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囚一三九天

“……”

说来, 莺莺和张宝珠的见面完全是意外。

来到南音这么久, 莺莺长期处于紧绷状态,直到诅.咒的秘密解开才得以放松。这天天气很好, 莺莺就想同钦容去宫外转转,她特意挑了燕宁忙的时候提起此事, 燕宁只好放她独自出去。

“路上小心。”

“等我忙完这几天, 就陪你出去转转。”帮莺莺戴好遮挡面容的兜帽, 燕宁亲自将莺莺送上马车,一连嘱咐了好几句让她早些回来。

相处了一段时间,燕宁对她的好莺莺不是感受不到, 已经做不到先前的冷漠戒备。再者, 她为了让燕宁信任依赖她,也必须主动拉近二人的距离,于是点了点头回了句知道了,上了马车笑着对燕宁挥手告别。

燕宁弯着唇角回以微笑,等马车渐行渐远,才对身侧的瑞吉淡声:“派人盯着她,一举一动都不准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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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自然知道燕宁会派人跟着她。

所以马车停到街上, 莺莺就以买新衣为借口进了一家布庄, 没一会儿‘她’就从里面出来,在路边买了串糖葫芦开始闲逛。

暗处的人紧紧跟随, 等人走远了, 布庄二楼的窗户缓缓阖上, 莺莺换了身披衣遮掩好面容, 对坐在镜前的男人开心道:“咱们自由了。”

这一切都是钦容的计谋,其实刚刚从布庄出去的人不是莺莺,而是钦容提前找好的替身。

两人想要光明正在的出现在南音街头,就必须乔装打扮一番。莺莺只要换身披衣遮掩好面容就好,为了不引起南音暗探的注意,莺莺提议让钦容扮成女人,这样二人就算亲近些也不会让人起疑。

“三哥哥,你弄好了吗?”莺莺凑近镜前,缠了钦容许久才答应让他换女装。

她实在太想看钦容穿女装了,前世她空有贼心没有贼胆,如今仗着钦容宠自己胆子越发的大,凑到镜前歪头看着俊美异常的男人,轻轻勾起他的一缕墨发。

钦容已经换好了女子的衣裙,月白静雅的长裙上罩了件同色系金丝狐裘,墨发被玉白发簪半挽,余下的发披垂在身后轻晃,莺莺看的心痒,就主动拿起木梳帮钦容梳头发。

“三哥哥真好看。”钦容还未在脸上贴面具,就已经把莺莺迷得受不了。

钦容侧颜如玉长睫低垂,这样的他穿上女装丝毫不显女气,反倒是衬的这身衣裙雍容华贵,带着几分雌雄莫辩的美感。

微微抬眸,他一把抓住落在他发上的细腕,看着镜中的姑娘悠悠问着:“孤如了莺莺的意,那莺莺准备如何答谢孤?”

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钦容活了两辈子也当了两辈子的帝王,怎么会如此轻易就答应穿女装给莺莺看。他付出这么大,总要收取些回报的。

莺莺认真想了想,单纯的她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用力在钦容侧脸亲了一口。

钦容望着镜中趴伏在他肩膀上的小姑娘,唇瓣轻吐两个字:“不够。”

莺莺有些为难了,她‘啊’了声埋头在人脖间蹭了蹭,最后搂住钦容的脖子又在吻上他的唇瓣。钦容的唇瓣软软温温,莺莺含住就有些上瘾,只是她自身后讨吻的姿势太难受,没一会儿就酸涩发麻想要放开。

“唔……”才微微离开,钦容就抓着莺莺的胳膊把人拽到自己身前。用力搂住莺莺的腰身将人抱放在膝上,钦容反守为攻放肆掠夺着莺莺的呼吸,直到莺莺受不住去揪他的衣领,钦容才撤离把人搂入怀中。

这样总该够了吧。

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莺莺歪在钦容怀中晕乎乎的还有些不清醒。耳边是急促的呼吸声,热气喷洒间撩红了莺莺的耳朵,她正要避开,就听到钦容俯身在她耳边道:“还不够。”

莺莺迷迷糊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三哥哥说什么?”

“孤说。”

钦容抬起莺莺的下巴,二人对视着道:“还不够。”

以女装为代价,钦容要的岂止是这蜻蜓点水。莺莺逐渐品出了这后面的意思,她瑟缩着睁大双眸,要不是被钦容紧紧圈着,这会儿早就逃跑了。

“我们、我们还要出去的。”莺莺目光扫向钦容身后的床榻。

钦容淡声应着,掌心轻缓抚过莺莺的后背。捕捉到莺莺的视线,他勾唇笑着体贴解释:“别怕,现在不动你。”

既然都答应了要陪着莺莺出去逛街,钦容自然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

贴好薄薄的一层面具,钦容站起身做最后的整理。他身形高大,又不会沉雪那种邪门的缩骨变形,不过好在有宽厚的狐裘掩盖住身形,莺莺上前挽住高挑‘女子’的胳膊,想了想甜甜唤了声姐姐。

钦容侧眸瞥了她一眼,为了不引人注目,他明明选了张最普通的面.皮,但举手投足间带着股清冷蛊惑的气质,走在大街上仍是赢了了一群人的目光。

“姐姐,你右侧的男子盯着你看了好久了哦。”

“姐姐,你看这个发簪好不好看,咱们一人买一支好不好。”

“姐姐姐姐,你饿不饿呀,咱们去酒楼吃些东西吧。”

一路上,莺莺紧挽着钦容的胳膊。也不知是故意惹钦容还是单纯觉得‘姐姐’这个称呼好听,莺莺一声喊得比一声娇甜,靠倚在钦容身上十分黏人。

钦容面色如常全程表现平静,只有在莺莺询问他去哪家酒楼时,他低着嗓音回了句:“随我走。”

莺莺欢欢喜喜跟着他,为了不让燕宁的人发现破绽,两人全程只在一条街上逛,并未去替身莺莺所在的街道。

莺莺还当钦容带自己去什么好地方,没想到他带自己去的那家酒楼毫无特色可言。要说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这家酒楼三楼是客栈厢房,莺莺吃完饭被钦容带上三楼,忽然明白了钦容打的是什么主意。

看着钦容慢条斯理接着狐裘,莺莺背抵在门框上弱声抵抗:“这样不太好吧。”

钦容无视莺莺的话,揭下脸上的面具对她伸出修长漂亮的右手,只淡淡说了两个字:“过来。”

这里毕竟是南音,尤其是莺莺还住在南音的东宫内,就算钦容如今能与她日日在一起,也必须时刻提防燕宁散在四周的眼线。

仔细算算,他已经许久没好好抱过莺莺了。

一场缠绵过后,莺莺累的窝在钦容怀中不愿再动,只是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莺莺担心自己再不回去替身会露出破绽,只能强撑着从榻上爬起来。

“三哥哥,你看咱们现在这样,看起来像不像是在偷.情?”提前回到布庄,莺莺在等待替身回来时忽然这么说了句。

她越想越觉得像,于是掰着手指同钦容道:“你看,燕宁像不像我的正牌夫君?”

“我如今住在东宫吃他的用他的,就连出来玩跟在我身边保护我的人都是他派的。而你倒像是我养在外面的小白脸,所谓的出来逛街只为和你躲在一处亲热,这也太刺激了吧。”

钦容沉默着听完,似笑非笑念着她最后一句话:“莺莺觉得刺激?”

莺莺反应极快察觉到不对,赶紧摇头说自己说错话了,岔开话题问替身怎么还没回来。钦容不吃她这一套,逼近她问:“再说一遍,你的正牌夫君是谁?”

“是、是是是你!”

莺莺捧住钦容的脸颊用力亲了一下,表忠心喊着钦容的名字:“三哥哥才是莺莺真正的夫君。”

……她刚刚缺心眼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啊。

好在没过多久,替身就悠闲逛着街重回这家布庄,莺莺换好先前的披衣赶紧同替身交换。燕宁生性多疑,再加上此次是瑞吉亲自跟着她,莺莺担心自己耽误的太久被他们发现问题,一换好衣服就朝门外走。

“我走啦,三哥哥咱们宫里见。”莺莺呼了口气踏出布庄。

意外就是在这里发生的。

布庄里人来人往生意做得极大,有些来挑选布匹的婆子还带了家里孩子,店里店外都吵吵闹闹不得消停。

莺莺往外走时,恰好有一辆豪华大马车停在布庄。

柔弱带着帏帽的年轻夫人被丫鬟搀扶着出来,她们想往里走,莺莺想往外出,两方相遇时下意识都选择了退让,这时几名调皮的孩子从布庄蹿了出来,跑在最前面的孩子跑的太快撞到莺莺身上,冲力下莺莺跄踉着前栽,年轻夫人想扶没有扶住,于是两人滚作一团咕噜噜摔下台阶。

“夫人!”

“顾姑娘!”

两方人都慌了神,瑞吉赶紧露面去扶人。

庆幸的是台阶不高,两人只滚落两圈就落在地面。因这场意外,年轻夫人的帏帽掉落在地上,只是她脸颊上还罩了层面纱,只露出一双漂亮眼睛。

“您还好吗?”莺莺看到这双眼睛时愣了,几分熟悉感产生,她一时间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儿见过这双眼睛。

同样的,莺莺除了兜帽,脸上也遮了块面纱,四目相对,莺莺也在年轻夫人眼中看到了诧异。很快,年轻夫人被丫鬟扶了起来,她好脾气对莺莺摇了摇头,温声细语道:“我没事,那孩子没撞疼你吧?”

说来她们二人都是无辜的受害者,撞到莺莺的孩子一见闯了祸,吓得撒腿就跑钻入了人群中。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跟在年轻夫人身边的侍卫想追,被她及时拦住。

她咳了几声,略显无力道:“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可夫人您……”

这边侍卫正要不依不饶,又一辆马车突兀停到布庄门口,莺莺很明显感觉到身侧瑞吉的紧张,他握紧手中的剑将莺莺护在身后,莺莺循着瑞吉的视线看去,只见一名白衣男子匆匆下了马车。

“怎么回事?”男人金冠锦袍气质温和,随着他的出现,年轻夫人身边的侍卫都跟着静了声。

莺莺从瑞吉的反应中,判断出男子应该是燕宁在朝堂上的政敌。

她再一次大意了,每次看到这种外表温柔的男子都觉得无害,却忘了自己身边那位看似最温润无害的夫君是个怎么样的人。

系统好心提醒了句:【宿主,这位就是太子燕宁最大的敌人,董王爷。】

什么?!

莺莺心里一紧,董王爷三字一出,瞬间让她挺直了腰背。

她这次认认真真打量了男人几眼,清楚了解过董王爷做过什么事后,她还当董王爷凶神恶煞是个魁梧的中年大叔,不曾想竟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公子,看起来比裘郁那个病秧子还要病弱。

“王爷……”年轻夫人身边的侍卫想要出声。

他才张口,年轻夫人就捂嘴咳了几声,董王爷见状皱着眉去扶,轻抚着她的后背问:“本王昨晚如何交代你的?不是不准你出来么。”

年轻夫人低声解释着:“你别生气,我是听说这里上了批织云锦,就想过来看看给你做身衣裳。”

“本王没生气。”

董王爷低头望着自己的夫人叹息,他长相斯文儒雅,唯有左颊半指长的疤痕平添野性。暗自攥住自家夫人的手,他将目光移向莺莺这边,瑞吉见状赶紧出声:“属下瑞吉,见过董王爷。”

董王爷微微挑眉,对比瑞吉的紧绷他看起来过分柔和,只悠悠说着:“稀奇,本王还是第一次见你单独出来。”

以往,有瑞吉的地方就有太子燕宁,瑞吉就如同燕宁的影子。

这话寻常人说出就是句闲谈,而董王爷可不是寻常人,瑞吉从他那句‘稀奇’中就清楚董王爷是起了疑心,于是解释着:“属下这次是奉命出来办事。”

“哦?”董王爷没继续追问他要办的是什么事,只是将目光落在瑞吉身后的莺莺身上,眉眼间带着好奇问:“这位是——”

“这位是在北域养病回来的李府小姐。”

托燕宁的‘照顾’,如今这南音皇都谁人不知坐玉骨香车回来的李府千金?

董王爷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笑意盈盈直勾勾凝视着莺莺道:“原来是李老的外孙女。”

“听说李姑娘先前一直在北域养病?”

“……北域皇城?”董王爷果然不如面相看着无害,他说话绵里藏针好似看穿了什么。

瑞吉不愿让莺莺与董王爷多交谈,他寻了个理由匆匆护着莺莺离开,董王爷目送他们离开,突兀说了句:“顾姑娘,路上、小心。”

莺莺浑身一僵,再回头时,恰好与董王爷的目光对上。

男人一身白衣仍旧是那副病弱模样,只是礼貌与莺莺对视时让人无端背后发寒。

“北域,顾姑娘。”站在董王爷身边的年轻夫人轻轻呢喃出声,她眼睁睁看着莺莺上了瑞吉驾来的马车,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眸光微闪忽然往前追了两步。

董王爷一把将人拉回,“怎么了?”

马车渐渐远去,年轻夫人回过神苦笑,“……没什么。”

她只是莫名觉得,这位李姑娘很像她一位故人。

“……”

莺莺回到南音皇宫才反应过来,那位年轻的夫人就是张家的小姐张宝珠。

……传闻那位水.性杨花、无恶不作的丞相千金?

南音有两位丞相,左丞相李大人是太子燕宁一派,右丞相张宝珠是董王爷一派。按理说,这两位丞相水火不相容,连带着他们的族系也跟着站在对立面,可张宝珠刚刚在听到莺莺的名号时,表现的未免过于平静了。

“这张宝珠怎么像是换了个人?”

回想着二人今日的见面,莺莺觉得这张宝珠并非坊间所说的恶人,柔弱懂礼看着极为善良。她都要猜测这张宝珠同她一样,都是被人陷害出来的恶名声了,而事实证明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燕宁嗤了声,不屑道:“张宝珠之前可没这么好说话,如今她的转变,全因一年前的那场大病。”

说起来,张宝珠自那场病后就开始低调行事,先前张扬嚣张的董王妃开始闭门不出不见客人,平日里就连张丞相都不愿多见。

“我也许久没见过她了,也不知该说莺莺今日运气是好还是不好。”见到了张宝珠不说,还连带着同董王爷见了面。

莺莺有了上一世的经历,总觉得张宝珠这场病来的蹊跷,她让燕宁派手下暗查这件事情,结果被董王爷的人察觉来了个反杀。

“看来这次我是真惹恼了他,他昨夜竟派人来刺杀我。”燕宁再一次来找莺莺时胳膊受了伤,说这话时也带了狠意。

诅.咒秘密的破解没有惹恼董王爷,反倒是查探张宝珠的事情让这笑面虎动了怒。燕宁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他笑着夸赞莺莺:“看来你是对的。”

“想要扳倒董王爷,如今看来要从这张宝珠身上下手。”

莺莺回想着她初见张宝珠和董王爷的画面,也不知是这董王爷伪装的好还是他真的对张宝珠动了心,总之二人的相处极为融洽。

“若他们真的恩爱,咱们这样做不是在拆散他们?”莺莺想着后面的计划,有些于心不忍。

钦容用收回的暗报击毁她的心软,他瞥了眼窝在榻上的人问:“知道张宝珠那场大病是如何来的吗?”

“怎么来的?”莺莺坐起身体。

一张满是字迹的白纸悠悠落到她的面前,她拿起时听到钦容一字一句清晰同她讲述:“这不过都是董王爷的计谋。”

“是他,故意在折磨张宝珠。”

像张宝珠这样的女人,他董王爷怎么还会看上呢?

受够了她的淫.乱受够了她的跋扈粗俗,既然她还必须好好活着牵制张丞相,那不如就让她去上半条命消停些,留一口喘息的余地就好。

就,只留给她一丝喘气的余地。

莺莺被董王爷缜密的心思吓得倒抽凉气,这一秘密很快也被燕宁查了出来。

寻出董王爷残害张宝珠的证据,燕宁准备设计同张丞相和这张宝珠见上一面。只是这一计划还没实施,董王爷就再一次对燕宁出手。

这一次,他要杀的不仅仅是燕宁,还将手伸向了莺莺。

“怎么办呢?”钦容来找莺莺时手中拿了封信,信封上写着【钦容亲启】,打开后里面只有几句话,明晃晃写着他们北域的小皇后就在南音皇宫。

——送信的是董王爷的人。

“莺莺,咱们的时间不多了。”钦容将信封对折放到了烛光下,火苗很快将其吞噬殆尽。

有了这封信,远在北域境内寻人的‘他’必须将目光移向南音,如此一来,他就必须对燕宁出手。

燕宁同样知道这个道理,他很清楚若是钦容来了,自己将会陷入怎样的危险中。面对脸色苍白已经开始害怕的莺莺,他出声安慰:“你放心,孤明日就找机会同张宝珠见面。”

第二日,莺莺又收到一封钦容身边暗卫查到的密报。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张宝珠有些眼熟,于是就让钦容帮她查了查张宝珠病后的一举一动以及她是在哪日病情好转、性情大变。

本就是为了打消自己的疑虑,可谁知这不察不要紧,一查吓得莺莺险些站不住。

漫不经心打开这封密信,莺莺发现张宝珠的病情好转与性情大变与某个时间段牵连甚广,那就是……燕姬华在北域重病将死的时候。

“张宝珠,燕姬华……”莺莺缓缓念着这两个名字。

再去回忆初见张宝珠的画面,她越想越觉得那双眼睛像极了燕姬华。

她还没死,竟成了董王爷的王妃?!

重回燕姬华死的那日,莺莺好似又看到那位病弱瘦削的女子,她哭着对着莺莺流泪,一遍遍说着自己好恨。

【活着这般痛苦,还好……我马上就要解脱了。】

莺莺先前还不懂,为什么燕姬华一边哭着说恨,一边又笑着说自己要解脱了。她那时笑得是那般愉悦,将死的颓败不甘半分没有,之前不懂的现在全都懂了……

原来,燕姬华口中的解脱是指的新生。

是董王爷给了她第二次活着的希望。

“瑞吉,快去叫你们殿下回来!”莺莺慌了,得知张宝珠是燕姬华假扮的,她急切的想要把燕宁喊回来。

而一切都已经晚了啊。

皇城热闹一家热闹的酒楼内,某间包厢隔绝外面的吵闹,安静的有些诡异。

张宝珠带着面纱,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她冷着声音问:“殿下不请自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燕宁斜靠在木椅上笑容很浅,他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的红宝石银戒,悠悠出声:“本宫听闻王妃病了许久,多日不见,自然是关心王妃的病情。”

张宝珠片刻也不想见到他,只是此时她的人都被燕宁的人控住了,只能硬邦邦回复:“不牢殿下挂心,宝珠的身体好的很。”

“是吗?”

燕宁歪了歪头,目光从银戒忽然落到了张宝珠的脸上。

抬手轻轻触过自己的眉眼,燕宁坐直身体倾身凑近张宝珠,幽幽的声音意味不明,“那不如……咱们谈谈王妃这双眼睛?”

为何一场病后,容貌大变的张宝珠,眼睛与他愈发相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