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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迪柏那场觉睡得很不安宁。他清醒的思潮和睡眠中的梦境,完全夹缠不清,不停的在跟黛洛拉。得拉米争吵着。有一段梦境中,竟然还把她跟那名“密虚农夫”鲁匪南搅和在一起,变成了是她在用一对大拳头猛着他,而且她一边打,还一边露出野兽般的尖牙在对他冷笑。
他终于醒了过来,比平常要晚了许多,而且一点都没有睡了场觉醒来后的那种清醒舒畅;他是被他床头上的“蜂鸣器”所吵醒的。他转身趴过来,伸手接到对讲机键钮。
“喂?什么事?”
“发言人!”声音是这一层的公寓管理员所发出来的,口气相当无礼。“有个访客希望跟你谈话!”
“访客?”甘迪柏一按“备忘时间表记录板”开关,看了一下,发现他中午以前并无任何约会。
他再按时间显示器的按钮:早上八点卅二分。他就有点不悦的说,“这时有谁会来找我?”
“对方不愿讲名字,发言人。”然后,语气变得更不客气了,“是个外面来的‘汗密虚人’哪,发言人。是你请来的!”最后那句话,完全摆明了指责的意味。
“让他到会客室等我下来。叫他等一会儿。”
甘迪柏一点不急。经过一夜的折腾,他的思潮仍然专注在某一件事上。那就是某个人想利用“汗密虚人”来阻止他的行动,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呀?为什么现在又有个“汗密虚人”跑到他宿舍来找他呢?难道又是个阴谋陷阱吗?
想到这里,他考虑究竟要不要带武器下去。可是这种想法一产生,他马上就不屑的予以打消掉了;难道连个农夫都对付不了,那岂不太丢脸了吗?
他认为自己这么过度胡想,一定是因为昨天遭到鲁匪南的攻击之后,而产生的不良影响。也许正是鲁匪南本人,或者他那群帮凶之一。为了害怕有所不利,而特地赶来向他道歉吧?可是……鲁匪南怎晓得到哪儿找他呢?他又能找谁帮忙他找呢?
甘迪柏由楼梯间跑下去,闪进管理室,再走进会客室一望,马上就吃了一惊,他立刻转身回去找那位管理员。
“管理员,你没说访客是个女的啊?”
避理员低声道,“发言人,你也并没问清楚婀?”
“喔,不问你,你就不讲吗?我应该记住你有这种脾气的。”(他也要记住去查一查,这名管理员是否也是得拉米的眼线。而且他也该记住,这些管理员对他这种年轻发言人的不屑。)“有哪间会议室是空的吗?”
避理员说,“第四间,只有它是空的,发言人。可用二小时。”他瞟了一眼那个农妇,转眼又瞟了一下甘迪柏,脸上毫无表情。
“好,那我们就用四号会议室好了,而且我劝你不要胡思乱想!”甘迪柏出其不意的点了对方一下。他用强大的精神力量,打入管理员的脑海之中,对方根本来不及防卫。这名管理员至少要头痛上好几小时。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