不可声张,尽量不要让朝野知道,宫中凡有多嘴议论者,一律杀无赦。”

凌落听了,不由觉得他自己还有许多东西要学,过去只知道平王好女色,却不知道其从不为女色所迷的事情,否则如今就不会过于担忧。

平王知道凌落不再劝阻,反而交待宫中服侍淑妃的宫女太监不可言传后,十分高兴。

郑国原本不安定的局面伴随时日的推移,逐渐变的稳定。原本许多与平王过去有间隙,甚至曾经因为平王中饱私囊而参奏过他的人都以为会被贬官、罢免甚至问罪。不料一个都没有,反而是那些过去为平王办事的贪官枉法者却被杀、被贬、被罢免了不少。

许多上奏那些人罪证的折子,都被批准。

诸多的事实让满朝文武从开始的难以置信到后来的改变看法,不由纷纷对郑王称颂敬服。

最让满朝文武惊讶的还是郑王对左庶长父子的重用,初时许多官员以为郑王只是为稳定局势被迫而为,然而有数人想借此成为郑王心腹,私下求见郑王大说左庶长父子的不是,结果却都被杀头。

便再没有人敢如此认为。

这日平王在宫里与群妃嬉闹玩乐时,凌落又来求见,见到凌落,郑王便忍不住叹气的道“怎么又有事情?”

“君上,国事繁杂,事事离不开君上决断。”

郑王颇觉不耐,正与群妃嬉闹的高兴时就有人来禀奏,决断之后才又叫来群妃,不片刻又有人来!

“这些事情信侯就可以决断,何必非要来打扰本王兴致?”

凌落听了十分无可奈何,一些时日的观察,他明白到平王并非如何英明,而是并不知道君王权力掌握在手中的重要。平时看书,是让妃子念诵,他才听的进去,到有趣的地方有不明白的,就叫个人来解答。

国事他也并不热衷,更愿意把时间花在听乐曲、与群妃嬉闹上面。因为不热衷君王权力的使用,又知道朝中官员的禀性能力,故而也愿意将事情全交给文武朝臣去办。勉强而言,平王算得知人善用,又愿意笼络人心,且有些这方面的手段。

真正的事务知道的不多,了解的不深,但不了解也不武断,全都愿意听从知道究竟的文武官员的建议去实施。

凌落曾经委婉的暗示,劝郑王要多了解些国家大事的知识。不料郑王振振有词道“古往今来的贤明君王不外乎知人善用罢了,那些需要什么都学的君王,只是因为他们没有可以信任、可以托付的臣子。所以必须事事都懂,才不怕被臣子蒙骗。但郑国有左庶长和信侯,忠勇天下无双,本王何必费那些精力去知道那么多?信侯年轻,天资聪慧,替本王多多了解就是了,但凡有事,有信侯在旁,不怕有人能蒙蔽本王。”

一番话说的凌落当时哑口无言,才知道平王心中竟然有这种念想。然而这种念想虽然显得不上进,却又让他无从反驳。除非他要说,郑王如此信任器重他是错的。

“大王才是郑国之主,虽然臣等能为操劳具体细要,然而能否施行,势必需要君上才能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