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现在大家可以随便提…”
《潜伏》剧组正紧张地更换场景，戈文义就把班里的女生们集中到一号摄影棚门口，开始了现场教学。
“戈老师，我！”
女班长王嘉率先举起了手。
“讲！”
“无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旁白都是在后期制作时加上去的，可胡言为什么不走寻常路？
嗯，或者是说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问的好。”戈文义非常满意这位得意自弟子的表现。
“不知道大家刚才有没有注意到，章国力老师在现场念旁白时，演员曾丽是什么反应？”
“惊讶！”
“失落！”
“伤神！”
“想念！”
“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担心！”
……
“哈哈…”
望着七嘴八舌的学生们，戈文义笑得爽朗。
“你们的观察力都不错，但每个人只说对一个方面，若是把这些情绪加在一起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话才讲到这里，安风就高高地举起了手。
“茜茜，讲！”
“老师，我明白胡言导演的目的了，在现场加旁白，会更容易让有一分钟独角戏镜头的曾丽进入情绪。”
“不错。”
对于安风的表现，戈文义表示很欣慰。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胡言的目的，因为若是光靠想象，演员是很难演出来这么复杂的情绪的。”
“戈老师，我有一个问题…”
做完笔记，姜燕立刻踮起脚尖使劲晃了晃手臂。
“说！”
“我发现胡言这次拍摄电视剧《潜伏》，与拍《琅琊榜》时用的设备不一样，他直接用的是拍摄电影《无名之辈》的摄像机。
请问戈老师，这样真的可以吗？”
“问的好！”
戈文义用手扶扶眼镜，顺便就给了姜燕一个鼓励的眼神。
“大家都知道拍电影是胶片记录，而拍电视剧从诞生那天就是电磁记录。
可随着数字化技术的发展和广泛应用，现在拍摄电影和拍摄电视剧在技术手段上的差别就越来越小。
像是胡言现在用到的摄像机ArriflexD-20，它的600万像素传感器就与Super35毫米胶片光圈的尺寸相同，这使得D-20摄像机在拍摄高清(HD)图像时，能使用与35毫米胶片摄像机相同的定焦、变焦和特制镜头……”
………
班主任在门外帮自己吹着牛B，而胡言则是在摄影棚内忙得脚不沾地。
“老孙…”
“到！”
“把桌子上的茶壶撤了。”
“导演，为啥？”
“因为这种造型的玻璃茶壶90年代才有，你觉得它有可能会穿越到解放战争时期？”
“呃…，是！”
……
“老陈…”
“到！”
“这是在办公室里打光，哪怕是解放战争初期，我都要求它的氛围，要明亮一点。”
“哦…，好的。”
……
“曾丽姐…”
“在呢。”
“你的身高和吕海波相同，取近景的时候本来就很有困难，害怕出画，而你现在又穿上了高跟鞋，所以请马上把脚上的高跟鞋脱掉。”
“可是…，可是导演，哪怕是解放战争时期，女军人穿上高跟鞋都会更有气质，因为总不能让她穿双胶鞋来参加国共会谈吧？”
“不会，我会先给你的高跟鞋来个特写，然后你再换双平底鞋正式拍摄。”
“哦…，好！”
……
“吕海波…，吕海波…”
“嘿嘿…，在这儿呢，导演！”
“海波师兄，记住，过一会拍摄的时候千万别笑，连微笑都不能有。”
“呃…，为啥？”
“因为刚才我们班里的20位女生，有14位一瞅见你笑，就想起了春光灿烂猪八戒，所以我害怕电视剧观众们会出戏。”
“好的！
不过导演，我首先声明，我演的那叫《福星高照猪八戒》，许峥老师演的才叫《春光灿烂猪八戒》呢。”
“呃…，好吧，是我记混了。”
“噗嗤…”
张紫衣站在旁边，手拿场记板，轻声笑了出来。
听见笑声，胡言紧张，瞬间就朝旁边躲了躲。
“干嘛呀？
这么害怕我？”
朝胡言妩媚一笑，张紫衣顺势靠了过来。
“打住，我不是害怕你，我是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
这是‘怀孕’事件爆发以后，胡言第一次和张紫衣面对面的讲话。
“嗯…，对不起了！”
张紫衣垂下眼帘。
“不过，我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当初与《晚宴》剧组发生矛盾，钟家老二联合马大强一起封杀我，弄得我走投无路。
而你又不帮我…”
“所以就只好朝我下手了？”胡言冷冷的看着她。
“算不上下手吧，就是痴情的喜欢上了某人，由爱生恨罢了。”
呃…
胡言想吐。
国际影后还真不愧是国际影后，这演技绝对是杠杠的，即使是在说谎，眼神里也是满满的真诚。
“胡言，你不用这样盯着我，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爱信不信？
哦对了，钟氏兄弟联合宋主德、纪忠、王安全等人在今天一早就去了广电提交了书面材料，强烈要求有关部门对于风言风语传媒公司的高片酬问题拿出解决方案。
对此，你最好有个提前准备。”
“谢谢！”
胡言轻松一笑，就示意张紫衣开始打板，因为各项准备已完成，下场戏可以正式开拍了。
“电视剧《潜伏》第41场，第1镜，第1次，预备…，开始。”
后台，昏暗，还有个别人在收拾演出用具。简易的桌椅摆放在角落，余则成和左蓝边吃边说。
左蓝微笑着问余则成：“好了，房子的事已经说得够多的了，说第二件事吧。”
余则成笑：“我们是不是该定一个日子，结婚的日子。”
左蓝妩媚：“狡猾。我一点头，你就省得求婚了。好…，算你蒙混过关，日子你定。”
余则成很高兴，立刻递上一个纸袋，左蓝打开看，是一条丝巾：“哪来的？”
“一个朋友从莫斯科带来的。结婚，我想选在抗战胜利的日子，可以吗？估计今年内就能实现，说不定双十节前就能打败小鬼子。”
左蓝摆弄着丝巾：“我觉得还能更快，柏林已经在盟国的刀尖上了，剩下个小鬼子还有几天活头。则成，你说抗战胜利后，会天下太平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