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崔小姐还从来没见过这种骚操作,姓张的就跟捻不掉的烂鼻涕一样,既恶心又膈应人。

她不论用什么方法,骂过甚至动手过,不管怎么暴跳如雷,对方和周围都跟眼睛瞎了一样看不见她真正的诉求。

甚至学校绝大部分人已经默认他们是一对了,所以她报警或者告诉老师,在进行周围的情况了解时,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

全都自以为是的坚信着自己‘眼睛看到的’,这样崔小姐好几次都直接气得当场大哭。

可哭也没用,姓张的居然一副“既然你知道哭说明自己心里还是明白的”或者摆出一副纵容女朋友发脾气的样子。

用一句恶心的话来形容就是,身上的屎还没擦干净就又踩着一坨,无比的腌臜恶心。

姓张的某种意义上来说在崔小姐眼里是无敌的,毕竟他够不要脸,也听不懂人话。

但从没想过同样的反应有一天也会发生在他身上,周围的人又不是瞎子,一酒吧的人又吃祝央的嘴短,但凡长只眼睛,就能知道那死肥仔得罪了人家美女被修理了。

于是姓张的尖叫着一边躲避女人的动手动脚时,退到后面如果撞到别的客人,别人不但不会给他打掩护,反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把人往全面拱。

“这胖子我认识,以前还被揍过。”有这酒吧的常客跟周围的人道:“穷迪奥丝一个死缠烂打的追人家美女,还没追着人呢就指手画脚。”

“哈哈!我记得那事,跑酒吧来宣扬女德。当时周围的妹子都不开心,揍他的人就有妹子们使唤过去的。”

“傻逼学两天pua就自以为是情场高手无往不利了是吧?你那套咱都没眼看。”

“这不是东门街的花姐?花姐你想从良呢?不错不错,您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见惯了场面,这会儿倒是懂得脚踏实地。选这傻逼确实挺实惠的。”

“喂!肥猪!躲什么躲?你女人再找你呢。”

“谁是她男人?”姓张的被几个小伙子架着往前推,拼命挣扎着脸都气得通红了。

就有一个男生不耐烦道:“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嘛,一个男人眼光这么高干嘛?你倒是肖想美女,可你配得上人家吗?你跟人家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不你自己说的,人得有自知之明。该不会来酒吧点两杯便宜酒水就自认为进了圈子吧?出了这门你该搬砖搬砖,该端盘子端盘子,花姐配你有什么不好的?人家不介意你丑呢,而且年纪大知道疼人,这么好的老婆打着灯笼都难找你还不乐意?”

姓张的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几个,一眼就认出这几个家伙都是这酒吧常客。

崔小姐人长得漂亮,自然会吸引男人的注意力,这几个人都想跟她搭讪,不过这胖子经常傻逼一样看着他们,不咬人膈应人,让人意兴阑珊。

平时没有由头,这会儿有人起头,当然是落井下石得愉快。

“别,别摸我,啊——”姓张的惊恐大叫,但双拳难敌四手,最终仍旧是落入了花姐手里。

这花姐力气还不小,加上姓张的挣扎期间被其他人弄得筋疲力尽,竟然就这么被带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有警察巡逻经过这里,姓张的立马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警察同志,救我,她是女支女,要强行带我走。”

巡逻的警察对于喝醉酒被强行带走的妹子见多了,估计还是第一次见到汉子落入魔爪的,关键是这汉子长得还这么丑。

两人表情有一瞬间扭曲,但还是非常有职业素养的走过来。

花姐干这行的,身上又染了瘾和病,自然怕警察。

但两位警察还没来得及盘问,就有好几个站在外面的人道:“别理他,这家伙跑夜店泡妞被婆娘抓包呢,人家两口子的事您俩就别掺和了。”

“对对!哈哈哈,男人嘛,还是敢作敢当一点吧,回去大不了就是跪脱一层膝盖皮,闹闹嚷嚷的干嘛,尤其还麻烦人家公职人员。”

“警察同志,那家店门口聚了好多人,好像在打架呢,您先去忙那边吧。”

要姓张的是个女人可能警察还会迟疑,不过看了眼对方的尊荣,两人对视一眼,耸了耸肩,只交代了姓张的一句:“既然已经结婚了,就少来这种地方吧,这是正经男人该来的地吗?”

姓张的眼看着希望近在眼前又明晃晃的溜走,激动得嘶吼道:“我他妈哪儿跟这只又鸟像两口子?她看起来至少都四十岁了。”

警察叔叔凉凉的看了他一眼:“那你以为你自己看起来多少岁?”

转过身其中一个对另一个低声道:“少说也有四十二了吧?”

“应该不止,你看他那肚子和抬头纹。”

嗯!世界上长得急的家伙总还是不少的。

跟着过来在门边看完全程的崔小姐从没有这一刻这般痛快过,这场景是何其眼熟?

她也是被这傻逼纠缠得百口莫辩的,眼看着姓张的被花姐带走,甚至冲着她的方向求救,崔小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后回过头,心情轻松的回到吧台里面。

她给祝央又调了一杯酒道:“谢谢你!”

不过这方法虽然立竿见影,但到底得有钱才行,崔小姐想到这里又是一阵落寞。

瞬间又打起精神问祝央道:“那钱——”

虽说对方明言只是垫付,可崔小姐到底担心。

祝央道:“放心吧,说了是垫付就是垫付,我怎么可能为这种蛆花一分钱?”

崔小姐瞬间就被这理由说服了,换她也一样的。

祝央点的酒水虽多,不过酒吧的人却不少,再有听到请客呼朋引伴过来的,没过多久就将之前点的酒消耗一空了。

祝央满意刚才酒吧里人的表现,又大方的补了一批,想着吴越应该快买完东西了,这才带着崔小姐离开酒吧。

这会儿原本还没有到下班时间的,不过对方替自己花了这么多钱,都这样还不肯出来,未免太不识抬举——

咦?这说法怎么这么别扭?跟要下海一样。

崔小姐跟在祝央后面,脑子里胡思乱想,然后就看到抱着一只购物袋等在商场门口的吴越。

“吴越?你怎么在这儿?”崔小姐惊讶道:“明白又不是周末,还不回去睡觉?”

吴越有些别扭的走过来,祝央拿过他手里的纸袋:“我看看买了什么。”

结果就看见里面就一套三十九块九特价睡衣,一瓶洗发香波和一块香皂。

祝央啧啧两声:“这加一块儿还不到五十块钱吧?加油一点啊年轻人,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没点拼劲呢,做事畏畏缩缩该干的不敢干可不行,还有4000/3999剩下呢,你这么不给力我也很难办啊。”

这话,要不考虑主语的话,人还以为是上司训偷懒怕事的下属呢,没听说过花钱少了还要挨骂的。

不过祝央也知道人家一辈子的习惯让一下改变肯定不成,也是将口袋还给吴越也没有多说什么。

三人回到家,刨除被祝央特意撵出去的邱老师的老公,整栋别墅里的人,现在算是齐齐整整了。

祝央早吩咐三个玩家准备了些吃的,回到家后便让两人过去吃东西。

崔小姐和吴越原本以为吃完饭这人有什么重要的事会说的,毕竟一晚上两人都受人恩惠,想必不会这么简单。

可吃完饭过后,却被告知对方已经去睡觉了。

三个玩家笑眯眯的对吴越他们道:“老大说你们也去休息吧,折腾一天大伙儿都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这攒着事的让人怎么睡觉?但意外的事,两人今晚都睡得格外香甜。

洗完澡换上干净的睡衣,两人回房几乎是倒头就睡,只觉得今晚别墅格外安静。

这时候他们还没意识到是少了房东,这里的空气才显得格外清新。

凭祝央的精神力,要安抚两个家伙入眠也就动动念头的事。

其实按照祝央现在的力量,这个副本里除了这个轮回本身,别的存在就力量对比来看都相当于蝼蚁般的存在。

那些让邱老师吴越还有崔小姐收紧苦楚的人或者现实因素,对她来说都是抬抬手就能解决的东西。

如果她想的话,甚至可以让罪有应得的人立马就生不如死。

可这个副本离关键的一夜还有好几天,这几天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邱老师他们最后的时光。

过了这次之后,他们将不复轮回的茫然。

这最后的几天祝央希望他们心情愉悦吃好喝好的度过,某些事作为余兴其实也不错。

就当时陪大家玩玩,毕竟上一次祝央能做的事情都做过了,重来一次也就不必追求多大意义,优哉游哉的好玩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吴越醒来,梳洗好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眼里有些不可置信。

镜子里的人像是脱胎换骨一样,他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看见整洁无伤,干干净净的自己了。镜子里的少年虽然还是白皙瘦弱,却没有那么死气沉沉。

邱老师正带着儿子出来洗漱,见状笑道:“吴越啊,今天真精神。”

吴越点了点头,看见她脸上有些淤青,心里有些难受。

邱老师注意到他的视线,低下头,催儿子刷牙。

这时候祝央从房间里出来,塞了两个鸡蛋到小明手里:“你和妈妈一人一个。”

当初她受小明一个鸡蛋,这关结束后加成点翻了一倍,这次给小明他们的鸡蛋则是修仙场那边出产的。

灵力比灵泉水更甚,却更加温和,小明本就对祝央有好感,看了看妈妈,在得到点头同意后将鸡蛋收进了兜里。

邱老师有些不好意思,想找祝央搭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祝央解决了她的难题。

祝央道:“邱老师是中学老师对吧?我最近的工作需要去学校取材,可以去你的学校参观一下吗?当然,不会打扰到你上课的。”

邱老师点头:“当然,你随时过来,给我打电话我出来接你。”

祝央笑了笑,便不打扰他们洗漱回了屋。

但是等邱老师他们离开后,对方还没有从屋里出来,吴越就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走过去,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祝央的房门,听到里面叫他进去才打开门。

结果就看见卧室里多了些原本压根就没有的洗漱台面用具之类的,昨天晚上看到的女鬼小姐正伺候祖宗一样伺候对方梳洗,又是梳头又是化妆的,动作利索,简直怕怠慢一点就有人来抢自己饭碗。

吴越抽了抽嘴角,问祝央道:“你今天有事情跟我说吗?没事的话我去上课了。”

“上什么课呀!”祝央道,说着就掏出自己的那本人皮书,从里面拉出一个漆黑的人影。

那人影落地后便变成了吴越的样子,也是阴沉苍白,不过比其他,对方凭空多了一股摄人的气势,看起来很不好惹。

吴越震惊的看着对方,就见那人跟祝央道:“姐姐,我去了,有事脑电波联系。”

祝央从空间里掏出一份便当递给他:“别忘了吃饭。”

祝千拎着便当美滋滋的出门上学,经过一楼的时候碰到崔小姐。

崔小姐还想问他祝小姐起床没有,但见对方心情大好的样子实在难得,愣神之下人家已经出门了。

她只好自己上楼找人,接着就看见亲眼看着出门的吴越出现在二楼祝央的房间里。

“吴越?你这——刚刚!”

吴越面无表情道:“对,是我。”

然后两人终于意识到别的问题:“房东呢?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看到他了。”

毕竟那家伙一般很少出门,即便出门也不会不跟房客打声招呼,毕竟他疑似有被害妄想症,觉得自己不在房客就会把房子给他卖了一样。

替祝央化妆的女鬼小姐撇嘴指了指洗漱槽那边:“不就在那里面啰。”

两人互看一眼,忍不住来到洗漱槽面前,崔小姐尚且不明就里,可吴越仔细看了一会儿后,便明白了。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镜子,那镜子进入像水波一样荡开。

接着他们看见的就不是倒映出的景色了,而是玻璃背后的水泥墙,那前面多了两张人脸,都是痴肥大盘子脸,脸上褶皱和肥肉不少。

但神情纤毫毕现,看的人一眼就能感受到对方的惊恐和骇然。

其中一个正是房东的脸。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吴越还好,崔小姐更是拼命才忍住了尖叫出声。

背后传来门打开的声音,她肩膀一抖,回头惊恐的看着祝央。

然后就看到刚刚给他们指路的小姐姐,原来不是昨天看漏或者后面到来的另一个房客,而是——

对方脚是虚的啊!!!!

祝央没理会对方惊恐的表情,见房东两口子的脸显现出来,啧了一声:“一大早的看着玩意儿干嘛?没得影响食欲的。”

然后抬手一挥就将镜子恢复了原状,此时三个玩家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这几个家伙也不知道多早就醒了,去外面把附近好吃的早餐买了个遍,中西式的都有,在别墅的客厅摆了满满一桌。

“来吃早饭吧。”祝央道。

吴越眼疾手快的扶了崔小姐一把,这才让她没因为不小心摔下楼梯。

他低声道:“别想太多。”

崔小姐有些激动,但更多的是害怕,她低声道:“这还能怎么多想?有鬼啊,还有房东被这伙儿人给做掉了。”

倒不是崔小姐对房东有什么感情,实际上她巴不得房东那惯会拉偏架的臭男人和姓张的一起原地爆炸。

可现在的事实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她质问吴越道:“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然后她就看着吴越一个比她还小三岁的高中生,眼里露出死气沉沉的绝望:“反正,再坏也不可能比现在的状况更遭。”

崔小姐一愣,反应过来,昨天吴越就是和祝小姐一起出来的,从那时候看到他,就感觉他整个人比平时多了些生气。

也是,对方长得漂亮,有本事有钱,现在还会邪门的法术。

再怎么也惦记不到他们身上,他们除了一条贱命还有什么?

有什么是他们有人家没有的?

或许是有一个人陪着自己受惊吓,崔小姐在下楼之后也心里一横想开了,反正不过是兵来将挡。

这么心一横,崔小姐抓起手边的一杯水就是一饮而尽,然后喝完就闹起了肚子。

拉完肚子又浑身都臭,一搓身上全是陈年老泥,崔小姐快恶心死,明明昨晚才洗了澡。

但拼命把自己洗干净过后,照镜子就发现自己长期操劳导致的皮肤和起色问题,平时只能靠妆容遮掩,这会儿却是容光焕发,脸上身上每一寸都如婴儿般无暇细腻。

崔小姐都懵了,游魂一样走出房间,看着祝央就扑了过来:“老板,要包夜吗?”

今儿就是要卖身她也认了。

女鬼小姐嫌弃的怼开她:“去去,凡事还讲先来后到呢。”

要不是老大说过对方也会是姐妹会的一员,就刚才那没出息的样,她绝对不答应。

三个玩家看着也只能羡慕,嫉妒都是不敢的,高级大佬的东西爱给谁给谁,谁敢不要命打主意?只是伺候起来就越发拼命了。

祝央交代了三人一个任务:“邱老师的丈夫这会儿在XX街,你们去找到他,然后——”

三人立刻领命出去,接着崔小姐要去上课,祝央让她自个儿先去学校,一会儿过来找她。

又领着吴越慢悠悠的晃到了他们高中。

吴越还有些担心,毕竟早上已经有一个‘吴越’来学校了。

但从校门进去,一路上不管是校门口的保安还是老师同学,一个个就跟瞎了一样,对他们视而不见,就不要说注意到有两个他了。

他再一次见识到祝央的可怕之处,但现在已经没有多惊慌了。

祝央带着他来到自己的班级,吴越忍不住问她:“你对这里很熟悉吗?”

祝央道:“还好,来过一次,那会儿和我男朋友一起来的。”

吴越有些诧异,也是,这么漂亮的人有男朋友有什么奇怪的。

只是对方都说到这儿了,还是没有干脆的告诉他,他们到底有过什么渊源。

两人来到他们班的教室外面,宽敞的窗户可以一眼看清教室里面。

由祝千伪装的吴越坐在他的位置上,是教室最后面靠近垃圾桶的位置。

这所学校校风不怎么样,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不良学生和这么严重的霸凌事件了。

垃圾桶周围全是没有扔进去的脏乱垃圾,吴越坐在那个位置,什么经常会有人扔垃圾的时候故意扔在他身上。

不过今天祝千伪装的吴越,虽然他的扮演技术完美,可到底不是吴越本人,跟着祝央这么个姐姐有样学样,怎么可能是受欺负的性子。

早上的时候已经跟那不良团伙起过一次冲突了,祝央知道让吴越一来就跟人起冲突恐怕很困难,所以干脆让祝千代劳。

毕竟有些事现在的吴越其实是不适合做的。

昨晚捡到人皮书的那个混混老大,这会儿上课有些走神,当然这些不学无术的家伙,走神才是常态。

不过他不像平时一样跟人在打闹喧哗妨碍课堂纪律,反倒是一改常态的盯着一本书瞧,像是上面能看出一朵花。

下课后,他其中两个小弟走过来:“老大,今儿吃错药了?看什么书啊?”

说着还想伸手将书拿起来,谁知才碰到,就被一把小刀剁了过来,险些把他手掌扎穿。

不良之一不可置信的看着混混老大:“你疯了?”

混混老大却将书扯过来,表情有些隐隐的癫狂:“老子的东西,敢碰宰了你。”

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因为刚才情急握刀没有注意,手指被割开一条细口子。

一丝血液渗了出来,融进人皮书里瞬间消失不见。

他这话一出,那个差点被剁手的混混就不满了:“切,什么东西,谁稀罕。”

混混老大闻言猛地抬头,心里一瞬间闪过可怕的想法。

这种一闪而逝的恶意其实一般人偶尔也会有,但并不具备行动力。

比如在外面和人发生矛盾大吵起来,心里的厌恶和气愤会让人想让面前的人去死,这样一瞬而逝的恶意其实并不少见。

就连混混老大自己都没多在意。

然而就在此时,教室里正在转动的吊扇突然掉了下来,飞速旋转的扇叶如同锋利的刀,瞬间将差点被剁手的混混的头从脖子上削飞。

血柱像被溅开的红墨水一样,突然喷了周围的人一脸。

“啊————”有女生惊恐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