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好意思,又要你送我。”
许佳怡浅笑着,指腹摩挲着包包的背带,目光清浅地落在秦宵墨的脸上。
“这是什么话?我高兴还来不及。”
秦宵墨再自然不过地伸手取过她的包,一边朝着车库走一边问:“你是回家还是去上班?”
“回家,我今天休息。”
“好。”
上了车,秦宵墨突然又想起什么事来,问:“对了,我都忘了。之前霄云说你把工作辞了,找到新的了吗?我这边认识一些人,说不定能帮你安排一下。”
没想到他会关注这个,许佳怡愣了愣,很快笑着婉拒道:“谢谢啊,不过不用了,我已经找到新工作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多少有些感动。
她一直认为,生活中会为自己的事情着急上火的人向来只有她自己,没有人能对她的苦处感同身受,可如今听见秦宵墨说起这件事,她突然就有些感触。
原来他也关心过她的生活。
“是不是真的?”秦宵墨笑着,语气里带着几分揣测,“你不用觉得麻烦我,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真的,骗你干嘛?”许佳怡加重了几分语气,认真说,“是一家私立医院,离我家远了点,但是薪水比以前要高不少。”
秦宵墨这才肯信,“那就好。”
那就好?
许佳怡悄悄侧眸去打探他的表情,心底不由得冒上几分揣度。
她当然没有自恋到会认为秦宵墨已经对自己十分上心了,但他这么说,还是让她忍不住有些悸动。
“对了。”秦宵墨专心开车,一时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只是兀自说着,“你也听walkofftheearth的歌?”
“哈?”
因为平常并没有人和她面对面地说起这个乐队名称,再加上秦宵墨的发音很标准,蓦地这么一听,反倒让许佳怡有些懵。
顿了好几秒,她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speeches》,刚刚在包厢里她跟着唱的那首。
“那个加拿大乐队吗?”她后知后觉地反问,“是啊,挺喜欢他们的风格的。”
秦宵墨笑起来,很快侧眸看了她一眼,“好巧,我也是。”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比较喜欢王菲陈奕迅那种。”
许佳怡有些意外,起先在包厢里听见他唱那首歌的时候,她还以为只是个偶然,没想到他也会喜欢这种摇滚嘻哈风的音乐类型。
“那更巧了,我对你也有一样的想法。”秦宵墨的笑意越发扩散,“毕竟你看起来……很文静。”
蓦地听见这种评价,许佳怡略一挑眉,险些没笑出声来,“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
“不准确吗?”秦宵墨有些意外。
“不能说是一模一样,简直就是毫不相干。”许佳怡说,“我的性格其实和你妹妹差不多。”
秦宵墨挑眉,恍然般“哦”了一声,“那也挺不错的,看来是我误判了。不过就我的印象而言的话,感觉你还挺内向的。”
“你是嫌我话少吗?”许佳怡笑道,“我平常都挺能说的。”
“是吗?那为什么在我面前这么含蓄?”秦宵墨侧眸看了她一眼,眸光沉沉,笑意吟吟。
许佳怡对上他的视线,不由得愣了愣。
“大概……是怕吓到你?”她略一偏了偏头,试探着说。
她心里有底,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秦宵墨面前会表现得和寻常不太一样,但这种话说出来,和当面表白也没什么区别。
秦宵墨闻言,不由得哑然失笑,“我看起来胆子很小?”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霄云已经那么闹腾了,再加一个我,你可能会受不了,所以干脆收敛一点。”许佳怡正色。
秦宵墨直接笑出声来,片刻后才斟酌着给出一句评语:“你真的……挺有趣的。”
“这种事实就不用一再强调了,我懂。”许佳怡略一挑眉,偏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但即便是不去看秦宵墨,她也能听见他在驾驶座轻笑出声的声音,一颗心也不由得跟着加快了跳动的频率。
她不知道时音和祁嘉禾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但这会,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有些失控了。
不敢去看他,想表现得轻松闲适,想尽力去表现自己最幽默的那一面,却又害怕他会因此有反差感。
但在听见他因为自己的话而笑的时候,却又觉得无比满足。
许佳怡啊许佳怡,你完了。
正在她内心无比纠结的时候,秦宵墨却蓦地低声说了句:“跟你相处,挺自在的。”
许佳怡回眸去看他,却见他正专注地看着前面的路,似乎这句话只是随口一说。
她笑了笑,重新看向窗外,“我也是。”
这话半真半假,自在是真的,紧张,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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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在包厢里喝的那两罐啤酒后劲上来了,回到碧海湾的时候,时音的脚下已经有些打飘。
她一路抱着祁嘉禾的胳膊进了门,脑子里晕晕乎乎的,有些失了平衡感,整个世界在眼前晃晃悠悠。
恍惚间她听见祁嘉禾嘲笑自己的声音:“酒量差成这样,还要喝。”
她不服气,甩开他的手要站稳,嘴里咕咕囔囔喊着:“说什么呢,我可没醉!”
下一秒脚下就一个趔趄险些摔个嘴啃泥。
好在祁嘉禾适时伸手扶住了她,她才没能直接破相。
见她已经晕的找不着北了,祁嘉禾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直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一路上了楼。
刘妈原本正在午休,听见两人回来的动静出门查看,一眼就瞧见自家少爷抱着太太上楼的背影,于是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时音乖巧地窝在祁嘉禾怀里,伸手勾着他的脖子,看着他削瘦有型的下巴和高挺的鼻尖,不自觉地傻乐出声。
“笑什么?”祁嘉禾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垂眸看了怀里的人一眼,见她面色酡红,双眼泛着迷离的酒色。
傻笑的样子,可爱极了。
“你真帅。”时音乖乖回答。
“我是谁?”祁嘉禾轻轻松松地抱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声音里藏着几分隐晦的笑意。
“祁嘉禾。”她伸手抓他的下巴。
“不对,叫老公。”他弯腰把她放在床上,伸手抓住他乱摸的小手,低垂的眉眼间,透出几分浓郁的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