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立刻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李教导目送王所和老赵带人离开,一起过来帮白松控制住了人。
“白松,你受伤了吗?”李教导问道。
“没有。”
“好,等一会儿回去我再收拾你!”李教导说完,直接趴下身来,把脸靠近蓬发男子:“别闹了不闹了,起来气力,没事了!”
这里光线还是暗,蓬发男子听到李教导员的话,虽然动弹不得,但是还是恶狠狠地看向了李教导员。
这是一双怎么样子的眼睛?
没有情感,戾气十足,更像是野兽的眼睛。
白松只能看到侧视方向的目光,都有些别扭,但是李教导员与其对视,却无比冷静。
深邃到无底的目光,就怎么平平静静地盯着蓬发男子。
也就是大约三十秒,蓬发男子开始躲避李教导员的目光,慢慢的低下了头,紧接着又开始挣扎起来。
“你们是谁?要,拿我…干嘛!”男子居然又说起话来。
“没事,你跟我们走一趟。”李教导员声音极具感染力,口气不容置喙,男子唔唔了两声,也就不再挣扎。
白松和马希带着他,把门带上,也没锁,直接就离开了。
说真的,这个屋里,真的是阴森恐怖,小偷进来,都得跪着出去,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倒是能把人熏死。
男子一路上还有些平静,到了所里被暂时留在了备勤室,两个辅警一直看着他,给他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这期间男子一直比较平静。
一到了所里,李教导第一时间给王所打了电话。
三米的初诊结果是:考虑轻中度脑震荡、右侧头部有挫伤、胳膊有挫伤且有异物。建议脑ct复查。
李教导员面色阴沉,跟王所嘱咐了尽快ct治疗,接着看了眼白松,正要说话,却发现白松的胳膊、裤子,全都被擦破了,左胳膊肘还有淤青。
到嘴边的话,李教导没说出来,默默的离开了调解室。
白松心里还焦急地等待着三米的结果,不一会儿,李教导员拿了一个药箱进来,“你这皮破的有些深,他家太脏,我得给你把伤口揭开清理,别怕疼。”
白松怎么会怕疼?
其他它更想让李教导员骂他一顿,骂他没有照顾好出警的兄弟,被骂完肯定会舒服一些…
“你知道,就你师父孙唐,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了,问起你的事情,还居然威胁我,说照顾不好你回来找我事”,李教导语气轻松,手却用力挺狠:“你说,你从哪里认的这个混蛋师父?”
这些药物很痛,白松听到这句话却咧开了嘴。
“给我讲讲,刚刚的这个事情,从头到尾。”李教导问道。
“好,这个事情的报警的是…”白松从楼下报警开始,一直讲到李教导员来。
“嗯…”李教导员听完:“他拿刀砍过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是第一时间开枪?”
“啊?来不及啊…”白松听到李教导员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
“嗯,确实是…”李教导点点头,警察毕竟不是战士,没有几个警察遇到刀的第一反应是拔枪射击,这个确实是不能强求,“以后记住了,如果遇到了生命威胁,很紧迫的这种,直接开枪射击,不要犹豫,你这次有个铁门还好,下次呢?我宁可去给你背个处分,也不愿意去给你领个一等功,知道了吗?”
“知道了。”白松点了点头。
“好”,李教导员给白松收拾完,翻开了白松的袖子。夏季的警服就是普通的短袖,一翻开,李教导就看到了白松肩膀上的一片淤青,轻轻捏了捏:“疼不疼?”
“不疼。”白松嘿嘿一笑。
“疼不疼?”李教导变了个方向,用力按了按。
“嘶”白松咬了咬牙,“还--行。”
“嗯,年轻人火力壮,骨头没事,就是淤青,这个地方最近不要用力了。”李教导有些心疼:“再怎么破,那也是个入户门,你这一下子撞开,你忘了你这也是凡胎了?”
白松不是不知道好赖的人。来天华市一年了,无论是李教导员、马支队还是房队长,都对他有着极高的期望值。
这年头,愿意给兵抗雷的领导不多。
处理完毕,这个漏水的小区的社区民警也姗姗来迟。
这个蓬发男子一看就是狂躁型的精神病患者,而且是间歇狂暴。
有的人是间歇性精神病,不受刺激和正常人一样,受了刺激才会有些不正常;而这个蓬发男子,属于纯粹的精神病,但是受到刺激了会更加狂遭,有暴力倾向。
根据相关统计,很多个精神病患者里才会有一个这种情况,而九河桥派出所登记在册的也有不少人。
这个蓬发男子,并没有登记在册。这个也正常,即便是社区警察也不可能一天到晚挨家挨户考察,但是这个人此时不仅仅是要登记在册这么简单了,必须住院治疗,而且可能强制收至入院,这个也不需要白松操心,他这个胳膊也不适合再去接触这个病人了。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在白松的焦急等待中,王所那里才有了信儿,三米轻微脑震荡,没有大碍,需要静养。
因公受伤,李教导把所里的精神病人安顿好,社区民警配合三组的警察一起把精神病人带走,李教导直接去了医院。
白松悬着的心这才踏实了一半。
“马警官在吗?还有,哪位是白警官?”白松还走着神,值班大厅里就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我在,你是哪位?”白松直接走近了问道。
“您好,您是白警官吗?我是大北菜市场的负责卫生的董晓云,我来跟您反映个事情。”
“你说。”白松看了看董晓云的样子,有些不好的预感。
“是这样,前几天我来报过,在我那里干活的那个小陈,失踪了,这几天我联系到了他家里,他家里也称联系不上他。”董晓云有些担心地说道:“我来咱们这里再备个案,我可跟您说好了,他不知道去哪里了,跟我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