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直到夜深人静, 周柏元还在狠狠逼着沈惜霜:“说说看,我行不行?”

幼稚得让人无语。

沈惜霜能屈能伸,既然是祸从口出, 她便勾着周柏元的脖颈娇滴滴地求饶。

被深爱后的她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妩媚, 脸颊泛红,嘴唇微肿。

周柏元简直是爱惨了她这副模样,狠狠地在她唇上亲吻, 尽力宣泄。

年轻的身体似乎有着用不完的精力。

结束后, 周柏元还非要拉着沈惜霜去洗澡, 洗完澡还要一起做饭。

沈惜霜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被迫和他一起煎起了牛排。

她从小到大能进厨房的机会屈指可数,甚至连火在哪里开都不知道。

周柏元的胸膛贴在沈惜霜的后背上, 高大的身子拢着她,教她怎么煎牛排。

火将锅烧热,放入黄油, 很快香气四溢。

突然锅里溅出来一个油点, 沈惜霜躲闪的同时嗷嗷地叫:“油油油!溅到我了!”

周柏元转而让沈惜霜贴在自己的后背,如此一来,她就不用正面油锅。他两个锅一起开动, 一边煎牛排, 一边煮肉燕。

沈惜霜也是真的饿了, 随着煎牛排的香味四散开来,她的食指大动。小小的沈惜霜在周柏元身后探头探脑,也有点好奇他是怎么下厨的。

“香吗?”周柏元问。

“好香!”沈惜霜由衷感慨,“好饿哦。”

周柏元侧头看一眼身后的她,笑着说:“等会儿就喂饱你上面这张嘴。”

沈惜霜用力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他怕痒,拉着她的小手十指紧扣。

沈惜霜十分无奈这个手铐, 问周柏元:“你快把这个拆开呀!”

“拆不开。”他根本就没有拆开手铐的想法。

腻歪在一起的时光,其实过得很快。

转眼间已经快凌晨十二点。

周柏元霸道地让沈惜霜坐在自己的身上,一口一口给她喂牛排,笑着问:“自己亲手做的东西是不是比较好吃?”

沈惜霜饿得前胸贴后背,两颊吃得鼓鼓的,反驳:“还不如叫个外卖方便。”

周柏元不认同,“要是时间足够,我比较喜欢自己下厨做饭。”

沈惜霜张口吞下周柏元喂过来的一块肉燕,吃得那叫一个满足。

“好吃吗?”他问。

沈惜霜点点头。

周柏元说:“我十八岁的时候就会自己下厨做饭了,自学成才,是不是很厉害?”

看着他那副需要人夸奖的孩子气模样,沈惜霜也不忍心泼冷水,说:“很厉害。”

起码她是一点都不会。

沈家有一直住家的阿姨,所以根本不需要沈惜霜进厨房学习什么。

如今的社会,现在随着外卖的发达,更不需要沈惜霜学习做饭,她也从未想过自己要花费时间在下厨这件事情上。

今天似乎又让沈惜霜有点改观。

在她贴在周柏元的后背上,看着他下厨烹饪出美味的食物,当下的感觉她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但她知道,她很喜欢,很满足。

误会解开,面对周柏元时,沈惜霜犹如失而复得。

“不过,我哥的厨艺那才是真的棒。”周柏元说着拿起纸巾擦了擦沈惜霜唇角的黑椒汁。

沈惜霜嘴里咀嚼着牛肉,难得好奇地多嘴问了一句有关他哥的事情。

之前沈惜霜也听过周柏元提过他哥的事情,只不过时间毕竟已经过去很久,让她记不真切。

只依稀记得,他哥应该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回忆起大哥周柏舜时,周柏元也是满脸的温柔。

在某一个瞬间,沈惜霜似乎看到周柏元眼底泛起的红血丝。

她忍不住伸手圈着他的腰,无声安慰。

可下一秒,周柏元又恢复一脸吊儿郎当的样子,贴着她的脸问:“怎么?心疼了啊?”

沈惜霜白了白眼,瞬间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她就不应该心疼他!

周柏元笑得满脸痞气:“吃饱点,晚上还要你出力的时候。”

沈惜霜:“周柏元!你烦死了!”

不知不觉,她不再浑身带着刺,双眸里都染上了娇气。

寸步不离的二十四个小时。

沈惜霜和周柏元的手上还被手腕铐在一起。

这手腕怎么都挣脱不了,于是每次沈惜霜要去卫生间的时候,就不得不拉上周柏元一起。

她也有心,凌晨四点多故意闹腾他,嚷着:“周柏元!你醒醒!我要去卫生间!”

周柏元睡眼惺忪,眼睛还没有睁开,人已经起身,打着哈切和沈惜霜一起去卫生间。

看他迷迷糊糊,沈惜霜便用力在他脚上一踩。

周柏元清醒了大半,非但没有恼怒那一脚的疼痛,反而一脸担心地问她:“怎么了乖乖?”

沈惜霜气得牙痒痒,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道:“我就想踩你!”

周柏元不怒反笑,这下是真的清醒:“还在吃醋呢?”

沈惜霜:“我没有!”

周柏元:“嗯,你没有。我知道你有就行。”

沈惜霜深吸一口气:“你转过头去,我要上厕所。”

周柏元笑得不正经:“你上你的,我闭眼。”

沈惜霜坚持:“你转过去!”

周柏元无奈:“宝贝,你浑身上下哪里是我没看过的?”

沈惜霜:“那能一样吗?”

周柏元:“怎么不一样?”

沈惜霜:“不准睁开眼睛!”

周柏元:“嗯嗯嗯!”

沈惜霜上完小厕,冲完马桶之后,周柏元表示自己也要上个小厕。

“你也把眼睛闭上。”周柏元对沈惜霜说。

沈惜霜贼兮兮地点头:“嗯嗯嗯!”

话说完,她就眯起眼睛来准备要偷看。

周柏元当然看出来了她那点小动作,笑着勾起她的下巴,问:“很好奇呢啊?来,明目张胆地看。”

他倒是一点都不忌讳。

于是沈惜霜睁开眼,大言不惭:“看就看!”

事后想想,她的幼稚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倒是真的看了,怪异又新奇。

沈惜霜忍不住问:“周柏元,那你们男人如果解大手的话,要是中途想要尿尿怎么办?难道要站起来再尿尿吗?”

周柏元一本正经地说:“是啊。”

“啊?那样不是很麻烦吗?”

周柏元被沈惜霜那一脸认真的模样笑得肚子疼,忍不住俯身在她的唇角亲了一口,“姐姐,你怎么傻得那么可爱?”

沈惜霜皱了皱眉,知道自己是被忽悠了。

这个时候她不好继续多说什么,因为一旦开口,就会显得她更加无知。

在男女的事情上,她的确不如在生意场上精明。

洗完手要回床上继续睡前,沈惜霜又说自己口渴。周柏元便陪着她一起去外面倒水喝,路过书房门口的时候,沈惜霜却突然顿住脚步。

她无意间看到书房柜子上摆放着的各种奖杯和奖状。

沈惜霜来周柏元这个住处也好几次了,但一直没有经过这个书房,他们的活动范围似乎都是在床上,要么是在沙发上,地板上,餐桌上……

虽然沈惜霜早就已经知道周柏元在街舞上的各种造诣,可看到满满一整面墙的奖杯和奖状时,也不由被深深震撼。

“你这些年所有的奖杯和奖状都在这里吗?”沈惜霜问。

周柏元靠在书桌上,不以为意:“这里只是一小部分吧。”

这些年大大小小的奖拿得手软,他也是居无定所,有些放在其他地方也没有拿过来。

沈惜霜眼尖,在一堆的奖杯中突然发现一个小礼盒。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个礼盒是她上次买的整蛊玩具。

那次去北京前,沈惜霜路过一家礼品店,本来是想给周柏元挑选更有意义的礼物,可搜寻了一时之间真的挑不下来,索性就随便买了一个。因为这个整蛊玩具,她那天晚上没少受周柏元的“折磨”。

“你怎么把这个放在这里呀?”沈惜霜问,“也太格格不入了。”

她说着要把那个整蛊玩具拿走。

周柏元却不让。

“这是你送给我第一份礼物,很有纪念意义的。”周柏元脸上的神色倒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很认真。

沈惜霜的心里莫名有些怪异,不自然地说:“这算什么礼物啊,我随便买的。”

“随便买的也是你送的啊。”周柏元说着上前把那个整蛊玩具打开,但这一次明显有了经验,没有让里面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拳头砸中。

听到周柏元这么说,沈惜霜想到今天自己故意买的那个手镯,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她那会儿的确是有点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成分,所作所为很不经大脑思考。

周柏元把那个整蛊玩具放回原位之前又打开看看,勾着唇说:“其实还挺好玩的。”

沈惜霜笑着伸手掐了一把周柏元的腰:“那你那天晚上还因为这个玩具气呼呼地整我?搞得我一夜没得睡。”

周柏元歪过脑袋来看着沈惜霜:“姐姐,要是没有这个借口,我怎么心安理得把你吃干抹净?”

“周柏元!”沈惜霜拧起眉,“你怎么那么坏?”

“我坏你才知道?”他说着将她揽进怀里,夜深人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屋子里一片岁月静好。

沈惜霜被怼得哑口无言,索性道:“睡觉了!”

沈惜霜要回卧室,所以和她一起铐着手铐的周柏元被她拉着往外走。

沈惜霜走在前面,催促周柏元:“你能不能走快点!”

又唠叨着:“这手铐为什么弄不坏啊!”

然后再气鼓鼓地转过头看着周柏元:“明天无论如何要弄开!我还要上班的!”

周柏元却冷不丁突然开口道:“沈惜霜,我们同居吧。”

沈惜霜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