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所开了一辆车,孙杰开了自己的车,两辆车直奔火车站附近。
临近目的地,张所给白松打了个电话,共享了一部分情报。
死者已经在医院,早已确定死亡了。
死亡原因暂时没有掌握,初步估计是中毒身亡,现在还没有做毒药物检测。
这里是一个浴池,火车站附近的浴池一般也有住宿服务,这一家,在火车站附近算是最高档得了,足足有三层,除了洗澡和住宿,这里还有一些简单的按摩和足疗服务。
因为这个原因,这里的很多屋子隔音性能非常好,也很结实。
死者的死亡地点,是在一个设备间。
因为是淋浴的地方,这里的摄像头非常少,很多客人都是披着毛巾离开洗浴的地方,而且有的客人来这边也是为了放松一下,不希望被拍下来,所以这里的摄像头全坏了。
老板不是修不起,就故意不修,估计已经坏了好几年了。
今天傍晚的时候,有个池子要清洗,洗漱间的清洗液都用没了,有个工人去设备间取,然后用钥匙打开了门锁之后,发现里面躺着一个穿着内衣的男子,地上有不少呕吐物,这可把清洁工吓坏了,立刻告诉了老板,老板立刻报了警。
现在,这个洗浴的地方已经暂时关闭了,所有洗澡的人都带走取笔录去了。
如果这是一场意外事件,那么多一些笔录也是能够排除合理怀疑,如果是命案,穷尽证据就更应该了。
单单是取证,站区所和当地刑警的人就忙不过来。
“张所,您来了。”现场有几个勘察人员还在取证,看到张所明显是认识。
“带了几位专家过来。”张所点了点头。
“专家?是”有个刑警迟疑道。
白松三人都出示了一下警官证,对方立刻就放心了。
他们即便和张所再熟悉,也是小心无大错。
这也是现实的土壤中为什么不存在侦探这种职业了,因为侦探根本不可能见得到现场。里那些和警方合作的侦探,是不可能存在的。很多人对于侦探是个爱好,但是一个实际案件也没经历过,知识全部来自于道听途说,怎么会比刑警更专业呢?这是典型的拿爱好挑战人家的饭碗。
“现场情况方便介绍一下吗?”白松戴着口罩问道。
“人都带走了,估计毒药物检测明天才能出来吧,这要是无异议就算意外事件了。”一个刑警道:“他们这里的门锁坏了,关上门就得拿钥匙开,从里面或者是外面都得用钥匙开,而且非常结实。我们能明显看出来,死者是想出来的,踹过门,也拿着东西砸过门,但是都没弄开,这里的门确实是太结实了。
鉴于有砸门的痕迹,而且非常多、非常明显,死者不应该是被人下毒扔在里面的,从现场看,应该是自己进来不小心把自己锁在里面了,然后不小心喝了些什么东西。”
“所以,喝了什么呢?”白松疑问道。
“还不确定,这个设备间东西挺多的,乱七八糟的,估计喝什么都可能出问题。”刑警指了指里面的货架。
这里面有不少抛光剂、清洗剂之类的东西,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大桶散装,没有标签的。
这倒是很正常,做生意的地方和自己居家不一样。在家买清洗剂都是一瓶一瓶的买,要买牌子,但是这儿就是一买五十升或者更多,全是这种没牌子的散装桶,然后再一升一升地装到品牌瓶里重复使用。
“现场有其他人进入的痕迹吗?”张所问道。
“提取了不少毛发,感觉基本上都是死者的,其他的看情况像是都已经落地很久了,像是清洁工的,都取样去做dna了。”
“死者的身份呢?”
“不知道,就一条内裤,啥也没穿,可能是昨天或者前天来洗澡的,这边的设备间其实算个小仓库,我们问了清洁工,基本上都是两三天才过来一次,死者的死亡时间不长,但是没办法确定死者什么时间进来的。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昨天或者前天。”
“方便我们勘查一下现场吗?”白松指了指孙杰:“这是我们的法医,非常专业的法医。”
如果都进去肯定人家是不让的,就一个还是能给张所面子的。
孙杰到了里面看了十多分钟,接着跟白松道:“走吧,去医院看尸体。”
一行四人又直奔医院。
“死者进入医院前已经没有生命体征,尸温332度,会阴及双大腿内侧大面积黄色水便粘连。从之前的呕吐物里未检测出食物残渣,胃内容物检测出乙酸乙酯和部分芳香烃,未发现乙醇、丙酮。从膀胱内蓄尿液中检测出丙酮成份。需要解剖。”
来这里之后,孙杰跟三人说了最新的进展。
“那还等什么,解剖啊。”白松道。
“死者身份没确定,家属也不知道,咱这边一般都是先找一下,找不到了再解剖。”张所解释道。
“这怎么能等?”白松皱了皱眉。
“没事,找一下,找不到就剖,找到了家属不同意也能剖。”张所道:“但是程序多走一下,回头省心。”
“能理解。”白松点了点头。
在张所的介绍下,孙杰跟着死者,一起去了专门的地方,开始了解剖。
走之前,白松跟孙杰说道:“杰哥,我分析是天那水导致的,你抓紧让他们毒药物检测。”
“我也这么认为。”孙杰道:“放心吧,死因今晚肯定出来。”
“主要是看看有没有四氯化碳。”白松嘱咐了一句。
天那水,俗称香蕉水,是一种以苯、甲苯、乙酸乙酯、乙酸丁酯等成分组成的有机溶剂,有的香蕉水可能还会添加毒性更强的四氯化碳。
这东西的用途就是清洗浴池里的淤泥,除此之外,也是工业上很广泛使用的原材料之一。
“好,我知道,看我的吧。”孙杰吃饱喝足,还有点兴奋。
“你这哥们也能行。”张所竖了竖大拇指:“要是我吃这么多羊肉,再去解剖,我都受不了。”
“他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