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饱,竟然吃了百两银子。客栈老板唯恐他们没钱付,见到银两时才欢喜的咧嘴直笑。
楚国以军事力量为主,强武之风颇盛。路上来往行人商客少有不佩兵器,哪怕只是附庸风雅的精致佩剑也都挂着。官道上都有兵卒巡走,不见有扰路人,可见军中管制之森严。
新城城墙高达八丈,不是轻功高手根本不能飞跃,砖石全为硬岗青石,极其坚固。城楼上旗帜飞扬,站满兵将。城门前的护城河宽达五丈,守门的卫兵数目就有三十。城墙建造耗费之巨,城池守卫之森严,不负为天下第一军镇之殊荣。
郑国曾有意建造一座比楚国新城更雄伟壮观的军镇,但找不到任何一座城池的军事价值有楚国新城高,耗费之巨又不能儿戏,最后无疾而终。
楚国新城地理位置十分特殊,西与陈交界,西北的山脉可通往韩国、北面大关前就是郑国的领土。这也是当年迫使楚王不惜耗费巨资建造这座军事要塞的原因,在历史上,新城在大战乱中立下的功绩难以计数,在楚国被称为不落城。是楚国最引以为傲的象征性军城。
入城时城门守军没有如何留难,城中见到的往来路人中许多文人书生不仅佩剑,许多还穿轻薄的丝质软甲,盛为一种风气,可见在楚国人心中武者的地位何等不一般。
入城后拜月先让众人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又梳洗干净才寻往梅园庄。
到时见那庄园奢华逊色于金光城的晚霞宗庄园,就有人冷哼道“过去宗里人都说他在买卖账务上做鬼,宗主不查,如今看来十之八九!”
其实拜月对此早就心里有数,但这梅园庄说起来还是晚霞宗的人,实际上早就独立,根本不会听她这个宗主的命令行事。晚霞宗也需要梅园庄扩展在楚国的兵器、粮草生意,她只是不得不放纵其行。
看门的家丁不认识拜月,听说是晚霞宗宗主,竟然还思索半响,最后丢句“有些耳熟,啊,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回禀老爷。”
把晚霞宗长老、弟子一众气个半死。
半响,里头终于传出一阵脚步声响,庄园大门开时,就见个四十开外、长须及胸,浓眉鹰眼的中年男人领着几个家丁满面堆笑的出门迎接。
“哎呀——宗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快快,宗主快请进……”
有晚霞宗的长老不屑冷哼,冲那男人道“拜梅老先生原来还记得宗主啊,这家丁听闻晚霞宗宗主五个字竟然说有些耳熟,好个有些耳熟!”
那男人反手一耳光抽刚才开门的家丁连上,打的那家丁牙落地上,满口鲜血。
“好个饭桶!平日我时常念叨的宗主你竟然能不知道!”
那晚霞宗长老知他是做戏,一声冷哼,懒得再说。
大门距离会客大厅竟有百步距离,庄内有庄,高矮层次分明的屋院足有七八座,少说可容两、三百人居住。大厅外表全由金漆,奢华的让人咂舌。
众人入厅落座,下人陆续奉上茶水。
拜月刚饮一口,就听那拜梅道“宗主,金光城的变故老夫也听说了。哎,几十年基业毁于一旦……但那昏庸陈王也付出了惨痛代价。金光城内烧毁屋舍不下千座,城外金光田焚毁足有三千亩!且此事传到楚国,人人都痛骂那陈王昏庸无道,不仁不义!”
拜月底细被了解却依旧镇定自若,放下茶杯就道“金光城之事既然已经听说,倒省却本宗一番口舌。不日前那批兵甲可曾出售?”
“还在库房,押运途中车坏耽搁了两天,三日前才送到。宗主有何打算?”
“先带本宗看看那批兵甲,欲留些使用。”
“宗主请!长老请——”
拜梅在前引路,出庄园时已有十辆马车停好,众人纷纷上车。在城中奔走半刻,停在座工房前。
这时分里头还有不少人在做工。
兵甲都存放在地下库房,那库房足有千步只宽,架子共分十层,几乎全摆满了各式盔甲、刀枪剑戳等兵甲。
拜月使人拿了套暗银色的龙鳞软甲交给步惊仙,又给了鬼见愁一套吞云钢甲。最后才让宗中众人各自挑选身战甲、兵器。拜梅不解其意,见拜月和拜星也都拿了两套女式凤鳞软甲终于忍不住问她“宗主这是?”
“晚霞宗已亡,本宗打算待这批兵甲出售后就在这新城重建宗派。楚人强武之风极盛,在此立足免不了经历武斗,因此需要这些应付战事。”
“原来如此。”拜梅连连点头。道“宗主既有此意,属下一定全力以赴,正巧城中还有座庄园,倘若宗主不嫌老旧,大可住用。其中一应居用之物俱全,也可免了东奔西走添置购买的琐碎麻烦。”
“那本宗就不客气了。”
取罢兵甲,众人又乘车随拜梅回梅园庄。
酒宴已经准备妥当,拜梅的夫人也出席酒宴,却对晚霞宗众人不甚热情,拜梅让她拜见宗主,她也不做理会。惹得晚霞宗长老、弟子群起激愤,个个冷脸吃罢就请求歇息。拜梅也不好挽留,又让马车送他们往城中闲置的庄园住下。
拜月一众走后,拜梅就责骂他的夫人。
“方才为何不见礼!”
他夫人不以为然的冷笑道“装什么装啊?若说过去她来,念在每年提供不少兵器粮草有钱可赚的份上还能给她几分颜面。现在她一无所有跑来白吃白住,还想摆宗主架子?我说你到底想些什么!留她们在这里为何?你当她们还能再打造兵器,生产粮草?”
“哼!女人就只知道眼前利益!”拜梅不屑冷哼,直入大厅坐下,端起茶水喝着。他夫人不解的追进去,推他把追问说“到底打什么主意!”
“我毕竟不是楚国人,当年又学不到晚霞宗高明的武功。在楚国有今日的成就,能官至六品管这东城区买卖之事算是极限了。楚国人好武,女子一样能为官。但要看真本事,那假不得。看那些浪得虚名之徒几个有好下场?不时就有人公开挑衅比斗,没那本事根本藏掖不住。”
“那又如何!咱们家不是过的很好?”
“好个屁!”拜梅动怒之余竟口出市井粗语。“一个儿子不成器,两个女儿浪荡成性!将来怎么办?不说以后,就说现在吧。城中大大小小的武宗为难我们还少吗?动辄群起来闹,说来我是个官,但对那些武夫有什么办法?全都成群结党,说起来个个都有背景关系,根本看不起我们这些文家门户。晚霞宗是灭亡了,但拜月两姐妹的武功本事没有丢,晚霞宗打造兵器的本事也没有丢。晚霞宗的人大可留下帮我们的工房,至于拜月姐妹,你看她们姿色如何……”
他话没说完就被夫人扬掌猛打。
“你个老色鬼!后院一大群小妾还嫌不够……”
“住手!”拜梅猛然发作,惊的他夫人果然不敢再打。“就不能听人把话说完!”
“……你说,反正要想收她们当妾绝不可能!”
“你!简直是个蠢货。拜月姐妹是我能想的?即使再如何落难也不是我能染指的女人!以她们姐妹姿色,假如介绍给城守的两个儿子,将来总有一个能成为城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