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仙眼看紫兰神箭化作一道紫电霎那袭至,偏偏毫无办法!
箭头与神武胸甲触碰时暴起一团绽放的彩光,甲胄被洞穿时,箭头也在摩擦中变成了散飞的火花。
然而圣弓强大的力量却足以驱动变成铁棍的箭身刺入步惊仙的心口。
灵能的光亮刹那喷放,将步惊仙整个笼罩在彩光之中。
他一把抓住箭身,试图拔出,不料用尽力气竟然不能!
身体在急速飞退中,中箭的心脏每每在灵能喷发结束后便遭受致命创伤,他的灵影一层接一层的消逝。
直到失去四灵,神箭的力量才终于减弱,能够被他一把拔出,尚未甩手丢开,小草的第四箭已经飞射过来!
‘紫兰圣弓如此可怕,一旦被其射中冲击力竟然让人再不能脱身!’
这一箭,仍然正中心口。
步惊仙刚才抓握紫兰神箭的双手已经发麻,然而不得不竭尽全力的紧紧抓住箭杆,同时光翼急速飘动,试图改变后退之势,否则再让小草追上一箭,他实在难以活命。
然而小草早有了之前的经验,未免被步惊仙取巧,每一箭都取直线角度,甚至让他飞退中一路连树都不会撞上。
小草暗觉九命神功厉害非常,张弓上箭,又一支神箭飞射出手!
‘便是真要射足九箭才能要你性命,今日也休想能够逃脱!’
又一箭钉上步惊仙心口,飞退中,他感到了与死亡的接近。
‘我步惊仙最后竟死在此弓之下,这莫非是苍天的讥讽么?’
眼看灵只剩一层时,他竭尽全力的试图拔出神箭,然而终究力量不足,眼睁睁看着灵能喷发即将过去,以为必死无疑时,横空闪过来一条彩色的影子!
那团如幻的彩色突然闯入步惊仙的视野时,他以为生出幻觉,在幻觉中看见了彩蝶仙子。飘拂的彩色长发拍打在他脸上,一丝痛觉却在告诉他这不是梦幻。
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掌握上紫兰神箭,奇大的力量推动神箭,与步惊仙的力量汇聚一起,顿时将那神箭从他心口拔了出来。
‘嗖’的一声,小草突见有人救助,急忙脱手再射一箭。
七月知道步惊仙此刻犹自没能化解神箭的冲击力量,不可能躲避,便迅速拔出妖剑红雨,咬牙硬挡飞来的紫光。
冲击力量撞的七月直往后退,撞在步惊仙身上。后者急速拍动翅膀,扶着七月肩头,相助抵挡神箭冲击。两人合力之下,竟然抵住了神箭的冲击之力,让七月得以将神箭格挡架开。
小草还待再出手时,突然飞来几股内劲,慌忙中她飞身上树,根本没来得及张弓搭箭,连绵的气劲又追到,迫得她只有施展轻功一路在树上飞走,眼看步惊仙和那个突然杀出来的彩蝶仙子般的女人已经化解了神箭力量,再不敢逗留,急忙跃走远去。
七月见小草已退,飞身就走。
步惊仙忙飞移追赶,口中直叫“不知仙子芳名,救命之恩他日若有机会必定相报……”
七月本不想理他,这时却忍不住觉得好笑。‘什么仙子!对了,他没看见我的模样,自然不认识。’
步惊仙不敢无礼,只是追在七月后面呼喊挽留。
追了片刻,前头的七月忽然驻足回头,瞪着他道“什么仙子!你我恩情两清,日后休要说我欠你人情。”
步惊仙愣呆当场,这才看清面前的人竟然是七月!
‘她、她、她怎变成这般模样……是什么奇功么?’
这么愣神间,七月已经折身去远。
‘真糊涂,天下除她还有谁有那等强大力量,难怪死士营会来这里,反而我竟没想到她会跟着大军来了这里,也不知是否就此走了,稍后收拾了这些燕国武修者再试试找寻吧……’
步惊仙稳了稳情绪,想起小草和她的紫兰圣弓,心里不由的感到憋屈。
‘今日看还有谁来为你们求弓!’
便要飞走时,突见林中飞过来一条白影,开始他还以为是北武派武修者,但神眼中发觉来人内功极其高明时,料想北武派没有这种人物。
待那白影来的更近些时,才看清她的面貌。
‘白铃……’
此刻的白铃远非当初见面时模样。
时隔虽然没有多久,但她的身材却长高了不少,过去楚楚的风姿如今多了几分成熟,几分贵气。她停在步惊仙面前,距离不过一尺。维持着凭虚御风的悬浮状态,那身洁白的长袍轻轻飘舞,不时内气吸纳自然能量闪动的蓝光映的衣发上的宝石更亮。
“恩公,请受白铃一拜。”
说着,她盈盈弯腰。
“原来刚才是你迫退了郑国死士营的小草,该是我谢你才对。自从郑国边境一别,许久没有见面,但听闻白宫重建,威扬楚、燕,也十分为你感到高兴。”
白铃稍显羞怯的侧头低脸,轻轻笑道“恩公过誉,白铃每每听人说起恩公的盖世雄风,都盼着能与恩公相见,哪怕得恩公指点一二,料想也是受用无穷。魏国灭亡后听说恩公得仙人赐福,心中不惊不喜,只觉得理所当然,以恩公本事,原就该是仙人下凡,岂是寻常人能比的呢?”
白铃说罢,伸手轻抚步惊仙被神箭射穿的胸甲,柔声关问道“恩公伤势如何?”
步惊仙失笑道“无妨。”旋又笑道“既然宫主领了楚国高手在追杀燕国北武派,那便一起先把这些闲杂人等打发了,再坐下叙话!”
“白铃来此,只是因为知道北武派要来与恩公为难,并非受了楚太子之命。恩公嫌燕国武修者扰人,白铃便替恩公打发了他们就是。”
白铃说罢催动内功,独自先飞走过去。
步惊仙拍动光翼,怔了怔,也追着过去了。
树林中白宫弟子正与燕国武修者战成一团,双方都是内家路数,纵横飞射的气劲你来我往,炸的大片林地树木倾倒,土石翻飞。
白铃加入后,北武派那些武修者明显都认识她,对她极其忌惮甚至畏惧,纷纷采取且战且退的策略,再不敢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