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宛宛看见吕靳脸色肉眼可见的黑沉,吕靳面无表情唤了一声,“来人,把人带回刑部一一盘问。”
随即,几名官兵走到于宛宛面前,“姑娘请吧。”
于宛宛人都懵了,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人带回刑部?她走出菜地跑到吕靳门面,“侯爷,为什么要带奴婢回刑部?”
吕靳看向一旁侍卫,“你,跟她说。”随后转身离开,苏明城大步跟上了吕靳的脚步,“侯爷,留步。”
两人走出了院外。
苏明城看着这周遭的情况,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能让这位铁面无私的刑部侍郎出现在这里,无非是有命案发生。
能让他亲自上场的,说明案子事关重大。
苏明城跟上了吕靳,“永宁侯为何要把他们母女带回刑部?”
“刑部在查案,苏大人有异议?”
“不敢。”
“我用我的项上人头担保,她们母女绝不可能涉案其中。”
吕靳看着苏明城,想起他跟于宛宛亲密的那一幕,心底的怒气翻涌,“那也要查过才知,苏大人应当知道,妨碍刑部查案是何罪。”
刑部办案素有章法,需得按章程来,苏明城哑口无言,“多有打扰。”他转身回了屋内。
徐大娥听闻动静从厨房出来,看见门口的几名官兵,慌张道,“宛宛怎么这么多官爷?”
“我也不知。”
于宛宛此时六神无主,她对其中一名官兵问道,“官爷,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回刑部,我们是良民,没犯事啊。”
“隔壁发生了一起命案,公主殿下遇刺,这附近的人需要全部带回刑部接受盘问。”
“什么?公主殿下?”
“是,走吧。”
“可是……”
于宛宛这时看见苏明城,“表哥,怎么办?”
“宛宛别怕,带你们回刑部就是例行公事,他们问什么你们答什么便是,我会想办法替你们周旋。”
“嗯。”
就这样于宛宛跟徐大娥进了刑部大牢,她没想到自己刚回京城就招来了无妄之灾。
于宛宛在大牢里呆了两天,这期间看见了狱卒们对犯人用刑,血腥至极,哀嚎遍野。
有一些受不住酷刑的,直接昏死,用冷水泼醒继续用刑,身上的伤触目精心。
跟于宛宛关在一个牢房的人,这两天陆续被叫去问话,许多人被释放,但迟迟没有叫到于宛宛母女,于宛宛心里很着急,她们还要在大牢关多久?
她很担心现下的处境,她虽不在官场,但也知道其中的黑暗,很多时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突然一个狱卒走了过来喊道,“薛玉,谁是薛玉?”
牢房里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走了出来,“我是。”
“跟我走。”
半个时辰,薛玉被送了回来,此时的她浑身是伤,显然是被用了刑,且衣衫褴褛,白皙的皮肤下,藏着很红印子。
她蓬头垢面下,一双眼睛哭红了,她咬着唇不敢吱声,可身体发抖得厉害,于宛宛走到她身边,“你……没事吧?”
于宛宛的手还没触碰到她的肩膀,薛玉突然发疯一次抱着自己的膝盖,一脸防备看着于宛宛,“别碰我,滚。”
于宛宛被吓了一跳,她看到她白皙的脖子下,都是红色印记,显然她刚刚被那些狱卒欺负过。
于宛宛的心一颤一颤的,他们竟然这般对一个女子,于宛宛想到了自己,脸色越发得苍白。
徐大娥把于宛宛拉到一旁,“宛宛,咱们别管闲事。”
于宛宛的心很慌,她突然走到边上对大牢外的狱卒到,“官爷,我要见永宁侯吕靳,劳烦通传。”
狱卒冷哼了一声,“大人日理万机,岂是你说见就见的,老实点,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随后,狱卒带一人走了,任凭于宛宛怎么叫都没反应。
于宛宛欲哭无泪,她的小命不会真折在这狱中了吧?
在大牢的一间暗室,吕靳坐在椅子上,听着狱卒汇报,“侯爷,宛宛姑娘要见您,您见吗?”
吕靳抿了一口茶轻声道,“不急。”
“是。”
案子他要查,惩罚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也要做,让她又跟男子勾三搭四。
于宛宛又在天牢里待了一天,此时的她就像热锅上蚂蚁,急得团团转,吕靳不会把她当犯人处置了吧?
她初回京城,什么都不知道啊。
就在于宛宛煎熬万分的时候,狱卒的声音想起,“于宛宛出来,大人要问话。”
徐大娥担心道,“宛宛……”
“不用担心,我是侯爷的人,他们不敢动我。”于宛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没了底气。
她进这天牢,也是那男人手笔!
于宛宛跟着狱卒来到了一处暗室,她人进去后,狱卒关了门,她看向前方,只见一人坐在那里喝茶。
这是吕靳!
于宛宛看见他的那一刻,松了一口气,同时担心跟恐惧也涌上心头。
她走到吕靳面前,“侯爷,奴婢真没犯事,您要相信奴婢。”
吕靳抬眸,“证据。”
证据?她刚回京城,哪有什么证据?
“奴婢没有。”
“既然没有,何来说自己清白?”
于宛宛急了,“奴婢……”
吕靳把一张白纸跟一支笔推到她面前,“把你回京前后所做的事情,事无巨细写下来。”
“注意,是事无巨细。”
“是。”
于宛宛按照他说的都写了出来,随后递给吕靳,吕靳看着这上面的事情,她居然跟苏明城单独出去了,还一起吃了馄饨。
再加上自己方才看见的,二人举止亲密,吕靳的火气燃了起来,他放下于宛宛的‘供词’厉声道,“回去等候发落。”
什么叫等候发落?是释放还是继续关着?
于宛宛内心惶恐不安,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得折在这里,她看向吕靳,“侯爷,奴婢真的是清白的。”
“本侯的话没听清?”
于宛宛看着他冷硬的态度,心里一颤一颤的,但她好不容易见到他,可不能就这样走了。
她咬了咬唇,缓缓凑近他,挽着他的手臂,“侯爷,奴婢几天不见您,想您了。”
吕靳差点被气笑,她想他?
她不是跟姓苏的卿卿我我,聊得挺开心的吗?
于宛宛见吕靳没反应,她娇软的身子贴向他。
于宛宛见吕靳没有推开自己,便大着胆子道,“奴婢跟苏明城真的没什么,他知道奴婢母亲回京,上门慰问而已。”
“奴婢的心里只有您。”
吕靳看着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女子,她心里只有自己?那为何不迎合?
不迎合不主动,就是不愿。
吕靳抬起她的下巴,“是吗?”
“奴婢的心,日月可鉴。”
于宛宛鄙视自己一万次,但为了活命,她只能如此了。
吕靳看进她眼眸深处,“证明给本侯看。”
于宛宛对上了他的目光,娇唇缓缓贴上了他的唇,吕靳一接触她那柔软的唇瓣,不可控制深入。
他突然把人提起,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身上,他大手放在她的后腰用力一压,她跟他贴的更紧。
他的心口被两团棉花按压着,软绵绵。
纠缠片刻,吕靳松开了她。
于宛宛此时脸颊潮红,衣衫凌乱,锁骨之下的那花色的印记露了出来,潋滟至极。
吕靳指尖抚上了,随后他竟俯身在她那处咬了一口,微微的痛意传来,于宛宛皱了下眉头。
“如果再敢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我会杀了你。”
“侯爷奴婢没……”
于宛宛想解释,在接触到他的那狠厉的目光后,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是,奴婢谨记。”
这男人向来不喜听人解释,她只能妥协,闭嘴。
经过方才一番欢愉,吕靳的怒气卸了大半,对于宛宛的态度也缓和了些。
于宛宛趁机提道,“侯爷,能不能先让奴婢回府?奴婢在这大牢里待了几天,身上都臭了。”
“先回去呆着。”
“好吧”
于宛宛只能认命回到了天牢。
徐大娥看见于宛宛毫发无损出来,连忙迎了上来,“宛宛,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我见到侯爷了。”
“娘,我们应该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那就好。”
徐大娥的目光无意瞥向了于宛宛的脖颈,那白皙之上出现了点点的红印子,身为过来人又岂会不知是怎么弄的。
她把于宛宛拉到一旁,“宛宛,你跟娘说实话,侯爷真的没有为难你?”
“没有。”
“有没有欺负你?”
于宛宛知道徐大娥所指的意思,她低声回了句,“没有。”
话到这里,徐大娥明白了。
她的眼眶顷刻间红了,“宛宛都是娘没用,耽误了你。”
“娘,你别这样说。”
于宛宛咬了咬牙说道,“侯爷对我很好。”
徐大娥看着女儿,眉如翠羽,肤若白雪,她就知道女儿长这副模样,定会被人觊觎。
她抱着于宛宛无声哭泣。
她这般,以后还怎么嫁人?怕是这辈子毁了。
“娘……”于宛宛试图安慰她,竟也语塞。
吕靳在于宛宛回大牢后,走出了刑部大门,苏明城叫住了他:“侯爷,我能否见见宛宛。”
吕靳觉得这一声宛宛尤为刺耳,他面无表情道,“苏大人,公主遇刺兹事体大,圣上说了,在凶手还没找出来之前,任何人不得探监。”
苏明城知道吕靳这是用官话搪塞他,可他无可奈何。
这五日的时间里,苏明城来了几次,每次都吃了闭门羹,吕靳是圣上的侄子兼任刑部侍郎,他不让见人,苏明城丝毫没办法。
不过由此苏明城也看清了吕靳,宛宛于他只是个普通婢女,并无觊觎之心,如此一来,他放心了不少。
他一定要想办法给宛宛赎身。
不然,宛宛那美貌怕是会被人祸害了。
将近傍晚时分,于宛宛母女才被放出来,她走出天牢的那一刻,犹如重生。
她的生死全凭那男人一句话。
于宛宛先是把徐大娥送回家,之后再返回侯府,她刚进府门,春桃扑了过来,“宛姐姐,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
“我……我向侯爷告假了几天。”于宛宛不想春桃担心,也不想声张自己被“抓”进天牢的事情。
“原来如此。”
于宛宛看了看天色,“侯爷回府了吗?”
“还没。”
“嗯。”
于宛宛先回含香苑洗漱,在天牢待了几天,身上都是汗酸味,她备热水,泡在浴桶里。
此前去接徐大娥回京,之后又在天牢了待了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他整个人疲惫不堪。
于宛宛靠在浴桶的边缘竟睡着了,吕靳站在浴桶前看着睡着的女子,她青丝自然落下,更显小脸娇小,浴桶里水波荡漾,心口的春光一览无遗。
眉若远黛,肤若凝脂,宛若人间绝色。