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小妹从背后用刀把金捕头打倒。
虽然跪着,可金捕头的上半身却傲然直立!
长久沉默,最后小妹才忍不住道:
“途中我独自离开,其实是想救你一命。
你自己回来找死,不要怪我!
同样,如果这次你赢了,飞刀门要死许多弟兄,你也不会放过我,跪在这里受死的,也许是我!”
静默片刻,双眼被蒙住的金捕头才点点头道:
“你说的没错,我若是赢了,一样不会放过你!”
小妹把手放在刀把上,嘴唇在颤抖,良久,她终于拔出了刀。
不过,刀却是刷的一声,把绑在金捕头身上的麻绳砍断。
伸出双手,摘下蒙眼黑布,金捕头慢慢转过头,深情的望向小妹
“好,这条过了!”
国师从导演监视器后面站起来,立刻吩咐摄影组在胡言和张紫衣的周围铺设环形轨道。
当然,胡言也没闲着。
两位女化妆师,不由分说的就将他的上衣扒掉,然后往胡言身上涂一种亮晶晶的粉
“紫衣,这次用不用替身?”
旁边,国师在征求张紫衣的意见。
“导演,还是我自己来吧,或许一条就能过?”
国师瞧了瞧胡言,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张紫衣一眼,然后才乐呵呵的笑道:
“那好,我现在给你们两人讲讲戏!
小胡,金对小妹是有爱的,基本上是刻骨铭心,因此,这段戏中,你的眼神要充满渴望,要有激情,甚至还要有一点点野性!”
“好的,导演。”
仔细回想了一遍,中午田慈对自己的教导,胡言点头应下。
“紫衣,小妹是爱金的,但她同时又对前任刘割舍不下。所以,这段戏中,你的眼神里要有矛盾、要有解脱,要有自己对未来的迷茫。
并且这三种情绪要层层递进!”
“ok,导演!”
见这边没问题了,国师马上朝摄影师赵甲走过去,“老赵,是这样。
当金和小妹在草地上不顾一切的翻滚时,我需要一个长镜头从高空远远地推过来,扫过两人旁边的荒草,然后再急速的向上拉”
化妆师补完妆撤走了,只留下了等待开机的胡言和张紫衣。
“帅胡,你挺聪明的嘛!
我听说,导演已经接受了你的建议,准备给四面楚歌这部电影拍摄三个结局,至于上映时会采用哪一种,到时候,和电影发行方商议商议再定!”
“紫衣姐,过奖了。”
“没过奖,哦对了,帅胡!
导演已经给戈凯打过电话,那边说,同意给你一次试镜的机会,试镜的角色是鬼狼!”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话刚到嘴边,就被胡言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言多必失,来时,班主任戈文义可是反复交代过。
这时,拍摄现场响起了场记的打板声。
“电影四面楚歌第646场,第1镜,第1次,预备,开始!”
深吻,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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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静静的躺在荒草上,双眼望向天空,过了许久,小妹才转过头道:“你走吧!”
“放了我,你回去该如何交代?”
“那是我的事。”
“不如跟我一起走”
转头看向小妹,金捕头柔情似水。
小妹的胸起伏不定,眼圈在红,可并没有说话。
“你心中一定有难言之隐。
我猜,你在牵挂一个人。”
“是,一个多次救过我的人。”小妹开口了,却不敢看金捕头的眼。
“上次出手相救的人就是他吧?”
“是!”
“他也救了我。”
喉结在动,添了添嘴唇,金捕头道:“你仍旧爱他?”
小妹不答。
金捕头深吸一口气,“你我何时才能再相见?”
“最好不见!
你我各为其主,下次再见,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小妹说的斩钉截铁。
金捕头步履蹒跚。
小妹深情地望着他渐渐走远。
可这时,金捕头突然停住了脚步,“飞刀门与官府决战在即,你我不过是先行的小小棋子,无人顾忌你我的性命”
说到这,金捕头回头灿烂一笑,“索性,你我一同浪迹天涯,我们一同浪迹天涯,去过风一般的日子。”
小妹笑了,“非官非民,无门无派,来无影去无踪,像随处风流的风?”
“不,是随意的风!”金捕头认真做了纠正。
“只有你和我!
跟我一起走!”
刚才两人还在笑,可渐渐的,眼圈红了起来。
见劝说无望,金捕头走向了林中的那匹马
下午,戏拍摄的顺利。
晚上,剧组不少人都在酒店里喝酒庆祝,可全副武装的胡言,却是一个人坐在酒店前面人行道的长椅上。
不是胡言不想和众人在一起喝酒,而是马上就要成为千万富翁了,心情有点激动!
11月的山城,天气已经很冷了,因此,走在街上的行人,大多都是步履匆匆。
左前方,斑马线上
五岁大小的孩子被母亲紧紧的抓住小手,一起走向街对面,可就在这时,一辆白色的汽车撞倒了那位母亲
胡言刚想跑过去救人,忽然看到那孩子像个小大人似的,护在母亲身前,小脚在那辆已经刹停了的白车上使劲的踹
这时,白车司机下车了。
不停地向孩子赔礼道歉,然后又将那位受伤不太严重的母亲扶上了车,看样子,是想送她到医院检查检查。
右前方,台阶上
一位光着背的棒棒,嘴里叼着烟,手里牵着孩子,肩上还扛着一个斗大的包。
见前方夜市拥挤,棒棒很紧张的把孩子护在身前,嘴里不停地喊着:“让让、让让”
卖糖葫芦的小贩十分善良,见他们父子走过来,连忙从稻草上拔出最大的一支递给孩子,棒棒本想让孩子拒绝,可看到孩子那渴望的眼神后,连忙松开孩子的手,想掏钱,却是被小贩很坚决的拒绝了
正前方,人行天桥上
一位患有脑血栓的老头,正吃力地扶着栏杆,欣赏着山城这美好的夜景,虽然嘴一直在抖,可胡言却能看出他心情的愉悦。
老头旁边的老太太,慈眉善目、鹤发童颜,没去看人行天桥下面的滚滚车流,而是在温柔的看着老伴,并不时的用手绢,帮他擦拭流下来的口水
胡言闭上眼,这一幕幕画面就像是电影一样,能在脑海中,反复的调阅播放,他们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是那样的鲜活。
兴致来了!
胡言站起身,手掐腰,开始在街边模仿起那位护在母亲身前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