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黄秋尘在武仪天和黑衣少上搏的时候,蓦然觉到自己呆在当地,定然极端危险,等会无论那方胜了,都要找自己的麻烦。
如果在黄秋尘武功没有丧失之时,当然不怕他们。或许还要向他们追问一些自己所必须知道的事情。但是今日他手无缚鸡之力,那能抵制武仪天和黑衣少女一招攻击。
所以,黄秋尘在二人集中心神搏斗的时候,悄悄溜下山坡,迅快地向草原走去,直到天色破晓——
次日.他走出那片大草原,来到一座市镇,投宿到一家小客栈。虽然奔波一夜,已是精疲力倦,但黄秋尘躺在床上,仍然不能成眠。
因他脑海里,想着许多问题!
他想:冷面娘朱娇凤生前既然拥有“伏虎剑”,那么她会不会就是杀害父亲的凶手?
如果她真是凶手的话!自己十年含怨,这待报的血仇,便是石沉海底了!
黄秋尘暗自喃喃地道:“不会吧!朱娇凤不可能是害死父亲的仇人,虽然,我现在还不明这血仇的真相,但我知道母亲之被辱,和父亲之被害,定然有着极大的关联,可能是出自一个凶手所主谋,不然,在青城山下,那淫贼不会无缘无故的先辱后杀母亲……这里面定潜藏着一段江湖武林恩怨,唉——
倘若我早在三年前,得知这些事情,便不难在冷面娘朱娇凤口中,察知这段复杂而离奇的血案线索。
千里魅魂武仪天和那黑衣少女两个,都说朱娇凤拥有‘伏虎剑’,但在我的记忆中,冷面娘病倒古刹中,除了赠送我的一本武功小册子而外,身上似乎并无他物,难道这本小册子上面,还记述着‘伏虎’的事情吗?……”
想到此处,黄秋尘突然由怀中拿出一本寸厚,七寸长,五寸阔的册子,一页一页一字一句的仔细看了下去!
这本书,在三年的时间里,他早已研读过了,但是,他为了要搜寻冷面娘,有没有在此书中记载有关‘伏虎剑’的事项,所以他要重新拿出来再次研读。
黄秋生这一次研读,竟然让他发现了一件秘密。原来这本里头所记载的拳经,剑诀,和自己所练,有许多不同的地方,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将这书上的每一招动作,融合贯通,穷尽深奥。
譬如一招掌法,黄秋尘昔日所学得的,只是三式变化,但今日他却发觉里面,还有几式深奥精博的变化,如能将这几式变化,贯通起来,那么这一掌的威力,就会徒然增加数倍。
这一发现使黄秋尘精神为之一震,他忘记了搜寻书本的原意,竟然集中心神,研究拳剑经文去了。
两个时辰光景,黄秋尘已将书上记载的每一招,动作重新研究一遍。当他看第二次的时候,他又发现刚才所领悟的,仍然不够彻底,好象里面更蕴藏着许多含意博大精深,极是难练的上乘工夫。这一下黄秋尘欣喜若狂,不禁手足随着脑思挥动起来“哎哟!”一声惨叫!
黄秋尘双手紧抱住胸口,弯腰蹲了下去,脸色苍白,肌肉抽搐。
原来他这一运气,触动了内伤发作,一时胸口疼痛欲裂,双目发昏,气血浮动,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伤疼始才渐止。
黄秋尘睁眼望着窗外几朵白云,凄凉暗自叹道:
“白云苍狗,变幻无常,但我的际遇何尝不是如此,记得昨天我在这间客店里头,还是一个生龙活虎,充满了复仇信心的人……那知相隔一日,我却落得这般惨况,唉——
这本书,纵然是部盖世奇书,但对我又有何用?而今我稍微一运气,就疼痛欲死,我还能够学习上面的武功吗……”
他黯然的悲叹着,慢慢地站起身子来,但又踉跄跌坐在床上。
他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睡,直到华灯初上时分,黄秋生始缓缓醒了过来。
当他醒来的时候,只见房内烛火通明,不由使他大惊失色,因为他来到客店,正是清晨,近晌午的时候才入睡,那么,这烛火,又是谁来点燃的?
想着,黄秋尘轻轻地走下床来,蓦然客厅中响起一个娇脆的声音,说道:
“你已经睡醒了吗?”
黄秋尘闻声,心头又是一震,他疾忙伸手去搜怀中的那本书,这一搜,却摸了个空,不禁使他脸色骤变,因为冷面娘相赠的那本书,不翼而飞了!
就在此时,厅中缓缓走进一个娇丽的黑衣少女,她玉手中正拿着那本书,这少女就是古刹中所遇的那个黑衣女子。
黄秋尘淡淡的说道:
“你真个象是幽灵鬼魂般来追摄我,现在冷面娘来娇凤所遗留下的书.已经为你所获,你不必再前来打扰我了,赶快走吗!”
他这话说得黑衣少女反而一怔,她只是呆呆出神了一会。
黄秋尘见她呆立那里,不禁眉头轻皱冷冷地哼了一声,又道:
“不然,你还想要些什么?只要你说了出来,我都可以给你,但,只希望你得手之后,立即走得远远的,不要再追踪我就好了!”
黑衣少女不知怎的?娇丽的脸庞上,突然泛起一丝红晕,说道:
“我不会再追踪你的,也不要你的书,你拿去吧!”
说着,她将手中的书,往茶几上一丢,转头就走。
这一来,反使黄秋尘感到一愕,忖道:“她追踪我的目的,就是要朱娇凤这本书,怎么,一时又不要了呢?……”其实黄秋尘那里知道黑衣少女,最主要的是探知“伏虎剑”秘密的下落,她既然得到“伏虎剑”秘密,要那本书何用?
念头未完,突见已走出卧室的黑衣少女,蓦又转回头来,那双澄澈如秋水的大眸子,凝望了黄秋尘一眼,说道:
“临走之前,我诚恳的忠告你,你得赶快离开这里,不然,仍将难逃千里魁魂武仪天的追踪与杀害……”
黄秋尘冷冷一笑,道:
“武仪天追来,要的也不过是这本书,他要,我给他就是了,还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少女眨一眨大眼睛,道:
“那老贼不但要书,而且还要你的性命。”
黄秋尘道:
“我跟他无怨无仇,凭什么要我性命?”
黑衣少女轻声笑道:
“看来你真是初跑江湖的人,要知江湖武林中人,杀人并不一定讲什么仇怨,何况武仪天正是一个心狠手辣,阴险歹毒无恶不作的老贼,当然更不会跟你讲究什么江湖武林道义,只知道的是杀人灭口。
以你目前的武功来说,武仪天大概不是你的对手,但那老贼做事,一向不择手段,他一人虽无法伤害你,却很可能纠众,暗中取你的性命。”
黑衣少女的话听得黄秋生目瞪口呆,他想不到事情会有这般严重,眼前自己功力已失,不要说武仪天,就是一个普通武师,也足可取去自己的性命。想到此处,不由脸色骤变。
黑衣少女目睹黄秋尘脸上变色,不禁娇笑的道:
“你不必这般害怕,老实说,以你的武功而论,如果稍微有点江湖经验的话,那就不易中了武仪天的暗算。”
她稍一思索又道:
“就这样吧!你就跟着我走好了,我想,有我在你身侧,那就不会遭受到武仪天的暗算。”
黄秋尘若是知道黑衣少女来历,定然不会跟着她走。
因为这黑衣少女,是一个闻名江湖道的鬼女,她的狡猾、诡计,不但使武林上黑白二道高手,伤透脑筋,就是干里魅魂武仪天,也要甘拜下风。
她现在之所以要邀黄秋尘跟她走的原因,是要利用黄秋尘。
黄秋尘听她说得真诚毕露,遂自忖道:
“现在自己要去‘千草泽’寻胡圣手,不知还有多少路程?如果一路上遇到什么岔子,将无法应付,她既然这般诚意相邀,自己何不就跟她走一道,多少也有个照应。”
黑衣少女见黄秋尘久久不语,又道:
“愿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一切悉听尊便。”
黄秋尘突然问道:
“但不知姑娘要我跟你去那里?”
黑衣少女怔.了一怔,说道:
“我们现在的目的,是要摆脱千里胜魂武仪天的追踪,如果脱离了武仪天的追踪,咱们便可分道扬镳,各奔前程。”她稍停又道:
“如你答应的话,我们趁此黑夜,即刻赶路。”
黄秋尘点点头道:
“好吧!如姑娘不嫌弃,我乐意跟姑娘合力拒敌。”
说着,黄秋尘将茶几上的那本书放入怀,提起自己的行李,立刻和黑衣少女出了客店,一同上路。
刚一走出客店,突听黑衣少女低声向黄秋尘说道:
“已经有人暗中监视咱们,哼——如再跟来,本姑娘倒要让他尝点苦头。”
说着话,黑衣少女竟然伸手一下抓住黄秋尘的左手腕,将香肩依偎在他的肩侧,缓步向客店东上走去。
黄尘自懂事以来,从未遇过异性,像这般并肩相偎,肌肤相触,他还是破题儿第一遭的事。他只觉心跳不已,尤其是黑衣少女身上芬香阵阵,由她呼吸送来,黄秋尘愈感心中跳动得厉害。
蓦听黑衣少女轻笑一声,道:
“我看你好像紧张的很!不要怕,有我在你身侧,敌人纵然有什么歹毒奸计、阴谋,也将难以得逞。”
黄秋尘倏地挣脱了被她轻握的手腕,侧移了半步,脸孔微红,呐呐地道:
“姑娘我……我……”
他本来要说出他不是害怕敌人追踪,而是她这般依偎的亲热情形,令他紧张,但当他看到黑衣少女那双大眼睛中,泛动着一缕纯洁无邪的柔水时,不禁暗叫一声:
“惭愧!”感到自己涉世太浅了,竟然对这种事也感到紧张,这样子更显得自己太忸怩了。
黑衣少女似也看出黄秋尘心意,娇靥微晕,纵然她是一个无拘无束的江湖少女,但她这种出自无心,而被黄秋尘看作有意,不禁也是一阵娇羞,感到自己太过份了,这事若让哥哥知道了,还要误认他是我的情人。……
想到:“情人”二字,黑衣少女心中突然一动,睁着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凝注在他脸上良久……
更在此时,后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咳声——
黄秋尘心下一惊,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大汉,身佩长剑,不知何时,走近自己两人五丈之外。
黑衣少女像是对中年大汉突然而来,逼近到三丈外的轻功,感到惊异,她娇脸色变,冷冷一笑,道:
“你这般追逼,难道就不怕死吗?”
说话间,黑衣少女直朝中年大汉缓缓走了过去!
黄秋尘遥遥只见这大汉身着蓝色长衫,身材雄伟,双眸神光内敛,显然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
蓝衣大汉对黑衣少女逼去的身子,丝毫不为所惊,仍然静若岳峙,凝立原地,口中清朗问道:
“姑娘,敢是东北‘黑手岩’的人?!”
黑衣少女被他这一问,心头又是一震,但随即冷笑一声,道:
“不错。本姑娘行不改姓,坐不更名,东北黑手岩,拂香女冷月兰就是我。”
黄秋尘虽然对于江湖人物,不大认识,但对于这‘黑手岩’之名头,却不感到陌生,他知道‘黑手岩’是屹立在当今武林的一个极享盛名的门派。
使他吃惊的是,黑衣少女竟是‘黑手岩’的人,想不到自己和一个刁滑女在一起,竟然不觉,这一下使他机怯怯地打一个寒战。
蓝衣大汉淡然说道:
“拂香女”和“煞星手”冷白,鼎鼎大名,早已经传闻中原武林,在下今日能得一见姑娘,真是三生有幸。”
他说话的含意不是称赞,崇敬,而是带一股轻蔑,不屑的气味。
拂香女冷月兰柳眉泛怒,冷声哼道:
“阁下既然已知本姑娘来历,那么你这般摄尾追踪,大概别有用心吧?!”
蓝衣大汉浓眉轻扬,说道:
“我要姑娘将那本上撕下的封面,交还给他。”
说着,他手指站在一边的黄秋尘。
黄秋尘听了这话,心头一震,暗自忖道:
“怎么!她将那书本的封面撕去做什么?!难道‘伏虎剑’的秘密,就在那封面之上不成?!”
冷月兰闻言一骇,非同小可,想不到自己一切秘密他都知道了,但机灵的她,一怔之后,立刻娇声笑道:
“阁下为何不说叫我拿出给你。”
蓝衣大汉怒道:
“你如不将那封面拿出来还他,莫怪我要出手教训你了。”
拂香女冷月兰,突然格格一声娇笑,道:
“好好,那我就还他。”
说着话,冷月兰转头向黄秋尘走去,她的左手也向怀中探去……
蓝衣大汉冷笑一声,道:
“魅丫头,你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纵身一跃,追欺过去,左掌‘乌龙探爪’猛向冷月兰左肩抓下。
原来冷月兰左手并非真的要拿出那张封面,而是取出她独步江湖的“迷魂七里雾”药弹,要暗算蓝衣大汉。
蓝衣大汉身手不凡,出手快速无伦,冷月蓝的药弹还没摸出,掌风已近身,逼得她反手一招,“横架金梁”挡开蓝衣大汉左手,双脚连环飞起,猛踢过去。
那知蓝衣大汉陡然一个转身,让开两脚,直欺近身,左肩一扬,斜肩劈下。
这一招奇奥绝伦:冷月兰吃了一惊,急向后面一跃,退了四尺。
在这一退之间,冷月兰已将怀中的“迷魂七里雾”药弹,取出暗扣左手食中二指之间,只要对方再进逼一步,她立可将药弹疾射出去!
但是蓝衣大汉的身手却快了冷月兰一筹,在冷月兰左手微扬之间,蓝衣大汉右脚疾上半步,欺人中宫,右手闪电攻出……
只见蓝衣大汉右手伸缩吞吐二下。
冷月兰“哎哟!”一声轻叫!
蓝衣大汉的右手五指已扣紧了冷月兰的左手腕脉.一颗粉红色的药刃弹,由她食中二指间掉落下来。
蓝衣大汉左手袍袖轻指,已接住手中,轻轻一扬,一缕红光疾射七八丈外,‘波’的一声轻爆……
一片粉红色的烟幕,立刻暴散开来,恍如云姻氤氲,笼罩一丈方圆,在星月辉映照之下,绔丽已极,非常壮观。
黄秋生在旁边看得惊异不已,想不到一颗小小药弹,竟有那么巨大烟雾,其实黄秋尘若知道药弹功用,他更要惊叹不止。
蓝衣大汉微然侧顾那烟幕一眼,说道:
“‘黑手岩’的‘迷魂七里雾”果是厉害,无怪你拂香女之名,使武林道中人丧胆惊魂,今日我如不早知你的诡计,倒要遭你暗算。”
冷月兰的左腕脉门被扣,半身麻木,劲力顿失,但她这时却轻然一笑,道:
“阁下有所不知,‘迷魂七里雾’只不过是‘黑手岩’一种小小暗器而已,较这药丸弹更为厉害,歹毒的暗器,还多的是呢?”
蓝衣大汉浓眉轻扬,沉声说道:
“冷姑娘,你眼睛放雪亮一点,你们‘黑手岩’的人早为中原武林道所不耻,今日我若杀了你,可以说,问心无愧,但我不愿这样做,只要你拿出那本书的封画,我立刻不再为难你。”
拂香女冷月兰,那里不知自己性命,已经操纵在人家手指之间,这时闻言心中暗暗忖道:
“这个人武功深高绝伦,好象不在自家哥哥冷白之下,不知他是什么来历?为何叫我将那封面交还黄秋尘,难道他不要那柄‘伏虎剑’……”
冷月兰突然幽幽叹了一口气,道:
“好吧,我既然落入你的手中,还有什么话好说?只说我想请教阁下大名,以便日后拜谢你不伤割之德。”
蓝衣大汉脸孔一沉,说道:
“不是我害怕你们‘黑手岩’的报复寻仇,而是在下早已埋没名讳。
请你现在闲话少说,赶快拿出那书的封面来。”
拂香女冷月兰,道:
“你不放手,我怎么拿呢。”
蓝衣大汉微微一笑,陡然松了五指,说道:
“你不要再想施用诡计,要知一个人容忍是有限度的。”
这句话,黄秋尘和冷月半当然都听得懂,是说:
只要冷月兰再存心反抗,蓝衣大汉便要手下不留情了。
其实冷月兰跟蓝衣大汉交手几招,她知道自己武功差之太远,就是自己哥哥冷白前来,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她乃是一个聪明的人,那会吃这眼前之亏,但她又不甘心将这千万武林中人欲得的宝剑秘密,让别人知道。
所以冷月兰迟疑了一下,说道:
“阁下不是要我将封面还他吗?”
她说着话,手指黄秋尘。
黄秋尘这时轻走来,漠然说道:
“冷姑娘,一本书的封面能值多少?竟使姑娘王指蒙污。”
黄秋尘这句话,带着一种指责之意,冷月兰听得娇容泛红,羞怒已极,她准哼了一声,骂道:
“你是一个天大的傻瓜,笨蛋,嗯!这封面,你拿去吧。”
说着,冷月兰右手已由怀中取出一张暗黄色的绢布封面。
就在黄秋尘还没伸手去接的刹那……
一棵松树暗影上突然窜出一倏疾快的人影,骤间间,已到冷月兰和黄秋尘的中间。
那蓝衣大汉看得大惊,喝声道:
“冷姑娘,快退!”
但来人身手之快,逾如闪电,只见左手一抄,冷月兰手中绢布已被抢去了。
黄秋尘和冷月兰同时感到一股暗劲压过来。
一声问哼,黄秋尘恍似喝醉了酒一般,整个身躯被那股潜力震得在地上滚了三滚。
冷月兰只不过被震得香肩连晃了几晃,后退三四步,她一眼看见黄秋尘狼狈情形,不禁一呆。
就是蓝衣大汉也感到一怔………
就在这个时候,那袭击的人影已经射出七八步。
蓝衣大汉冷喝一声,道:
“你还能走得了吗?”
他伸手解下佩剑,凌空飞跃,振一剑,直奔那灰袍人影的后背,剑势如迅雷奔电快至极。
灰袍人影对于蓝衣大汉的剑势,像是不敢轻视,身躯旋移了半转,左掌半屈,迎着剑势指去,人又迅快飞出七尺。
蓝衣大汉冷哼一声,说道:
“好快的身手,你再接我三剑。”
他突然一挫腰,闪电般直冲过去,手中剑左刺右扫,刹那间,攻出三招。
剑势怪异似点似劈,但见寒芒流动,分袭灰袍蒙面人十几处穴道:
黄秋尘跌坐地上,眼见蓝衣大汉剑势,不禁咦了一声……
原来这个蓝衣大汉出手几招剑式,便是黄秋尘所学,红花鬼母一脉的剑法中三招极凌厉的剑术,这样一来,不禁使黄秋尘惊异万分!
灰袍人被蓝衣大汉这怪异剑招,逼得倒窜疾退。
拂香女冷月兰眼见黄秋尘惊疑之状,出声问道;“你认识那灰袍蒙面人吗?”
原来那袭击冷月兰的灰袍人,脸上蒙着一块黑布。
蓝衣中年大汉见灰袍蒙面人,能够让避过自己三剑,脸上神色一变,喝问道:
“阁下是什么人?”
喝声中,蓝衣大汉手中长剑,寒光闪动,势若狂飙,又卷了过去。
那灰袍蒙面人连番三次被攻,像是也动了真怒,他投身在蓝衣大汉凌厉剑风中,左手封剑,右手攻敌。
倏忽之间,两人已交拆了四招。
黄秋尘不答冷月兰问,双目注视着蓝衣人的剑势,果然招招皆是自己所学书中之奇异剑术。
这几招交接,快如电光石火,突听一声问哼,灰袍蒙面人跃退了一丈四五,只见他左手衣袖已被长剑划破一道半尺长裂口。
灰袍蒙面人低头望了一下衣袖裂口,冷冷问道:
“由阁下这几招剑术看来,好像是红花鬼母一脉的传人,倒不知你是‘红花门’即或是‘鬼母教’的人?”
黄秋尘听了话,心头一动,暗自忖道:
“想不到红花鬼母一脉的武功,却分有‘红花门’与‘鬼母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由蓝衣大汉的武功剑术看来,他果然是学自红花鬼母一脉的武功……”
只见蓝衣中年大汉,不答灰袍蒙面人的答话,淡然说道:
“你今日不交出那绢布,就休想活着离开这里一步。”
灰袍蒙面人冷冷一笑,道:
“那也未必见得。”
蓝衣中年大汉手腕一振,又要挥剑攻上——
蓦然一声厉啸划空传来——
一条绝快的人影已经扑落场中,干声笑道:
“查兄,兄弟接应你来了。”
冷月兰和黄秋尘见了这个来人,同时惊声叫道:
“武仪天!”
来人是个阴脸鹰鼻的老者,正是那千里魅魂武仪天。
武仪天一奔落场中,左手探臂一拳,向蓝衣中年大汉前胸捣去。
蓝衣中年大汉见是武仪天,脸色一变,身躯微蹲,旋身三尺,避过正面一拳,手中长剑斜挑,劈扫出一剑。
武仪天想不到他避拳还击,能一齐出手,这一剑迫得他向后疾退了三步。
蓝衣大汉趁势抢攻,右脚飞踢旁侧的灰袍蒙面人,左手却闪电击出一道劈空劲气,卷向武仪天。
他这掌,脚齐攻之势,快得有如电光石人,武仪天和灰袍蒙面人,似乎想不到他能够同时进攻两人,一怔之下,各自暴身后退。
“哧!”的一声剑啸——
蓝衣中年大汉,右手剑一招“朝泛南海”平扫二人。
剑光骤闪,森冷的剑锋,只差半寸就要扫中二人衣衫,这一下使武仪天暗惊,忖道:
“这人武功当真高强。”
心里在想,突听灰袍蒙面人暴喝一声,欺身直进,呼呼呼!猛向蓝衣大汉攻出三掌。
原来灰袍蒙面人屡次被蓝衣大汉剑招,逼落下风,心中已经动怒,所以他在蓝衣大汉那招“朝泛南海”,剑招用尽,尚未换招之时,立刻抢先进攻。
要知高手过招,最主要的便是先机,一旦先机被人抢去,那么全盘就将受制,何况旁侧还有那个鬼计多端的武仪天。
武仪天一见灰袍蒙面人出招进攻,他左手也迅疾吞吐,击出三拳。
蓝衣中年大汉在二位武林高手,六招凌厉的拳掌攻击之下,顿时被逼得连连后退,长剑施展不开,只以左掌拒敌。
虽是这样,但已经充分显出蓝衣大汉绝高的武学,因为在当今江湖武林中,没有几个能接得上武仪天这样两个高手的联攻。
倏忽;司,双方已接了二十余招!
他们三人搏斗都是近身交接,平臂伸缩之间,遍及对方要害穴道,略一失神,非死即伤。
这种搏斗包括了一个人的机智,武功,和对敌的经验。
黄秋尘平生从未见过这种惨烈紧张,触目惊的场面,不仅是他在当地神驰心凝。
就是拂香女冷月兰,虽然见过不少恶斗但她从没有看过象他们这样三个高手搏斗所以她也看的双目一瞬不眨,由此可知战斗之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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