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分手的时候了,玛波小姐在机场等候搭机。很多人都到机场来给她送行。希林登夫妇已经先走了。葛瑞格·戴森已经飞往另一个小岛去了,传言说他正开始追求一名阿根廷富孀。卡斯皮亚洛女士也返回南美洲了。
莫莉也来送玛波小姐了。她面色苍白、消瘦,但却勇敢地撑住了这一番痛苦的发现,赖菲尔先生打电报为她自英国请来一位帮手,她仍尽力地在经营这家饭店。
“忙一点好,”赖菲尔先生曾对她说:“你就不会去乱想了。
你这家饭店一定会发财的。”
“你不觉得出了人命案——”
“只要水落石出,人们是很喜欢谋杀案的。”赖菲尔先生安慰她说:“你好好地做,小姐,振作起来,别碰上一个坏的,就所有的男人都不信赖了。”
“你说的跟玛波小姐一样,”莫莉对他说:“她也老是告诉我,有一天我会碰上合适的男人的。”
能分享这份同感,赖菲尔先生嘴角露出了微笑,这时,在机场,莫莉、浦利斯考特兄妹都来了,当然赖菲尔先生也在场,还有伊淑——伊淑看上去老多了。也伤感多了,好在赖菲尔先生待她总是出奇的慈悲。贾克森也来献殷勤了,忙着帮玛波小姐照管行李。他这些日子笑脸常开,也深怕别人不知道他又赚了大钱。
天际传来一阵嗡嗡声音。飞机就要降落了。在这个飞机场搭机,手续很简单。没什么“请到八号或九号搭机门前排队”之类的规定,只要走出缀满花朵的小亭子,就到了铺着柏油的机坪了。
“再见了,亲爱的玛波小姐。”莫莉亲吻了她。
“再见,一定要来看我们呀。”浦利斯考特小姐亲热地握着她的手说。
“能认识你真是莫大的荣幸。”甘农说:“我真心地与我妹妹一起请你到我们家去玩。”
“一路顺风!夫人。”贾克森说:“别忘了,您需要按摩的话,请随时来封信,我一定为您效劳。”
只有伊淑·华德丝该话别的时候,她却悄悄地转过身去,玛波小姐也就没有勉强她。赖菲尔先生是最后一个。他握了她的手。
他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句话。
“抱歉,”玛波小姐说:“我的拉丁文懂得不多。”
“可是你懂我说的吧?”
“懂的。”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她很懂他跟她说的是什么。
“真荣幸认识你。”她说。
然后,她穿过机坪,上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