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夜深人静, 周柏元还在狠狠逼着沈惜霜:“说说看,我行不行?”
幼稚得让人无语。
沈惜霜能屈能伸,既然是祸从口出, 她便勾着周柏元的脖颈娇滴滴地求饶。
被深爱后的她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妩媚, 脸颊泛红,嘴唇微肿。
周柏元简直是爱惨了她这副模样,狠狠地在她唇上亲吻, 尽力宣泄。
年轻的身体似乎有着用不完的精力。
结束后, 周柏元还非要拉着沈惜霜去洗澡, 洗完澡还要一起做饭。
沈惜霜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被迫和他一起煎起了牛排。
她从小到大能进厨房的机会屈指可数,甚至连火在哪里开都不知道。
周柏元的胸膛贴在沈惜霜的后背上, 高大的身子拢着她,教她怎么煎牛排。
火将锅烧热,放入黄油, 很快香气四溢。
突然锅里溅出来一个油点, 沈惜霜躲闪的同时嗷嗷地叫:“油油油!溅到我了!”
周柏元转而让沈惜霜贴在自己的后背,如此一来,她就不用正面油锅。他两个锅一起开动, 一边煎牛排, 一边煮肉燕。
沈惜霜也是真的饿了, 随着煎牛排的香味四散开来,她的食指大动。小小的沈惜霜在周柏元身后探头探脑,也有点好奇他是怎么下厨的。
“香吗?”周柏元问。
“好香!”沈惜霜由衷感慨,“好饿哦。”
周柏元侧头看一眼身后的她,笑着说:“等会儿就喂饱你上面这张嘴。”
沈惜霜用力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他怕痒,拉着她的小手十指紧扣。
沈惜霜十分无奈这个手铐, 问周柏元:“你快把这个拆开呀!”
“拆不开。”他根本就没有拆开手铐的想法。
腻歪在一起的时光,其实过得很快。
转眼间已经快凌晨十二点。
周柏元霸道地让沈惜霜坐在自己的身上,一口一口给她喂牛排,笑着问:“自己亲手做的东西是不是比较好吃?”
沈惜霜饿得前胸贴后背,两颊吃得鼓鼓的,反驳:“还不如叫个外卖方便。”
周柏元不认同,“要是时间足够,我比较喜欢自己下厨做饭。”
沈惜霜张口吞下周柏元喂过来的一块肉燕,吃得那叫一个满足。
“好吃吗?”他问。
沈惜霜点点头。
周柏元说:“我十八岁的时候就会自己下厨做饭了,自学成才,是不是很厉害?”
看着他那副需要人夸奖的孩子气模样,沈惜霜也不忍心泼冷水,说:“很厉害。”
起码她是一点都不会。
沈家有一直住家的阿姨,所以根本不需要沈惜霜进厨房学习什么。
如今的社会,现在随着外卖的发达,更不需要沈惜霜学习做饭,她也从未想过自己要花费时间在下厨这件事情上。
今天似乎又让沈惜霜有点改观。
在她贴在周柏元的后背上,看着他下厨烹饪出美味的食物,当下的感觉她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但她知道,她很喜欢,很满足。
误会解开,面对周柏元时,沈惜霜犹如失而复得。
“不过,我哥的厨艺那才是真的棒。”周柏元说着拿起纸巾擦了擦沈惜霜唇角的黑椒汁。
沈惜霜嘴里咀嚼着牛肉,难得好奇地多嘴问了一句有关他哥的事情。
之前沈惜霜也听过周柏元提过他哥的事情,只不过时间毕竟已经过去很久,让她记不真切。
只依稀记得,他哥应该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回忆起大哥周柏舜时,周柏元也是满脸的温柔。
在某一个瞬间,沈惜霜似乎看到周柏元眼底泛起的红血丝。
她忍不住伸手圈着他的腰,无声安慰。
可下一秒,周柏元又恢复一脸吊儿郎当的样子,贴着她的脸问:“怎么?心疼了啊?”
沈惜霜白了白眼,瞬间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她就不应该心疼他!
周柏元笑得满脸痞气:“吃饱点,晚上还要你出力的时候。”
沈惜霜:“周柏元!你烦死了!”
不知不觉,她不再浑身带着刺,双眸里都染上了娇气。
寸步不离的二十四个小时。
沈惜霜和周柏元的手上还被手腕铐在一起。
这手腕怎么都挣脱不了,于是每次沈惜霜要去卫生间的时候,就不得不拉上周柏元一起。
她也有心,凌晨四点多故意闹腾他,嚷着:“周柏元!你醒醒!我要去卫生间!”
周柏元睡眼惺忪,眼睛还没有睁开,人已经起身,打着哈切和沈惜霜一起去卫生间。
看他迷迷糊糊,沈惜霜便用力在他脚上一踩。
周柏元清醒了大半,非但没有恼怒那一脚的疼痛,反而一脸担心地问她:“怎么了乖乖?”
沈惜霜气得牙痒痒,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道:“我就想踩你!”
周柏元不怒反笑,这下是真的清醒:“还在吃醋呢?”
沈惜霜:“我没有!”
周柏元:“嗯,你没有。我知道你有就行。”
沈惜霜深吸一口气:“你转过头去,我要上厕所。”
周柏元笑得不正经:“你上你的,我闭眼。”
沈惜霜坚持:“你转过去!”
周柏元无奈:“宝贝,你浑身上下哪里是我没看过的?”
沈惜霜:“那能一样吗?”
周柏元:“怎么不一样?”
沈惜霜:“不准睁开眼睛!”
周柏元:“嗯嗯嗯!”
沈惜霜上完小厕,冲完马桶之后,周柏元表示自己也要上个小厕。
“你也把眼睛闭上。”周柏元对沈惜霜说。
沈惜霜贼兮兮地点头:“嗯嗯嗯!”
话说完,她就眯起眼睛来准备要偷看。
周柏元当然看出来了她那点小动作,笑着勾起她的下巴,问:“很好奇呢啊?来,明目张胆地看。”
他倒是一点都不忌讳。
于是沈惜霜睁开眼,大言不惭:“看就看!”
事后想想,她的幼稚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倒是真的看了,怪异又新奇。
沈惜霜忍不住问:“周柏元,那你们男人如果解大手的话,要是中途想要尿尿怎么办?难道要站起来再尿尿吗?”
周柏元一本正经地说:“是啊。”
“啊?那样不是很麻烦吗?”
周柏元被沈惜霜那一脸认真的模样笑得肚子疼,忍不住俯身在她的唇角亲了一口,“姐姐,你怎么傻得那么可爱?”
沈惜霜皱了皱眉,知道自己是被忽悠了。
这个时候她不好继续多说什么,因为一旦开口,就会显得她更加无知。
在男女的事情上,她的确不如在生意场上精明。
洗完手要回床上继续睡前,沈惜霜又说自己口渴。周柏元便陪着她一起去外面倒水喝,路过书房门口的时候,沈惜霜却突然顿住脚步。
她无意间看到书房柜子上摆放着的各种奖杯和奖状。
沈惜霜来周柏元这个住处也好几次了,但一直没有经过这个书房,他们的活动范围似乎都是在床上,要么是在沙发上,地板上,餐桌上……
虽然沈惜霜早就已经知道周柏元在街舞上的各种造诣,可看到满满一整面墙的奖杯和奖状时,也不由被深深震撼。
“你这些年所有的奖杯和奖状都在这里吗?”沈惜霜问。
周柏元靠在书桌上,不以为意:“这里只是一小部分吧。”
这些年大大小小的奖拿得手软,他也是居无定所,有些放在其他地方也没有拿过来。
沈惜霜眼尖,在一堆的奖杯中突然发现一个小礼盒。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个礼盒是她上次买的整蛊玩具。
那次去北京前,沈惜霜路过一家礼品店,本来是想给周柏元挑选更有意义的礼物,可搜寻了一时之间真的挑不下来,索性就随便买了一个。因为这个整蛊玩具,她那天晚上没少受周柏元的“折磨”。
“你怎么把这个放在这里呀?”沈惜霜问,“也太格格不入了。”
她说着要把那个整蛊玩具拿走。
周柏元却不让。
“这是你送给我第一份礼物,很有纪念意义的。”周柏元脸上的神色倒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很认真。
沈惜霜的心里莫名有些怪异,不自然地说:“这算什么礼物啊,我随便买的。”
“随便买的也是你送的啊。”周柏元说着上前把那个整蛊玩具打开,但这一次明显有了经验,没有让里面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拳头砸中。
听到周柏元这么说,沈惜霜想到今天自己故意买的那个手镯,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她那会儿的确是有点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成分,所作所为很不经大脑思考。
周柏元把那个整蛊玩具放回原位之前又打开看看,勾着唇说:“其实还挺好玩的。”
沈惜霜笑着伸手掐了一把周柏元的腰:“那你那天晚上还因为这个玩具气呼呼地整我?搞得我一夜没得睡。”
周柏元歪过脑袋来看着沈惜霜:“姐姐,要是没有这个借口,我怎么心安理得把你吃干抹净?”
“周柏元!”沈惜霜拧起眉,“你怎么那么坏?”
“我坏你才知道?”他说着将她揽进怀里,夜深人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屋子里一片岁月静好。
沈惜霜被怼得哑口无言,索性道:“睡觉了!”
沈惜霜要回卧室,所以和她一起铐着手铐的周柏元被她拉着往外走。
沈惜霜走在前面,催促周柏元:“你能不能走快点!”
又唠叨着:“这手铐为什么弄不坏啊!”
然后再气鼓鼓地转过头看着周柏元:“明天无论如何要弄开!我还要上班的!”
周柏元却冷不丁突然开口道:“沈惜霜,我们同居吧。”
沈惜霜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