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中午,木纤也没决定好送不送。
这时,一放学就冲过来的徐咛,见她坐在位置上,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略弯腰,纳闷地问:“怎么了?”
“就是……”
听完木纤的话,徐咛一手撑住桌子,一手摸下巴,咂咂嘴,“那就不送了呗。”
“好,不送了,”木纤收起琴谱,语气无奈又如释重负,“反正最后也到不了他手里。”
“没事儿,以后肯定有机会。”
食堂里,你推我挤,人潮涌动。忽然,木纤被用力撞了一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体就直接往前面冲……
“砰!”
狠狠撞在一个男生背上,双手还下意识抓着对方的臀部……
瞬间,大家直勾勾望过来,可谁也没说话。
沉默,或许是今天的主题曲。
半晌过去,男生压着嗓子提醒:“同学,快放开。”木纤回过神,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边松手,边小声道歉:“不好意思啊。”
“以后注意点,换成别人,可能就要告你故意非礼……”
“好的好的。”木纤脸上又烫了几分,垂着头,瓮声瓮气应和。
见男生离开,旁边的徐咛强忍笑意,上前一步关心,“木纤,你没事吧?”
“……”嗯,只是准备换个星球生活而已。
“话说,触感如何?看着挺翘的。”
闻言,木纤捏了捏拳头,既悲愤又羞赧,“徐!咛!”
“嘿嘿嘿,开玩笑的,快去打菜。”
木纤闭眼靠着她,生无可恋:“要不,我还是申请退学吧?”感觉脸都丢尽了。
……
而对面目睹一切的路开,笑得差点直不起腰,不行,必须要跟岑韫分享一下!
午休结束,回家陪姥姥姥爷的岑韫,刚走进教室,就看到某人冲他猛招手。
“跟你说件事……哈哈哈哈哈,特别逗,对吧?”
“嗯。”淡淡应了声,岑韫拿出课本,而后握着铅笔,在草稿纸上解物理题。神情沉静且认真。
对此,路开耸肩,没见过这么不捧场的人。
“学长,送给你。”
几分钟后,高马尾的漂亮女生,红着脸,将一个精致小盒子放在岑韫桌上。
后者思绪被打断,抬起眸,态度温和也疏离,“谢谢。”随即,伸手推了推盒子。
拒绝的意思不言而喻。
女生抿唇笑了笑,抑制着困窘和失望,“这是我花了许多心思准备的元旦礼物,学长就收下吧。”
岑韫不说话,重新低头做题。
“啧,”路开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提醒,“学妹,快拿回去,他不会要的。”
“那学长,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女生紧握双手,似乎比原先更紧张。
岑韫笔尖未停,稍微颔首,“可以。”
“你,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呀?”
“目前没有。”
“居然没有理想型吗?”
女生喃喃自语,旋即抱着盒子,落寞地离开。
路开曲起手臂,搭在同桌的肩膀上,紧接着侧过头,八卦道:“其实我也很好奇,你到底对什么样的女孩子感兴趣?”
岑韫头都不抬,慢慢翻过一页草稿纸,开始解下一题,并同时反问,“想知道?”
“没错。”
“等物理成绩超过我再说。”
“……”好像也没那么想知道!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木纤写完试卷,合上笔盖,随即伸手拍拍俞奚,让她帮忙盯梢,“如果老师来了,麻烦叫醒我”,就趴在桌子上补眠。
短短十分钟,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站在拥挤的食堂,被人使劲推了一把,撞到一个男生的背上,而双手赫然抓着对方屁股……
须臾间,男生转过头,干净清隽的脸上,蕴含着厌烦和冰冷,薄唇微掀:“是你?”
她慌乱地放开,鞠躬道歉:“对不起,我没想非礼!”
还未看清男生是什么反应,下一秒直接被唤醒,“木纤,别睡了,老师来了。”
木纤睁开眼,抬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含糊地说:“谢谢。”见状,俞奚暼了眼讲台,而后竖起语文书,逐渐靠过去,“你讲梦话,不过声音很小。”
“……说了什么?”
“应该是对不起之类的。”
“这样啊。”想起刚才的梦境,木纤拍拍胸脯,旋即拿过杯子,喝了口温开水。
俞奚却望着她,皱起眉,“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不是不是,做了个奇葩的梦。”
放学,天空电闪雷鸣,没多久,大雨骤然落下。
一楼走廊,徐咛仰着头,掐腰吐槽:“什么破天气,明明几分钟前还是风和日丽,现在就……”
一声雷响,完全盖住后面的话。
木纤擦净脸上的雨水,利落撑开伞,“走吧,送你过去。”
徐咛要到的公交站,距离学校一公里。
“好嘞,不愧是我最亲爱的好朋友!”
将她送上车,木纤弯腰绑好散开少许的鞋带,然后转过身,朝另外一个方向回家。
走着走着,雨势加大,伞也被风吹得后翻。
木纤踉跄了两步,抬起头,努力稳住雨伞,没发现前面的警示标志,一脚踩进大坑,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
“啊!”
洁白的校服沾染黑色泥水,头发也很快被打湿,水珠嗒、嗒顺着发丝往下滴落。
只见眼睛,睫毛,鼻子上,都是雨。
缓了会儿,她强忍疼痛,一只手撑着地面,地面沙子石子混杂,崎岖不平,咯得掌心刺痛,另一只手捡起掉在不远处的伞,旋即艰难站起来……
到家,妈妈已经下班了,正准备进厨房做饭。看见她这副狼狈的模样,简直心疼得不行,“小纤,发生了什么?”
“下雨,地太滑,”木纤扬起一抹虚弱的笑,出声安抚:“我不小心摔了。”
“有没有伤到哪儿。”
“没有,我先去洗个澡。”
洗完澡,木纤抱起医药箱,不顾身上伤口传来的疼痛,迅速钻进房间。
“小纤,妈妈给你煮了姜糖水,快出来喝。”
“等会,我在吹头发呢。”
“好,那要记得喝,免得生病。”
待门外的动静消失,木纤找到棉签和碘酒,一点一点仔细涂在各个伤口。
而膝盖处最严重,青青紫紫,血肉模糊,不活动都很痛。
碘酒涂上去的瞬间,她立即倒吸了口气,嘴唇轻微颤抖,“嘶……”
想到两天后的元旦晚会,木纤抿着唇,心里隐隐担忧。
傍晚打电话时,得知她受伤,徐咛连嘴边的零食也吃不下了,一巴掌拍大腿,“早知道这样,老子还不如冒雨去坐车!”
“怪我自己没留意啦。”
“那明天你能上学吗?”
木纤坐在医院的椅子上,闻言,缓慢摇头,艰涩道:“估计不行,医生建议我休息一两周。”
“一两周?”徐咛“嚯”地站起来,十分震惊,“这么严重!”
“嗯,说是伤到骨头。”
“走秀怎么办啊?你努力这么长时间,全白费了……”
闻言,木纤垂下眼,用指尖触碰膝盖处,无声叹息道:“只能和班长解释清楚。”
话落,纤细的女人拿着药,向她走近,随即蹲下来,温柔地责怪:“如果不是被发现,你打算一直瞒着吗?”
“……”
轻舔.干燥的唇,木纤想起一小时前,她涂好药水,正握着绷带,尝试给膝盖包扎,房间门突然被打开。
“小纤!”
“抱歉,以后不会瞒你了。”
从医院回来,木纤靠着沙发,给班长发微信,白色灯光映照她脸颊,浮现出一股脆弱与无奈。
班长那边看见信息,首先表达了对她的关心,而后安慰:没关系,好好养伤,将来还会有非常多的机会登台!
喝过姜糖水,刷了牙洗完脸,木纤被扶进房间歇息。
半夜,她痛得醒过来。
缓缓挪到窗边,伸手拉开帘子,天空黑漆漆一片,月亮跟星星都不在。唯有路灯闪着微弱光芒。
忍住膝盖连续不断的痛意,木纤按亮台灯,慢慢坐下来,找出便利贴,压住边沿,笔尖触纸面,便开始记录心情。
——今天异常不顺心,出糗,做“噩”梦,摔跤受伤。
——最可惜的是,今年元旦,没办法登上舞台,与你相见。但希望以后每一天,我们都能遇到。
——如果确实遇不到,我也会时刻想念。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见面,是在演唱会上,对方不经意瞥过来的眼神,让顾忆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第二次,顾忆出国旅游,碰到正在拍摄MV的纪池,他盯着她,薄唇微勾:“脑残粉?”
第三次,人满为患的机场上,顾忆被戴了口罩的少年拉着狂奔,她不解,软软地问:“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跑呀?”
少年轻描淡写的,“因为你长得顺眼。”
娱乐圈天才创作型歌手纪池,矜贵清冷、不近女色。出道两年多,没有任何绯闻。
就在粉丝幻想着,崽崽可能会一辈子属于她们时——
某天,一个漫画家微博底下惊现纪池评论:姐姐,你什么时候给我名分?
全网:“……”
说好的高冷和不近女色呢?
温柔软萌漫画家小姐姐×外表冷漠背地里粘死人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