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马里坦得意洋洋,“这艘渔船将是我们的远东总部,任何生意都要下本钱,我相信你不会反对这句话吧。”
“你现在又给我多少时间考虑?”木兰花试探着问,同时,她不甘失败,还在转着如何逃脱的念头。马里坦伸手托住他肥肉折迭的双下巴,道:“这个,我看……不必了。”
木兰花陡地吃了一惊:“那是什么意思?”
随即,她听到自身后传来,几乎微不可辨的脚步声,她的腰眼,有两件硬物,顶过上来,刚才站在舱外的两个大汉,已来到她你背后,以他们的手枪,抵在她的背后。木兰花的面色,也不禁变得苍白起来。
“我说不必了,”马里坦阴森森地说:“那意思就是,刚才你既然有十分钟时间考虑,而又未能得出决定,就算再多些时间,都是没有意义的,你同意我的看法么?”
“你是说——”
“我们不得不铲除阻碍红衫俱乐部前进的人,即使要使用到暴力,”马里坦“啧”地一声,“我们只好表示遗憾!”
他肥胖的头部,侧了一侧。
在木兰花的身后,立时传出一个粗鲁的呼喝声,说:“转过身来,走出舱外。”
木兰花停立不动,她冷笑着道:“如果你们已决定要杀我,我为什么还要听你们的命令走出这个船舱去?”
“噢,小姐,你看这地毡,这是波斯皇宫中仅有的一张鲜红色地毡,是中古时代的艺术品,我想你也不希望它被你的鲜血染污吧!”马里坦作状地说。
地毡,木兰花的脑中,陡地闪过一丝光亮。
在她脚下的确是张厚而柔软的地毡,这地毡可说是波斯地毡中最上乘的货色,正因为它极之柔软,或许能帮助到她。
木兰花两脚微微分开,用力地向下踏着,然后又慢慢地靠拢,她觉得脚下的地毡,已经被她的脚弄得不再平整,她说:“好,我走出去。”她突然转过身去。
在她转过身去的时候,她双足用力地扭转着地毡,使得整张地毡都转动起来,在她身后的两个人,经不过突如其来的转动,身子向后仰去,木兰花趁机向后跃出,她反跃到那两个人的身后,不等那两个人转过身来,她双手一按,按住那两人的头,猛地一撞,那两人闷哼一声,身子向后倒去,木兰花一手已夺过两人手中的机枪。
这一下变化,前后至多不过半分钟。
当木兰花以双足扭动地毡的时候,马里坦也同样站在地毡上,他的身子也侧了一侧,几乎跌倒。
到他站稳时,木兰花的手中的两柄枪已对准他!
“别以为我不会开枪,”木兰花冷冷地哼了一声说:“所以你还是不要动的好!”一面说,一面以枪托大力敲晕那两个大汉。
马里坦货双手举起来,木兰花后退一步,使自己背靠在舱壁上,她的枪口仍然瞄准马里坦。她说:“命令你的部下,将穆秀珍和高翔两人,送进这间舱房里来。如果五分钟内,我看不到他们两人,你就要葬身大海!”
“别用暴力,小姐,他们两人很好!”马里坦侧过头去,对着手表叫道:“快带我们另外两位贵宾前来。任何人不要妄动,我已受制,如今占优势的是木兰花小姐,我在两柄手提机枪威胁下,你们任何人的妄动,都危及我的性命。”
“你倒很聪明!”木兰花点头赞许。
现在终于占到上风,但在高翔和穆秀珍两人还没有来到前,她总要小心戒备着,提防马里坦再出花样。
她和马里坦会晤只不过半小时左右,在这半小时中,她已知道马里坦聪明、多智、狠毒、可以称得上是第一流的匪徒,也是极强的对手!
面对着这样的一个对手,木兰花仍是不敢大意。
不到两分钟,木兰花已听到穆秀珍的叫让声。
穆秀珍和高翔两人,一齐走进来,木兰花左手一抖,将左手的枪,向高翔抛去。
高翔接过机枪,立即和木兰花一样,背靠舱壁而立,枪口对准马里坦,穆秀珍冲到木兰花身边,说:“兰花姐,这胖子是谁?”
“他是红衫俱乐部的主席,马里坦男爵。”
高翔呀了一声,穆秀珍摇头说:“原来红衫俱乐部这样脓包,不过瘾,那实在太不过瘾了,兰花姐,你说是不是?”
木兰花瞪了穆秀珍一眼,才说:“马里坦先生,你快命令这艘船向市区驶去,我们要将红衫俱乐部交给本市警方手中。”
“这艘船是‘雷库号’,”马里坦居然毫不惊慌,“将我们交给警方,这不是太过份了么?我们能否作有条件的妥协呢?雷库号的意思,就是储藏雷库的所在,自这里所发出的声音,能使千万人心惊,这就是船名的真正意思。”
“如果你能侥幸不被判死刑,那么我想你在监狱中,将可以雷鸣二十年之久。”高翔调侃着说:“你的提议被否决了!”
“一点通融也没有么?”
“别废话了,当然没有。”穆秀珍大声斥责。
木兰花在那一剎间,心中闪过了一丝念头,马里坦表现得太镇定,那种异乎寻常的镇定,实在不应该是一个被擒匪徒所应有的。
在木兰花过去的经验中,每一个匪徒不论他在得势时是如何的凶狠,但是失势的时候,却总是贪生怕死,面如死灰。
难道马里坦真的与众不同?还是他别有所恃呢?
木兰花正想喝令他走过来,但已经太迟!
只听得马里坦说:“那太遗憾了!”他这一句话刚出口,突然之间,像是天和地,忽然换了位置,整个船舱都倒转过来。
木兰花、高翔、穆秀珍,和室内一切陈设,都滚动着,向下跌倒,像是方盒中的玩具公仔,因为盒子转动而滚跌一样。
只有几件大的家俬例外,例如那两张椅子,因为有钉固定,所以未曾跌下来。而马里坦则双手握住舱底一个铁环,吊在室中。
当穆秀珍举枪欲向他发射之际,在他的身旁,“呼”地出现一道活门,他使从那道活门中荡出去。
继之而来,便是马里坦的怪笑声,和不断的旋转,整个舱房,像是飞机翻筋斗也似地转动着,在刚一开始的时候,高翔、穆秀珍和木兰花三人,从这个角落滚到那个角落,撞在舱壁硬物上,撞得狼狈不堪,几乎连枪也握不住。
木兰花是三个人中最早攀住那张安乐椅的一个,捉紧安乐椅后,虽然舱房仍在不停转动,但因为安乐椅被固定,所以她就不再到处滚跌。
木兰花伸手拉住高翔和穆秀珍两人,使他们两人也捉紧安乐椅,穆秀珍一把夺过高翔手中的机枪,扫出一排子弹。
子弹发出刺耳的呼啸,“拍拍”地撞在舱壁上,又反震回来,整个小船舱四壁,全是防弹的!而且那船舱根本也是一只大箱子!
木兰花一进来的时候,便觉得这个主脑的舱房太小了,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这个舱房设计得如此小的真正原因。
她又一次失败!
在天旋地转中,马里坦的声音听来更加刺耳,他“格格”地怪笑着,说:“小姐,你曾经称赞‘雷库号’设计的巧妙,那倒是事实,如今你们所尝到的,只不过是其中的二流设计而已,可是你们已经有点受不住,是不是?”
木兰花举起枪来,扫出一排子弹。
她的子弹是射向那具放射线仪器,一阵白烟和焦臭的气味冒出,那具仪器完全被毁去,船舱继续在旋转。不论睁大眼或闭上眼睛,都忽然头上脚下,那种随时会被抛出的离心力,使得脑部快要充血爆炸!
高翔,木兰花和穆秀珍三人,全是受过严格东方武术训练的人,东方武术的训练,可以使人在艰苦的环境下求存,可以使人在逆境中求生。
所以他们三人,居然能在天旋地转中支持了二十分钟。
但不论他们所受的东方武术训练是何等严格,他们总是没有法子一直支持下去,穆秀珍首先干呕起来。
高翔的面色,惨白得难以形容。
木兰花则觉得耳际嗡嗡直响,舱中的每一件东西,在稀哩哗啦地转动,在翻滚,令她的头脑,越来越涨,感到难以支持。
木兰花喘着气,说:“秀珍,你怎么样了?”
“我……不行了,我抓不住了。”
“死命抓住,你若是跌下去,你更难以支持下去,用绳子将自己绑在椅上。”木兰花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着。
但是马里坦魔鬼也似的声音,又响起来,说:“不必了,你们看看这张椅子,已自身难保,它不能再庇护你们了!”
马里坦的话才出口,高翔等三人抓住的那张安乐椅,向下落下来,立即滚到一角,又立即翻转过来,向另一个角落滚去。
当椅子落下去的时候,穆秀珍的后脑撞在舱壁上,她本来就已经支持不住,这时立即昏过去,高翔一伸手臂将她抓住。
可是在第二次滚跌之际,那张安乐椅撞向他们两人,重重地压过来,连高翔也昏过去。木兰花虽然未曾昏去,但也在半昏迷状态中。
她竭力想抓住什么来稳住身体,可是整个船舱中的所有一切,全在翻跌着、滚动着,没有一样东西是静止的,她的身体随着所有东西,自这个角落被摔到那个角落,像是一个足球般,除了设法保护头部外,她没有别的辨法可想。
她双手抱着头,随着转动而翻滚。
她竭力使自己不昏迷,她知道这是最重要的。她眼前已经看不到东西,只看到各种各样在旋转的对象,那些东西全成了一个个圈儿,像是无数在飞舞盘旋着的妖怪,她几乎要昏过去。但就在那一瞬间,旋转停止了。
突如其来的歇止,使她的心怦怦地乱跳起来,她很想呕,但是她忍住了,勉力地向旁看一眼,她看到高翔和穆秀珍两人,撒手撒脚地躺着,身上压着不少东西,她连忙也那样躺下,拉了些破硬的东西压在自己身上。
接着,她听到有人声传过来,那是一个尖锐的中年人声音:“男爵阁下,没有人可以忍受那样的旋转而不昏倒,美国训练航天员的最高记录,是七分钟,如今我们已旋转了足足三十分钟,你以为他们还能够保持清醒么?”
三十分钟,那是何等难捱的半小时,自己总算还保持着清醒。
“拍”地一声,门被打开,木兰花将眼睛打开一线向前看去,她看到的人都是双重的,在不断地摇摆,像是跳舞一样。
她只是依稀认出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马里坦。
“看来他们是昏过去了。”马里坦的声音,表示十分满意,同时,他向前慢慢地走过来,“可是代价也不少。”
马里坦又苦笑着:“你看,那么多的名瓷,全都打碎了,还有那张地毡,当然也没有用了。”
“可是,”那个尖锐的声音谄媚地说:“你使东方三侠倒下了!你准备怎样处死他们呢?要不要等他们醒过来?”
“当然不!”马里坦犹有余悸,“哪一个是木兰花。”
“在这里!”那尖锐的声音说:“木兰花在这里。”
马里坦向木兰花走过来,木兰花的精神陡地一振,心中兴奋地叫道:“机会来了!机会来了!”她动也不动,一声也不出,但是她的全身却紧张得如拉紧了的弓弦一样。
马里坦来到木兰花的身边,停了下来。
“可惜得很,”木兰花看到马里坦在摇头:“她真是十分杰出的人才,如果她加入我们的俱乐部,我深信,我们在远东方面的发展,只怕还在欧美之上!”
“可是她却不识抬举!”那尖锐的声音回答。
“所以我说可惜,我要亲手杀死她!”马里坦慢慢地举起手枪,就在这时候,木兰花倏地睁开眼来,她亮忽忽的大眼睛,向马里坦瞪了一下。马里坦陡地一呆,木兰花已扬起一团碎瓷片,向他的面部射去,马里坦的面上立时鲜血四射。
木兰花疾而弹起,她左掌掌缘,敲向马里坦的左腕,将马里坦的手枪敲落,右掌一撑,,将枪抓到手中。
然而,她刚才所经历的旋转,实在太剧烈,所以当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夺到手枪后,她双腿一软,人又坐倒地上。
然而,她的枪口却及时一歪,“扑”地一声响,子弹击中和马里坦一起走进舱的那个男子左腿,那男子立时扑跌在地。
木兰花并不耽搁,枪口又对准马里坦。
5、
马里坦目瞪口呆地望着木兰花,他实在不能相信,木兰花居然能够忍受三十分钟天旋地转,仍然保持清醒。
木兰花立时身子一挺,又站起来,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男爵阁下,你的部下将美国航天员的忍耐力估计得太低了!”
马里坦面上的肥肉,在簌簌地抖着,木兰花一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臂扭到了背后,这才说:“你还不下令救醒高翔和穆秀珍么?”
“好,我下令,可是小姐,‘雷库号’的巧妙,你还未曾真正领教呢!”马里坦虽然力充镇定,但是木兰花却听出他的声音在发抖!
在马里坦的命令下,两个人走进来,在高翔和穆秀珍的脸上,喷上烈酒,又在他们的鼻端,滴上一些阿摩尼亚。
高翔和穆秀珍先后醒过来,但是他们的面上,还是十分苍白,而且现出一片迷茫而痛苦的神色,两人摇着头,四处看着,过了三四分钟,穆秀珍才叫道:“兰花姐,我们在哪里?”
“我们还在那个旋转舱中。”
高翔一跃而起,但是他刚一跃起,身子一侧,又跌倒地上,他再跃起来,扶住舱壁,总算看清眼前的情况。
“秀珍!”高翔高兴地叫着,“不要紧了,兰花又占上风了!”
穆秀珍也站起来,跌跌撞撞,到了马里坦的面前,身子一俯,几乎撞到马里坦的身上,她想指着马里坦的鼻子讲话,可是指来指去,却总是指不正马里坦的鼻尖,她骂道:“你这家伙,暗箭伤人,卑鄙之极,你是肮脏的小人。”
马里坦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木兰花推着他向前走出一步,说:“走出这个船舱,到甲板上去!”木兰花手中的枪紧紧地抵着马里坦肥厚的背部。
马里坦知道自己的手枪杀伤力十分强大,他不敢想象木兰花开枪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他只得挪动身子,向外走去。
马里坦和木兰花走到甲板上,高翔和穆秀珍也跟上来,到了甲板上,给海风一吹,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三位,”马里坦的声音不再镇定了,虽然在这艘“雷库号”上,还有许多精巧之极的装置,但在这种情形下,他却没法子再用来对付木兰花等三人,“三位,我准备放弃向远东扩展的计划,你们认为怎样,我可以保证。”
“最好的保证就是将你送到监狱去!”
“这……这不是太过份了么?”
“少废话,快吩咐准备快艇,船上一定配备有快艇的,是不是?”木兰花直将马里坦推到了船舷的边上,才发话问他。
甲板上,到处是人,约略看去,至少有五十多个人,有几个彪形大汉,看来更是凶神恶煞,十分骇人,一望便知是精通武技的高手。
但是马里坦在木兰花的手中,这些人只是木偶也似地站着,没有人敢乱动,也没有人敢出声,木兰花擒贼先擒王的计划终于成功了!
马里坦哑着嗓子,叫了几声,两个人揭开一块油布,将油布下面的一艘快艇,慢慢地向海中推去。
“你们听着!”木兰花沉声说:“你们的首领在我手中,任何人妄动的话他就立即没命,只要我们回到市区,我可以保证他没有性命之忧。”
木兰花推着马里坦,走下了绳梯,穆秀珍跟着,高翔殿后,四个人一齐落到了快艇中,高翔立时发动引擎,快艇的艇首向前昂起,如同野马在草原上奔驰,卷起一股股的水花,在海面上击起无数白色泡沫向前驶去。
不到三分钟,“雷库号”已经看不见了。
直到这时候,木兰花才松一口气。
“高翔,你将他身上所有的东西——包括每一个钮扣在内,全部除下,抛入海中。”木兰花向高翔招了招手,“他身上每一件东西,都可能是一件武器或者是通讯器材,留在他身上就有逃脱机会!”
马里坦的胖脸变成可怕的灰色。
高翔不到五分钟,便除下他身上的一切:皮带扣、鞋跟、钮扣、手表、戒指等等,在他的头发中,找出一个如一角硬币大小的东西,在他的胸口,一块肉色的胶布下,找出一具极小型的长距离无线电通话器和一具无线电跟踪仪。
只要有这些东西,红衫俱乐部的同党,就可以知道他们的首领在什么地方而设法跟踪,展开救援行动,打救马里坦。
等到全副“武装”被解除后,这个阴森,狠毒的红衫俱乐部主席马里坦男爵,便成了一个提住裤头的可笑胖子!
穆秀珍一面掌握着快艇,一面回头望着马里坦,暗暗地笑着,好几次几乎令得快艇失去控制,翻没在海面上。
他们认定方向,一直向前驶着,不一会,便看到有两艘水警轮,向前驶来迅速地接近快艇,水警轮正是方局长派出来。
当穆秀珍等三人和方局长见面时,水警轮已经开始收队,因为木兰花俘虏马里坦的消息,已传遍整个警局。
登上水警轮后,方局长立即紧紧地握着木兰花的手,方局长身后一个警官讨好地说:“局长,这次你可以升任全国警务总监了!”
“胡说!”方局长十分严厉斥着:“这是木兰花小姐的功劳,我们正应该感到惭愧才是,还好意思自己来居功么?”
那警官不敢再说别的,又搭讪着恭维木兰花姐妹几句,才讪讪地退开去。水警轮靠岸时岸上已布下最严密的戒备,防止有人来救助马里坦。
在审讯的阶段中,警方都紧张得透不过气来。最好的律师,从欧洲飞来,为马里坦辩护,但是终于因为证据确凿,他因为“唆使绑架”,“聚党行凶”等罪名,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当木兰花姐妹在法庭上作证人的时候,是这件案件的最高潮,千千万万的市民,涌向法庭,要一睹屡次为民除害的女黑侠木兰花风采!
马里坦琅珰入狱,这是一件轰动世界的大新闻。当马里坦入狱后,警方总算松一口气,这件事情,似乎已经了结。
事实上,却并不如此。
在马里坦被判有罪的那日后的第七天,自半夜起就下着大雨,到了清晨时份,雨下得更大,木兰花和穆秀珍正在沉睡中。
突然急骤的电话铃声,将两人吵醒了。
穆秀珍翻了一个身,用被子卷住头。木兰花抓起电话筒,高翔的声音大得立即可以听到:“兰花!兰花!马里坦越狱了。”
木兰花睡意顿消,一翻身坐起来。“怎么一回事?没有特别的监管么?为什么会被这样重要的要犯越狱?”
“有特别的看管,而且还是个别监禁的,可是他……他却不见了,囚室的门还锁着,没有人看到他有什么异动,可是他却不见了,”高翔的声音显得十分惶急,“我看这件事件太神秘了,兰花,你愿意到监狱的现场来看一看么?”
“神秘?”木兰花叹了一口气,“一点也不神秘。”
“你知道他是怎么越狱么?”
“是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是堂而皇之地走出去的,这有什么神秘?”
“你……你是说……”高翔一阵气结,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